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昨夜找到你,给你吃过回魂草,想用若生珠唤回你法力时你才会拒绝,让我将若生珠送去给他服下,治好他心口疼痛的宿疾?”
少正商一双桃花眸子就那样笑意融融,又像无半点笑意,手臂一伸,再行抱紧她,轻轻道:“他是我的弟弟,我们在娘胎里就是一体,就算到了人间数万年亦是共用一俱身体。如若不是遇见你,只怕一辈子就只能那样。魔界要有人统领,而我法力被轮回噬尽,又身体羸弱,擎苍之人就只能是他。与其三个人都痛苦,莫不如让一个人好过一点儿。”
风夭夭听到这句话,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哽咽着不敢发出声音,死死抵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静等下文。
“实则,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不想让一个男子跟你有连心的痛触。一想到你们共同有心口疼痛的毛病,我便由心的酸涩难安。夭夭,这情,你可懂得?”
风夭夭拼命地点头,越是应承眼泪流得越发汹涌决堤。‘与其三个人都痛苦,莫不如让一个人好过一点儿’是啊,这一场情愫转眼就已纠葛万年之久,一个顶着死去的躯壳与灵魂分节地活着,一个轮回万年天日,历尽尘世无数苦痛折磨,一个深陷万丈寒渊,被疼痛连续折磨数不尽的天日,白发体寒。在这场劫难里,谁真的又比谁好过呢?
喉咙被绷得太久,实在酸痛,终还是絮絮掉下泪来。盈盈道:“以后不会了,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痛苦,南宫荛不会,我们亦不会……”仰起头看他,一张小脸快被泪水冲垮:“你是心甘情愿再陪我一起坠入轮回之道吗?经受了那么多轮回之苦你不害怕?”
少正商扯动唇齿笑,露出一排洁白如钻的牙齿,宠溺吻去她脸上清泪,淡笑:“傻丫头,如何只是陪你,我身体这般模样,想活亦是活不久的。只是,你还不没有告诉我,你是怎样找到我的?如何会想到我可以还魂?”
“这事说起来话长,我对你再是怨恨又怎会无情呢,只当这是天意难违。可是你一直待苏婉极好,我便狠心离开。却觉得两人应该有什么不解的关系,于是一心想要知道。你不说,我就只能努力查找。谁料你竟会死掉,起初是不相信的,后来将你的尸首偷出来,那一次若没有天末还险些丧生在顾锦枫的箭下。带回后发现你确实死了,无法,又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便给你服下了一颗药丸。实则没有治病的功效,只是时间久了,渗进体肤会让你身上散出一种奇异的花香,并且接触你的人也会一并侵染上,这香气除了我清庭山上那两只小蜜蜂外无人嗅得到。后来在迫害我的杀手身上嗅到,那些人是苏婉派去的。我便将两只蜜蜂招来,隐隐觉得你的事要浮出水面了。之后在这里遇到新月,那时她已经成了苏婉。这香气正正在盛景国的人身上嗅到,我便料定此事与楚少有关。其实当时你们开战时就觉得蹊跷,并且相信苏婉不会轻易死去。前两天终于想出对策,便是用回魂草唤回你的神智,再用若生珠将法力找回,让你有能力与人抗争。孰料你醒来之后,竟是让我将若生珠给南宫荛送去。我便在离开你之后快马为他送去了。”谁知事态变化如此之大,少正商和楚少竟能谈和。
少正商闻言此处,硬是黑了一张脸。俊颜一凛,再度冷慑人心。
风夭夭瘪了瘪嘴,知道他这又是气了,只怕心里那股子酸劲压根就没有消除过。揽上他的脖颈,软软的笑:“一会儿有东西要送你呢,之后你便什么都明白了。先好好把话说完么。”
少正商盯着她讨好的嘴脸,随即展颜,翘起一侧嘴角:“这丫头看着迷忽是不假,若说起来还是有几分脑子的。其实你不出现,我也会醒来,好不容易找到你,又如何会轻易放手呢。只是你用回魂草唤回了我的神智,倒是为我省了还魂的法力,可以用这仅余的法力与神族一战,了结一段过往了。”
风夭夭猛然抬眸,惊诧:“你要同神族开战?怎么可以?以你现在的法力不是自寻死路?”
少正商一脸玩世不恭,轻描淡写:“那又怎样?我不战,南宫荛也会战。神族和魔界的事总要有个了结,莫不如就让事情在这里落款。一切都可以结束,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不结束又从何开始呢?”
风夭夭紧紧攥住他的衣角,缓缓道出心中揣测:“你便是想在这场战役中以南宫荛的身份死去,让他另掌魔界对不对?如此,世人也永远不会知道当年魔界出了两个魔界天尊的秘密?”
少正商抬头对上她的目光,不动声色淡淡一笑:“好聪明的丫头,我总不能拂了你婆婆当时的付出是不是?”桃花眸子再行含了温存笑意,将怀中女子雪白脸庞染出绯色。一俯身将人拦腰抱起,大步向床上走去。
风夭夭心里像揣了个活蹦乱跳的兔子,更加死死攥紧他的袍子不放。少正商一双眸子黑得像任人沦陷的深潭,他不说话,室中就显得更加静寂。似只有两人静静的喘息和及慌乱的视线猛然相撞又躲闪不及发出的尴尬唏嘘。
少正商轻轻揽着她,俯下身盯紧身下人一双闪躲的眸子,轻轻调侃:“就这么害羞么,早晚还不都是我的。”
风夭夭敛了紧张情绪微皱眉头,指甲像要嵌进他的肉里。红润的色泽越发映得眸子漆黑清澈。
“少正商,你再胡说,我就……”
话未完被少正商挑眉打断,声音压得极低:“我若再说,你待怎地?”微微垂下头,贴上她的唇齿,声音不急不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哪有一句是胡说?你本来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