可是现在的霍凤是从现代过去的,如果何氏真的是被冤枉的,霍凤也不忍何氏这么年轻的生命夭折在了牢狱里,那里面馊臭的味道,何氏满身的伤痕,都让霍凤清晰的意识到这个时代的残忍。
“这里,真的有凶手留下的线索?”冷和看着霍凤在案发现场周围三百米范围之内仔细的找寻着,从下午一直到现在,冷和都觉得这是在白费工夫,凶手早就杀人走了,还会待这附近不成。
霍凤提着灯笼,并不理会冷和的疑问,她有去看过书生身上的伤口,并不是惯常杀人的手法,甚至是笨拙的,这样的人心理素质一定不高,在杀了人后会有恐慌,最起码不是一起预谋很久的谋杀案。
灯笼的光所过之处,一个细微的亮掠过,霍凤的脚步一转,就奔着亮点而去。
那是一个质地手工打磨都很好的簪子,上面有一个碧绿的翡翠梅花,在草丛里静静的躺着。
或许因为主人很喜欢经常的佩带,那簪子的光泽很好,只是在那翡翠梅花中间,有着喷溅的几滴干涸的暗红色。
冷和看着霍凤拿起的那簪子,不由睁大了眼睛,他一下就判断出这簪子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戴的起来的。
霍凤拿着簪子兴奋的说着:“走,我们回去重新验尸。”
这可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啊,她之前验尸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此时看着簪子,霍凤感觉自己在给书生尸体检查的时候太马虎了。
冷和一听要回去重新验尸,肚子里一阵翻涌,想到之前自告奋勇的陪霍凤一起验尸的恐怖情景,晚上他好不容易吃的那半碗粥就差点呕了出来。
他杀人可以,十个百个都不成问题,可是那尸体腐烂的恶臭味道,膨胀的身体,冷和就风中凌乱。
当着霍凤的面,冷和硬着头皮迈开脚步,跟上了霍凤回去的脚步。
这一次,霍凤检查的很仔细,还去找了仵怍要了几个看着靠近现代验尸的工具。
那个仵怍惧着霍凤的位置不敢多吱声,可是他做了十来年的工作,不信平时讲究高贵的霍凤会做的好,他就巴结的说着这些用具比较的脏,他还是给帝师大人拿着好了。
霍凤瞄了一眼面前背躬屈膝的仵怍一眼,自然读懂了他眼睛里的意思,她没有反对,她又不指着这个养活自己,他要跟着偷师就跟着好了。
此时的尸体已经放着第三天了,天气虽然不是很热,但是没有现代的冰冻处理,只是一间比较阴的房子里,尸体的味道,已经在屋外三米就可以闻的到,衙门也是惧于霍凤的地位,忍着没有掩埋了。
冷和还没有进屋,已经忍不住的奔到一边,干呕着,他从小到大就没有闻到过这么恐怖的恶臭过,仵作还好,以前验尸还经历过比这更难闻的。
“冷御医,麻烦你守在外面,有事通知我们一下。”霍凤体恤的说着,虽然她也受不住,为了早日让何氏开口,她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带着牛皮做的粗糙手套,霍凤用毛巾围着鼻子,率先走进了屋子,屋子里只有那个书生一具尸体,此时看着更是狰狞恐怖,虽然在周围放了放虫蝇的药,还是有些腐烂。
仵作看着霍凤在一次检查伤口,他急忙将他验尸的结果滔滔不绝的说出来:“尸体是壮年男性,皮色白,身长7尺1寸,头发长2尺。左太阳穴有刃伤一处,背部有刃伤两处,都是纵向的,长各4寸,宽各1寸,创口中间凹下,象斧砍的痕迹。其余部位无伤。身穿儒衫各一件,衣背和衣襟都染血。尸体西侧有麻鞋一双,一只距尸体6步稍多,一只离尸体10步,把鞋给尸体穿上,恰相合适。地面为草地,未见凶手痕迹。”
仵作说的很详细和自信,暗示他很用心的工作着。
霍凤抬起头,看着仵作,然后将太阳穴处刃伤的地方用薄刀片开,下面赫然有一个刺的伤口。仵作脸色一变,这个确实他没有检查出来的。
霍凤从怀里拿出了簪子,慢慢放了进去,与刺伤恰好的吻合。
一切都明朗了,霍凤呼了口气,随即拿出了簪子,仔细的看着,这簪子就是关键了,应该是一女人先刺的书生,书生受伤倒地未死,被随后而来的男人用斧头砍下,书生挣扎着翻身,第三斧恰好在刺伤上,所以仵作未检查出,这么说来,杀书生的应该是两拨人?
“帝师英明。”仵作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人就跪在了地上,他当时因为斧伤明显,也就没有去检查斧头伤口下面。
霍凤没有回答,而是奔出了屋子,刚才翻弄尸体,她已经就受不了了。
摘了毛巾扶着屋子外面的大树,霍凤就是一顿狂吐,最后胆汁都吐了出来,电视剧果然是演戏,真不知道当年真的狄仁杰有没有这么检查过尸体?
冷和眼神一暗,带着浓浓的怜惜和愧疚,身为男人,竞没有霍凤女流之人检查到最后,他也曾经自诩铁血无所不能,看来,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你,还好吗?”冷和伸出手,轻顺的为霍凤拍着背,眼低那抹朦胧的情愫渐渐蔓延上来。
霍凤没有说话,而是将簪子交给了冷和,虚弱的说着:“查出这是谁的?缉捕归案,还有把书生的爹和娘一起抓了。”
前面的问话冷和听明白了,可是最后抓书生的爹和娘,冷和不明白了,不过看着霍凤很疲惫虚弱的样子,他没有再去问,而是背对着霍凤腰一弯,很明显的要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