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要将一切都背自己的身上,你只是你,天下,不是你的责任。”
沈今疼了,他挣扎着要起身,可是霍凤按住了他的身体。
“沈今,主子不会离弃你的,永远都不会,将来,我们离开这里,就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一块田,盖一座茅草屋,好不好?”
“好,沈今的命是主子的,天涯海角,沈今都随着主子而去。”
“好,等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就离开。”霍凤坚定的说着,她看着沈今憔悴的脸上认真诚挚的光,心头一热,就算所有的人都背弃远离了,她还有沈今。
一道圣旨而下,霍凤愁了。
原来在出征的将领名单上,所有大臣都觉得要加上霍凤的名字,因为以前的霍凤是个军事天才,虽然军队管的松懈,却逢仗必赢,都认为要让霍凤以罪臣之身去抵敌人的刀剑,甚至有的大臣更是私下嘀咕,应该把霍凤绑着扔敌人阵营来个万剑穿身。
司马天熙决定这一次御驾亲征,他将大臣们的奏折全都推扔在了地上,双眼微眯,不怒自威,铿锵有力的话,响在了整个大殿之上:“朕,要御驾亲征,天启的威严,容不得外贼的挑衅,朕要昭告天下,没有天启的铁骑踏不过去的敌人,没有天启的箭弩穿不透的城墙,至于霍凤,朕,自有主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逸跪下去的同时,俊秀的眉紧了紧,皇上究竟会让霍凤随行吗?
司马天熙下了一道圣旨,带着激烈婉转的措辞,让霍凤双眉紧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帝师霍凤,天姿纵才,朕念起曾军功显赫,特准其随御驾亲征,将功赎罪,钦此。
霍凤傻了,她什么天资纵才,打仗她一窍不通,这上去的是千百条人命,她可以儿戏吗?而且在战场上,冷和做为敌国的皇子,他和她要兵戈相向?
“皇上,霍凤愚钝,请皇上收回成命。”
“圣旨已下,焉有收回之理,老师,您太谦虚了,做为朕的帝师,‘天资纵才’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老师的才能。”
司马天熙悠然的站在,唇角勾着抹明亮的微笑,一改以前被动的任着霍凤牵扯情绪,现在,他要让她在战场上亲眼看看,究竟自己和冷和之间,谁更强,天启,永远不会输。
“皇上,霍凤惶恐,戴罪之身,何以统领将领杀敌,而且……”
“而且你很怕和那个人在战场上见面,怕他输给朕吗?老师,朕会好好的将你教给朕的东西在他身上,一一实践,只是不知道,他顶不顶的住,这一次,你要是不随朕出征,朕就带上霍家所有的人,每走一步,砍一个脑袋,不知道霍家的人数,够不够撑的到战场上的。”
“你,暴君。”
霍凤握紧了拳头,威胁啊,赤果果的威胁。
她能选择不去吗?答案是,不能,司马天熙依然是最阳光的笑容,给了霍凤唯一的选择,他说老师,朕从最开始就给了老师很多选择,可是老师却一次次让朕失望,所以遵从老师的教导,朕决定,帮老师选择。
多么完美的解释和正义的理由,泪奔,她可以说皇上操劳国事已是十分辛苦了,还是她自己选更好些吗?
司马天熙微微侧头,看着霍凤纠结郁闷的小脸,心情突然顺畅了起来,看来,改个政策,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霍凤果然和他后宫里那些女人不一样,需要特别的对待。
一方斗室,立着两个心思各一的身影,霍凤敛眉挣扎,司马天熙星眸绚丽,高贵的帝王气,将他烘托的更是气宇宣扬。
去吧,去吧,可是又不甘心,因为她不是那样轻易屈服命运的人不是吗?
“我要你放了霍家的人,一切都由我来担当。”
“老师,你觉得,朕会把牵马的缰绳松开吗?朕记得,老师曾经拿着鞭子教导朕,不听话的马,鞭子不行,就用刀,朕慈悲为怀,觉得刀对着自己的老师太血腥了些。”
“你,倒真真是把我曾经教过给你的,记忆深刻了。”霍凤咬着牙,她不知道以前霍凤还教了些什么,只是觉得,现在,她很伤脑筋,面对着逆转后的司马天熙。
一声清亮的笑声,转着几声回味的余韵,和着司马天熙三月艳阳天的微笑,拨响了军队出发的进程。
司马天熙带着前头部队出发了,宰相夏侯逸率百官送出城外,大部队随后跟上。
霍凤一身戎装,紫金劲袍,外披白狐毛披风,临出征前,司马天熙亲自送来,嘱她披上。
出了京城,天气转凉,越接近边境的地方,越是寒冷。
这白狐皮,还是早年临国进贡而来的供品,一共两件,一件,司马天熙自己做了个白披风,另一件,后宫里的妃子们争了很久,可是司马天熙一直没有开口,要给谁,直到前个月,他让人从库房拿出来交给了夏侯逸,好钢要用到刀刃上,稀罕的东西,当然要更有利用的价值。
明眸酷齿,两弯浓密的柳叶眉带着几分英气,凝脂芙蓉面,红唇微抿,霍凤很想坐马车里,可是安排给她的是一匹马,红色的鬃毛,带着几分桀骜的性子,一看就是匹好马,不易驯服。
司马天熙高高在上,坐着銮驾,唇角噙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看着霍凤,在她的视线转向自己时,挑了几分灿烂,眩的霍凤直邹着眉,感情那家伙还等着看自己的热闹呢!
“马儿啊,咱的争点气是不?别让那些眼睛长头顶上的人把咱看扁了。”霍凤边说着话,边用一只小手轻轻撩顺着马的棕毛,看着马没有什么反应,另一只手,伸到了马嘴下,吃人的嘴短,它吃了她的糖,是不是也会乖乖的让她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