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谁毁的？”
一处以璀璨星空为背景的会议大厅内，正气九带着怒气的质问清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随着正气九的话音落下，会议大厅内再度陷入先前的寂静。给人以一种错觉，这里仿佛真正处于死寂的宇宙之中。
随着时间推移，会议大厅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正气九的愤怒宛如化为实质，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终于，一位身着白袍的老者站起了身子，向正气九恭敬行了一礼，开口道：“九帝女息怒。”
正气九的目光转向了他，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向了他。那位白袍老者在沉重的压力下缓缓直起了腰杆，说道：“道，是我下令毁的。”
老者没有说出实施者是谁，只是说出了自己是下令者。这显然是打算一人承担所有责任。
对正气九来说这没什么，她要找的就是主谋。
看着白袍老者，正气九问道：“为什么？”
白袍老者回道：“您应该也清楚。东南西北四星，并不是只有我们能去。那些外族，同样也可以。若是开战，外族攻占了四星，将会对我们产生大不利。”
正气九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要放弃四星的同胞？”
“这里，才是人族的根基所在。圣临域为主，四星为辅。这是先祖在无数年前就已定下的规矩。如今大乱将至，他们应该为人族做出奉献。我们没有带来四星的强者，他们依然全部留在四星内，若是有外族入侵，四星有能力进行抵抗。”
白袍话音刚落，正气九就冷声点破道：“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带来四星的强者，是怕道被毁后他们引发内乱。如果外族真的入侵四星，外族的援军源源不绝，而我们却无法支援四星一兵一卒。你这是把四星当成了消耗外族力量的炮灰。”
自己的说辞被正气九拆穿，老者也不恼，而是顺着正气九的话说到：“如果四星能够起到炮灰的作用，这个作用无疑是巨大的，对我们的大局胜利会起到巨大帮助。”
“而且。。。前些日子，南星遭遇魔族入侵。那些魔族，闻所未闻。百万魔族大军忽临，更有能够秒杀皇者的魔族。这样的手段，绝非我们所熟知的魔族能够办到。那个新的未知魔族能够大规模降临南星，凭这一点，道就更加得断。”
听得白袍老者的这一番话，正气九沉默了片刻。那个未知的魔族，是被君林召唤过来的。而君林。。。没死。在最高级审判者汇报任务完成的情况下，没死。虽然这是未经查实的一面之词，但君雨和来自南星的最高级人选都这么说了，可信度极高。
一个能招来大规模未知魔族，而且还无法被最高级审判者杀死的人。这样的人，的确太危险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来到圣临域。
而且圣临域与四星之间的道路，是双向的。圣临域的人族疆域被外族攻占，外族就能通过道前往四星，这样的话其实还好。可要是四星被外族攻占，外族就能通过四星连通圣临域的道，直达圣临域人族疆域的核心腹地。这一点是会致命的。
白袍老者并非绝情。只是大乱将至，对于圣临域人族而言，四星就是不得不弃的弃子。这个无情而无奈的选择，总得有人选。白袍老者只是选择自己背负这个无情无义的骂名罢了。
悲观点讲的话，如果圣临域的人族疆域被攻占了，因为道被毁了，四星的安全就相对得到了保障。如果运气好，四星可以保留人族火种。
当然。。。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份好运是不太可能的。如果圣临域这边都败了，四星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沉默过后，寂静的会议大厅内响起的是正气九一声无奈的叹息。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拥有的时间太少了。如果能够再早点预测到大乱将至，如果时间再充裕些。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匆忙而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做不出更好的应对了。
转过身来，正气九扫视在场众人，最终目光停留在了那位白袍老者脸上，冷声说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我不杀你。当天下再度安宁之时。你若未为人族而死，再杀你。。。将他的罪行，昭告天下。”
随着正气九的话音落下，一位面容威严的高大中年男人起身领命。
正气九转身，宣布散会，召唤一道七彩光门离开。
正气九知道白袍老者的为人，也知道白袍老者是自己做出了这个总要有人做出的选择。不能说他好，也不能说他坏。只能说。。。这一切错误与罪孽，还是源于弱小。
如果人族的实力足够强大，无惧任何外族，甚至能够保卫四星也不被外族侵略。那么就无用毁灭连接圣临域与四星的道。
这条道一毁。。。也不知何时才能重建，也许再也无法重建了。连通圣临域与四星的这条道，五处相同，实际上却只有一条。这份玄妙来自于空间属性帝级的力量。
毁灭容易创造难，毁灭道，随便几位王级就能办到。而想要重建道，则一定需要空间属性帝级的力量。只是空间属性的帝级。。。谁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出现一位。
罢了。如今道已经毁了，事已成定局，再怎么抱怨也无济于事了。坚定决心，直面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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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乱，起因不在一族。而是多族同争，祸乱天下。
人族不是引发大乱的诸族之一，但大乱一起，人族肯定会参与进去。去争。
争什么？争天下一统。
一统圣临域，这是愚蠢的奢望。
但诸多智慧族群的无数英杰，都心怀这个愚蠢的奢望，梦想。
回到大殿的正气九，仰头看着大殿顶端的人形浮雕，在心中回想着正气家人尽皆知的，正气家最伟大的那位先祖留下的那狂妄至极的心愿。然后轻声祈愿：“希望我们，能了却您未完成的梦想。请先祖保佑我们。”
。。。
“我将妖魔鬼怪皆除尽，让这世间再无神仙佛。”
“愿，人族永昌。”
圣临纪5000年10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