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声音贯穿了帐篷,直直逼向那个正在颠簸中的身影。
“冷和,放我下去,这样,你们也走不了的。”霍凤挣扎想让冷和放开自己,奈何他坚持的拉着她的手,奔跑在山林之间,未了不打草惊蛇,争取更多的时间,冷和把马放在了千米之外,而烧粮草只是个掩饰,他要争取时间。
冷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看了霍凤一眼,那一眼,已经包含了太多东西,他不会弃她一人背受冤屈,这一夜,他一定要带她走。
“三皇子,请先带霍大人离开,我们断后。”几个黑色身影从周围奔过来,后面的马蹄声,渐渐逼近,还有那在空中传来的愤怒声音。
“霍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临阵脱逃,通敌叛国,你想被诸杀吗?”
司马天熙的话,带着凌厉的寒冷,穿透了马蹄声,冲撞进了霍凤的耳朵里,寸寸成刀芒。
一行十几骑,司马天熙一身明黄色身影,在山林间一马当先,风呼啸而过他的脸庞,他只觉自己的心在渐渐冷却,她不但欺骗了他,甚至判国,每一件,都是插在他心头上的刀。
冷和看着后面司马天熙追上来的身影,手一伸揽过霍凤的手,纵身而跃上了树枝,只留下了一句无情的命令:“杀了他,重赏,官进****。”
“是。”
“冷和……”霍凤只来的及说出这两个字来,嗓子再也发不出来音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被权势熏晕了脑袋的身影举着明晃晃的刀,对着那个一路风驰电掣而来的司马天熙而去。
如果司马天熙死了,那么这一场仗也不用打了,天启会不战而败。
冷和只看了一眼,随即打横抱起了霍凤,示威的向着那个奔过来的司马天熙讥诮的挑了挑眉角,转身而跃向了河岸边,那里,已经准备好了过河的船,足以让他带着霍凤安全离开。
司马天熙的眼睛红了,他奔的急,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在身,迎面而来的黑影,冰冷的刀锋对着的不只是他,还有奔腾着的马蹄,而他已经来不及去拉马避开那带着杀气的刀锋。
手起,刀落,鲜红的血在清冷的月光里,飞溅,一声悲鸣而起,刚刚还在威风凛凛跑着的马失去了前蹄,瞬间倒卧在地,残喘着呼吸,血,流满了它身下的草地上,渐渐渗红了那黑色的土地。
霍凤的眼睛一下就瞪圆,那一声马鸣,悲凉而沉痛,落在了她的耳朵里,敲着她那一颗提起的心上。
冷和将霍凤的神情收在眼底,轻声开口:“别担心,我的那几个手下,还杀不了司马天熙,顶多为我们争取点时间,这些年,你的教导,让他几乎无坚不摧。”
那不是让他们就是去送死的?霍凤心一凉,张张口,却发不出音来,为了自己,究竟还要搭上几条人命。
“凤儿,我说过,会带你离开这里,天启和地炎之间的战争不应该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上。”
不应该?霍凤扯了扯唇角,冷和不在是以前的冷和了,那个温润的男人,此时已经锋芒毕露,他回到了属于他的战场上。
回头,转眸,入目的是浴血的身影,卓然于天地之间,司马天熙,究竟是怎么样的男人?徒手迎刃,眼都不眨一下,那狠劲和强悍的迅猛之势,深深印在了霍凤的脑海里。
“霍凤,你真要背叛朕吗?”随着破碎空气的吼声,一个身影猛跃而起,他的身后,是倒了一地的尸体,那些人,终究不过是被丢弃的棋子。
冷和双眸一紧,就抱紧了霍凤,加快了步伐,河岸近在眼前,他已经听到了接头属下发出的联络信号。
一声轻蔑的冷笑,冷和回头看了眼司马天熙,长啸而出:“司马天熙,凤儿,我带走了,地炎国三皇子闻人吟承蒙殿下多年照顾,无以为报,一裘白衾,不承敬意。”
随着话,冷和的手一抓扯掉了霍凤身上批着的白色狐披风,他知道这狐皮,百年成精,百年伴侣,母死公悲鸣而亡,后被人剥皮献天启为贡品。
曾经很多妃子争之,而今,却在霍凤身上,司马天熙之意昭然天下,可惜,他闻人吟,却不屑之。
白色的狐披风,在夜风里飘落而去,月光倾泻而落,格外的醒目刺眼。
霍凤下意识的伸出手,却只抓到了冰冷的空气,那披风,已经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手,血,染上那抹绝世出尘的白,疼了谁的心。
司马天熙站在河边,抬头看去,疾去的船只已是他不能够飞跃而至的距离,那穿上,冷和身上锦袍袖子上属于地炎过皇室的图腾,刺伤了他的眼睛,霍凤,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亦不为自己辩驳,是不是,真的是心甘情愿跟着冷和离开,不,是闻人吟,地炎国的三皇子,或许就是未来地炎的皇帝!
一个皇子,放弃尊贵的地位和奢华的生活,在敌国卧底这么多年,为了什么?野心究竟会有多大?
“霍凤,闻人吟,你们,真真是合演了一出好戏给朕看。朕发誓,朕要的东西,谁都夺不走,朕发誓。”
明黄色的身影,迎风而立,河水奔腾,却不及他的心波澜凶猛,幕染秋眸,身资卓然,送着夜葛,迎着霞光。
“皇上,回吧,浮桥,已经在搭了。”
“传朕旨意,霍凤临阵逃脱,通敌判国,死罪,诛杀之。”
“这……是……”
恍然之间,少年芳华已去,帝王路铺开金戈铁马。暖阳褪了寒风,碎了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