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名字的呼之欲出,让他的心跳刹时露了一拍。直觉是不愿的,这个答案让他之前受撞的穴道又是猛然一疼。
喉结微许滚动一下,轻轻问:“你说的女子不是这个沈蝶?莫非……是那风夭夭?”
少正商听到沈蝶的名字,几步踱过去蹲到她面前,修指挑起她一张哭花的脸,在女子一双浸满水渍的眸子里看到浓浓的痴迷和情深,还有他现身之后的重重惊喜。指腹一紧,勒得女子尖下一疼,皱起一张脸,轻唤他的名字:“南宫荛……我是移花啊……”男子眯起一双桃花眸子,笑得不羁邪魅:“你确定两万年前着迷的那个人是我吗?你可知伤害风夭夭会有怎样的下场?”
沈蝶被他问得怔愣,这些问题她没有思及过。事实上她的脑子中所考虑的事情一直不多,只是任性地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从来不想会不会伤害到谁,亦或行某一件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包括爱眼前的男子也是,疯狂的喜欢,疯狂的想得到,没想过什么可以为之或不可为之。茫然地摇了摇头,轻吐:“不知。”
少正商彻底笑起来:“天帝的移花公主长相俏丽,却没大脑一说看来不假。你当年所做所为足可以让我现在一掌将你打死,可是,你还不配死在我的手下。天帝两万年前护着你,不惜将改变我们这一干人的命格。那好,时至今日我便带你回九重天,公然向你们神族讨一个说法。”
由此天地毕要风起云涌,多年相安无事之后,魔界与天族终要掀起一场战火硝烟。
楚少听罢他一番话,心中瞬息明镜似的清析一切来龙去脉。这个女子是九天神仙不假,却不是魔界天尊钟情多年不变的那个命定女子。而是当年搅乱一池清波的移花公主,是一切灾难迸发的始作俑者。
四处一直相持不下的打斗双方仍旧兵刃相接,两人目空一切的谈话到此刻为止也算明朗透彻。
楚少觉得,但凡有点理智的,此情此景都不该再轻举妄动,否则就是自找不快。
清嗓一声令下,喝住四处打斗,世界一下宁静起来。
少正商仍旧半蹲着身子,定定瞧着沈蝶,浓黑的眸中囊满惊天的算计。这一点暗黑之色将整个月夜图染,原本簌簌如水的氛围这一刻仿似阴风乍起。
沈蝶胆恸的灵魂似被少正商扼杀在一双冰冷凛冽的双瞳中,嘴角抽搐了一下,面色惨白僵怔。就在少正商冰冷眼波的注视下,痴傻两万五千年之后,方才懂得之前是自己卤莽了。只为一腔邪恶情愫,便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给神族引来怎样的祸患。越想越是惊恐,魔界天尊真欲带兵亲征,昔日威武的天兵天将便会溃不成军。没想到当年自己一已无知私欲,竟将整个神族推至如此险境。
少正商不理会她开开合合,颤抖不息的嘴角,只叹当年嚣张跋扈的移花公主真张上竟然如此懦弱。轻音冷哼一下,收回修指起身。无形中抬手解封先前暗设的屏障,直直望向青脆城通往这里的扬尘小路,清澈的双眸含了温软的笑意,注进不明所以,软若丝绸的期盼。给人一种再多刚毅也可瞬息化为绕指柔的错觉,只因一人便可。
风夭夭捂着额头连连痛呼,觉得自己就要头破血流。颓败的坐到地上不肯起身,嘴里疼痛地哼哼:“明明看见姜国侍卫过去了,而我们也不过慢了一步,怎就像撞到了墙壁上,被活活弹了回来,还如何都过不去了呢?”
阿四叹了口气,蹲到她面前细瞧她额上是否完好。感叹:“都说过了,要你先等一等不要硬闯,你偏偏就是不听话。没看到这里无别处无异么,根本看不出任何玄机,过的时候却像有一面墙挡着,就说明有法术之人设了屏障。我们两个毫无法力的凡人硬撞还不是自找苦头吃。得了,撞疼了吧,来,让我看看伤到没有?”男孩儿一边摆着正经严肃的神色教训,一边又心疼得心房褶皱。
“没事,没事啦……撞了几次是不假,不过这个东西好像不伤人,撞上去有种软绵的感觉,接着就被弹出来了。”风夭夭手忙脚乱地揉上屁股,不过弹回几次后这屁股倒被震疼了。
阿四将信将疑,他做了几万年的灵兽自觉要比她有些脑子,一看情况不妙,但不会卤莽行事。听她一说不禁一阵躁动蠢蠢,也想以身试探一下。
起身前还有些不太确定:“真的不会很疼?”看她撞了几次倒是没有一点伤痛瑕疵,这话或许有据可寻。
风夭夭掸了一下身上的轻尘,讽笑他:“一看你就是胆小鬼,怕了就算了。还是我来吧,再撞一次给你看看。”
阿四即刻伸手阻拦:“得了吧,还是我吧,万一你有个好歹,得多少人不肯放过我啊。再说,你这脑子一直不太灵光,再傻些就不可爱了。”他咧着唇齿笑,已经转身向那道不可见的屏障走去,运足了力道往上撞。
“啊……”一声惊悚传出,阿四一路毫无阻拦奔跑过急,险些跌倒。回过头怒目看着同样瞠目结舌的风夭夭,咬牙切齿:“风夭夭,你故意的吧?哪里有什么屏障么,你装得还真像啊。”
风夭夭一边不敢置信,一边嚷嚷着:“装什么装啊。”地靠过去,呀,水眸生动地眨了眨,别说,还真的畅通无阻地过来了。先前那道屡次摭挡的屏障,竟然不见了?
“不是,你听我说啊,阿四……”风夭夭追出两步缠上他的一侧手臂:“真没骗你,刚才明明有东西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