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展云里雾里,委实看不出这是怎样一种轮理关系。少正商请他来就是要给病重的二夫人瞧病,听说就是神智迷离。而眼前世子护下的女子,也逃不过这个毛病。
少正商神色依旧,转首看向花展:“这就是我同你说的病人,看看是否有望治好。”
花展了然:“原来这位就是二夫人。”
少正商率先转身向花厅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去厅里慢慢说吧。”
顾锦枫看了风夭夭一眼,瞳中光色深邃无边。实是没想到,她就是君国公主风笑。思毕,牵着她的手腕进来。
风夭夭随着顾锦枫择了靠近的椅子坐下,风笑神思癫疯,做出怎样的举动旁人也是见怪不怪。
少正商垂首抿压一口清茶,那茶入秋时节已经凉去一半。流入肺腑时丝丝清凉,再一抬眸,三人正正的瞧着他,对于风笑的病情显然颇为兴致。
嘴角淡薄的勾起,不加斟酌的脱口而出:“花展不防给她瞧瞧吧,此女是中了‘清花毒’导致如此,除了神智痴傻倒也不见再有其他不适。看看能否治愈?”
此言一出,引来厅中一片抽气,惊诧颜色不予言表。看了少正商,又来看风笑,唏嘘的神色还真当了得。
风夭夭眼眸垂下,心中数算清明。他们惊是惊这‘清花毒’的毒性和风笑中了此毒竟然有命活着。‘清花毒’在她的词典里俗称断命散,凡人饮入便会当场毙命。凡间的大夫纵有妙手回春的本事,也无力将人带离幽冥之处。
而风笑,竟然活了下来。
只是这少正商又怎会如此肯定她并无其他不适?他不管不问已经很久了不是么。
顾锦枫一侧执起风笑的手,俊颜中闪过一丝心疼。指掌温热,渗进她的血脉。
花展禁不住心中好奇,对少正商道:“二夫人怎会中了这种毒?”
风夭夭盯紧他,锋利美貌仿能刺伤人的眼。
只是十分不巧,还不待少正商道出其中因由。苏婉便带着两个神色慌然颓靡的丫头进来了。
女子携着秋露晚霜来,先对两位客人招呼过。看了风夭夭一眼,眉目间尘埃一落,抚着胸口看向少正商:“可是吓死我了,两个粗心的丫头来报说将妹妹的人弄丢了,整个府邸都找遍了,真怕妹妹会出什么意外。”接着平定神色,回首将下人退去:“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侍从拜了拜,就要闪身下去。
风夭夭突然作惊恐状,紧紧抓住顾锦风的袖袍。将这两个丫头放在身边绝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尽早打发了好。
顾锦枫明了,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正色留唤:“夫人且不急,先将这两个丫头留下,我还有话要说。”
苏婉一怔,示意两人等等。问他:“世子还有什么事是要交代的?”
顾锦枫已经立起身,淌了一脸的妖娆笑意。这笑好生邪气,就有颠覆众人的本事。缓缓踱近两个闻声色变的侍从,修指轻挑的抬起两人的下巴,笑意淡而不俗:“将军府果然了得,就连丫头都生得这般标志。今夜本世子便不打算回了,商和夫人该不会吝啬将两个丫头给我侍寝吧?”
两个丫头一听,刹时受宠若惊,心花怒放。瞳光灼灼的看向苏婉,只望夫人能成就一段大好风月。
少正商和苏婉自然不会笨到会以为顾锦枫真是看上了他们将军府的侍从,顾锦枫风月性情虽不拘泥,但品味却独然。他染指的女人哪个不是沉鱼落雁亦或腹裹青妆,又怎会瞧上这等泛泛的丫头。
但是既然他钦点了,就一准不能搏他的美意。苏婉看看少正商,转身交代:“能为世子侍寝,是你们几生修来的福气。还不下去准备。”
侍从喜形于面,欢快的应:“是,夫人。”
顾锦枫眉峰一蹙,再度唤住:“等一等,先别急着下去,我还没有说完呢。”目光投向门厅外,对着天际冷月吟吟道:“这秋季的夜晚是个美好的时候,大抵会让我联想到女子的冰清玉洁。最近我生出了一种独特的嗜好,总觉得女子如果用冷水沐浴,在到院中沾一切月光的霜华,便会让人生出这种美好的意念。你们听懂我的意思了么?”
两个侍从狐疑了一下,当即眉开眼笑:“听懂了,奴婢这就回去用冷水沐浴,然后在院中等候世子。”
顾锦枫满意的点头:“好,沐浴之后就到我常下榻的那间风宜园等我吧,本世子很快就去。”
这个“很快”着实很慢,之后再遥想当年,风夭夭隐隐记得当夜花厅里的局散了后,他真的没回宫。先是同她赏了月,又将她送回紫风院,磨了好一段时间才蹭回风宜园隔壁的风清园。据说那两个丫头就在风中瑟瑟的沐了一夜的霜华,为了挑豆情趣,还特意着了薄如蝉翼的衫子。府中没人通知离开,她们便寸步不离。直到第二日顾锦风顶着高高的日头从隔壁的园子出来,看到两个喷嚏连天的侍从,毕方恍然,原来昨夜是进错了园子。
侍从一走,顾锦枫回来坐好,执起风夭夭的手,似漫不经心的引来众人目光。嘴角淡然一扯,只道:“这个女子再如何也是将军府的二夫人吧,国破家亡,新婚燕尔身中巨毒,清冷时节要用冰水沐浴。如果连两个丫头都可肆意欺凌,这二夫人做得也着实无趣凄惨了些。”这样该知道他为何要“青睐”那两个丫头了吧。
少正商眸光一紧,望向苏婉。这等事他显然是不知道的。风夭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