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夸赞风夭夭并未表现出一丝喜悦,直觉此人不简单,之前去过将军府,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恐也是闻着她将军府二夫人的气息追来了。喝了口茶润嗓,不动声色道:“三皇子与我素不相识,不知今天找我何意?”
楚少笑意更甚:“想来你们也听说了,楚某的外祖母就住在东管城中,近来病入膏肓,无人能医。所以,想请风姑娘给瞧瞧病。”
“哦?瞧病?”风夭夭想了一会儿,低头压一口茶:“看来我这回也是沾了名人效应了,若不是你瞧得上沈慕清,也不会认为我会医人看病。”实则她对眼前人也十分感兴趣,又不想太过表露,只能代入地说:“诚然,我这个人的确没什么骨气,平日也不是很要面子,但是一个人的本事总要通过别人的价值体现,就让我心里很难平衡了,说起来我终归还是有那么点志气和尊严。”
楚少兴致勃勃地抬头:“那意思,姑娘是应下了?”
风夭夭看向沈慕清,至始淡然地垂首饮茶。坐正了身姿,轻点了点头。
楚少欣然谢过,说话间已经立起身:“既然如此,姑娘不防先行收拾打典一下,过会儿我会过来接你。外祖母的病实在是拖不得了。”转首又对沈慕清道:“二皇子,楚某便先告辞了,日后另行宴请二皇子和风姑娘。”
来人一走,风夭夭兴致地推开茶盏凑上去:“这个三皇子什么来历?为何他的外祖母在姜国地域内?还有,他与少正商的关系很好么?”
沈慕清一双手臂膛到桌面上,学着她的样子凑过去,眸子眯起:“看来,你对他很有点兴趣,刚才一副淡薄模样,还以为你并未将此人放在心上。”
风夭夭想着,笑话了,实则她对这个三皇子比那个外祖母更感兴趣倒是真的。寻思一下,不好说,干干一笑:“我是一个大夫,自然是对病人最有兴致。”
沈慕清全当信奉她的话,微微蹙眉想了一下,缓缓道:“这个楚少是盛景国的三皇子,倒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杀场作战一直被拿出来同姜国第一将军少正商相媲美。至于他的祖母为何居住在东管城,还真有一番说话,不过也是上一辈陈年烂谷子的老事。其实楚少的外祖母并非亲的,实质论起,姜国的世子顾锦枫同这个外祖母才更为亲近才是。”
风夭夭膛着的手臂一滑,手边一盏茶怦然滑到地板上,当即碎粉。沈慕清伸出一只手抚正她:“伤到没有?”
她摇摇头:“没有。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这个外祖母是顾锦枫的外祖母,感情是楚少在那里假装亲生的呢?”
小二已经过来收拾杯子残骸,沈慕清咳了一嗓,待小二下去,才接着道:“楚少倒也非假装亲生,张府的小姐本是姜国的妃子,早先听闻与姜室皇帝也算情深意重。后来为何又辗转到了盛景国,成了盛景国的妃子,传言便颇为繁杂了,有的说是顾锦枫的母妃在一次国宴上看上了盛景国皇帝,也有人说是盛景国钟情于顾锦枫的母妃。”
风夭夭当即插话:“反正不论哪种传言,顾锦枫的母亲嫁到盛景国就是了,顺其自然地给楚少当了后娘,对不对?”感情这东西看似繁复,纠根揭底线索也算清明,要么动心,要么变心,结果往往大同小异。
沈慕清点头:“就是这样,而且顾锦枫的母妃自打去了盛景国,同楚少母子情深,顾锦枫这一边反倒搁置。如此,顾锦枫同楚少的关系可想而知。而少正商又同世子多年交好,你说这少正商同楚少的关系应该怎样?”
风夭夭心领神会:“应该不怎么样。”如此一来,真是蹊跷了。狐疑时已经起身向房中走去:“我先回去拿一下出诊的家什,你一会儿有什么安排?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张府见识见识?”
沈慕清悠然地品着茶,回眸冲她一笑:“我已经是个病人,对病人实在产生不了多少热情,抚一会儿琴也将睡下了。”
风夭夭见他神色的确已有几分倦怠,便不多劝。只道:“等我回来之后再给你把把脉,看你这病可别又历害了。”
张府的马车来得很快,不多时便在客栈前等候,只是等着,并不进去催促。
风夭夭从客栈中出来,一眼望到阳光下操手立在车旁的楚少,锦衫被轻风拂起,像波光粼粼的水域。薄光缚过的脸颊,漾起万般光彩,尤是那双眼,慵懒中也能透出一种风情来。
几个大步跨过来:“风姑娘都准备妥当了吗?”
风夭夭对着美人盈然一笑:“我终归不是专业的大夫,也没有多少出诊工具。”手中提着的家什被楚少一手接过,伸出手臂请她上了马车。
张府落座城北,离客栈不过三里路的行程。不愧是座富裕的府邸,辉煌瑰丽几十米处便可一眼瞧见。就算门庭处的两个灯盏,都比一般人家的阔绰许多。风夭夭伸出头望过来的时候,最先见到的便是那两盏考究的灯笼,阳光下如波澜般轻轻晃动摇曳。
楚少坐在她对面,噙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风姑娘曾经来过东管城吗?”
风夭夭正看得兴起,听到他问话回过头升调“啊”了一声,一双眼笑弯着:“没来过,对于外界最熟悉得也算是将军府了。”坐正身姿,一脸明爽笑意,直言直语:“将军府也非常华丽,门前也有张府这样的灯笼。”稍一颌首,方才想起:“我忘记了,你不是姜国人。你去过将军府吗?认识少正商吧?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