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呢?”舒安突然转身,无神的眸光凝着他的眼睛,“云端,你骗不了我,有个人,比我还重要,哪怕是她一点点的小事,也可以让你,放弃我。”她带着绝望,狠狠甩他牵住她的手。
一愣,想不到她居然知道!
但他没有放手。
“不是,舒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没有接电话,是因为我的电话莫名其妙被关了静音,我以为你身边有人保护不会出问题,可是,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动我的人。”他的眉宇因此凝结起来,旋即知道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是,是我不对。可是舒安你相信我,相信我爱你!”
“爱我。”她默默轻笑,“可我对你,并不重要……”
怎样,怎样才可以证明她对他是最重要的人?
不曾遇到她以前,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重要的,即使是他的生命,所以他可以以冷清得态度对待所有人所有事。可是那一次见到她,渐渐接触她以后,他开始学会珍惜生命,珍惜她和她有关的一切,因为他知道,有了她,他就不能输,也输不起。
她的世界里,必须有他的存在。
眸光一紧,握着她手腕突然用力,舒安微痛的转身,却被他狠狠抱进怀里。
“让我告诉你,你对我多重要!”
打横抱起她,舒安挣扎了两下,却突然发现平素温柔的楚云端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任是她费尽力气竟然不能撼动半分,而他脸上的暴戾,更是她从未见过。莫名的恐惧占据了舒安的思维,她任由他把自己抱上车,那车子疾驶过她熟悉的街道,慢慢露出一层一层的法国梧桐。
舒安,你记住,这里有棵法国梧桐……
原来,是这样的缘故。从那时候起,你就要告诉我,你的家,在法国梧桐的森林深处,用梧桐木建造的小木屋里。
一道道斑驳的阳光照进她的眸子,将那些梧桐树照的很高很高,树荫下,她记得他们牵手散步、同看日落月升,她记得每天早晨薄薄雾气的空气里露水清甜的气息,还有餐厅里,豆浆油条的香气。
她记得北京遇上西雅图里说,他也许不会带我去做游艇,吃法餐。但是他可以每天早晨都为我跑几条街,去买我最爱吃的豆浆油条。
其实,她要的,他不是都已经给她?
舒安,为什么要放弃呢,好不容易等到的爱情和深爱着你的爱人?是不是,不该刻意的追究他心里最重要的人究竟是谁?是不是她太过矫情?
身子一空,下一刻男性凌冽的气息占据了她的呼吸,愣怔之下,她已经被他抱着穿过客厅登上二楼踢开卧室的门,旋身把她放到床上,整个上身压下,琉璃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的眉眼。
“舒安。”
他沉重得喘息着,声音里,眸光里,都染了一层薄薄的欲望。
在带着她回来的这一路上,他的脑子其实很简单,简单得想要告诉她她对自己多重要,简单的想用最粗暴的方式占有她拥有她,心中有个执念说着若是他和秦慕笙一样不顾一切的要了她,她就不会走!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只知道,身体和身体的接触,能让她记住自己的味道,能让她知道,她和他是一体的,生命一体,身体一体!
可是凝着她带着眷恋与纯净的眸子,他突然浑身无力,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种方式占有她,是不是?
即使再疯狂,他也清楚,这叫用强!
一种,他从来不想施加在她身上的占有方式。
“云端?”她疑惑的唤他,他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她,她对他很重要?那岂不是,很可笑的事情?
云端,终于有一天,你也要这样待我?
原来你所说的证明,就是告诉我,我对你所有的重要,就是来源于我的身体!那,真是罪过……
她苦笑着,双手慢慢摊开,僵硬的身子彻底瘫软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随便他吧,反正这具身体的存在,已经是种错误!
扶上她眉眼的瞬间,他的手指停在了她眼角,那一双看也不看自己的木然目光,瞬间浇灭了方才已经无法控制的邪火,他手中轻轻一颤,绝望的闭上眼睛离开她的身体。他知道,他已经伤了她。
“舒安……”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舒安,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翻身,她起身默默凝着眼前的男人,一丝冷笑,挂在唇角。
“你知道,云端,你知道对你来说,我的重要,就是我的身体。”她伸手,扯开了未曾被他全部解开的衬衫,白皙的,被他揉搓出一片红肿的肌肤露出来,“你要,我就给你,它实在没什么重要。”
撕拉!她撤掉了自己的衣裳。
“不是!”
他几乎有些发疯的冲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的身子,“舒安,我不是那个意思……”迟疑着,他甚至有点惶恐的对上她的眼眸,“我,我是,第一次。我就,就是想告诉你,我的身体属于你。”
白皙的面孔,骤然通红,一直红到脖子里。
盯着他的脸,眨眨眼睛,舒安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楚云端得想法,很怪异,很怪异。可是,也很可笑,很可爱。可是……
“可是,你不是结过婚?”
难道对方性冷淡?
“谁说结过婚就必须……”没脸见人的嘟囔着,“不是说过,从结婚以后,就一直分居吗?”
“那,结婚以前,离婚以后……”
“没有!”楚云端愤愤的吼着,“没有又不会死!”
唔……
舒安点点头,她真的不想笑话他,可是这样高大的,技术一流的,居然没有过,谁会相信。
“那你那些……上次在车里……”
她歪着头,看过去,其实从他通红的脸,她看得出他没说假话的。
“不会看片子啊!”
某人彻底不行了。
哎!
舒安轻叹一声,语重心长,“云端,看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
楚云端的脸,顿时红成了猪肝的颜色。
然而旋即,他却笑了,凑到她唇边,轻轻吻了她的唇瓣,笑道,“既然对身体不好,我不看就是了。我知道,我若不好,结婚以后,对你不利。”
那是,他们在经历过WK公司的事情之后,第一次提起结婚两个字。舒安却觉得有些陌生,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她微微有些呆滞的望着楚云端,良久,才垂下眼皮,问,“云端,你真的想好,要和我结婚?”
抱着她的男人一愣,急迫反问,“什么意思?舒安,我们的婚姻还需要考虑吗?”
“不需要?”
她扬起眉眼,看他,眼底里,那曾经被伤过的痕迹还依稀可辨。
终究,楚云端完全招架不住。他想清楚了,若是不解释清楚凯瑟琳的事情,只怕他们一辈子都没法好好过日子。这个被伤过,就无比脆弱的小女人,真真让他无奈。楚云端整理一下思绪,便准备开口。
可是怀里的舒安却突然站起来,“云端,我先去洗个澡。”
什么?
她刚刚不是一定要知道而且不信任自己的表情吗,现在怎么好像又无所谓?楚云端的心被舒安这样一上一下,折腾的极为难受。可是没等他再开口,舒安已经进了浴室,里面传出细密的水声。
舒安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她并非不想知道楚云端的过去,可是心里又害怕知道,那天他不接她的电话就是因为那个比她还要重要的人。而且,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她也从来没有对楚云端坦白过她的过去,凭什么让他交代清楚?方才楚云端的犹豫,已经告诉她,他并不想说。
不想说,就不必说。还和从前一样,把过去就当做是过去吧!
从浴室里出来,舒安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日。
楚云端寂寂的坐在床边,背影有些萧索。舒安心里一疼,爬上床,从后面一点一点探出自己的小手,搂住了楚云端的腰身,“云端……”她低声唤他,竟然有了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自从那天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有那样叫过他的名字,思及此,她哀怨的说,“为什么好些天,你都不出现呢?”
被她这样问起,楚云端原本心中的阴霭散了几分,他回过身顺势把舒安抱进怀里,俯身吻了吻她湿漉漉的光洁额头,叹息道,“那几天,我不在N城。”
“对不起。”
舒安想得到,必然是因为中岛公司破产的缘故,那部对楚云端来说非常重要的戏因为投资问题陷入危机。
这些天,她倒是认认真真看报纸网络的新闻,看得出秦慕笙这招使得特别阴狠,数百家媒体都在报道华闻传媒的这件事,以至于连华闻公司即将破产的消息都已经传出来。虽然没有楚云端的报道,但居然也有人信誓旦旦得拿出所谓的证据证明,他口袋里除了她和沐风外,已经一无所有。
“舒安,别这么想。”他搂着她笑了笑,“我有你就够了。”
她笑了笑,让自己钻进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楚云端就干脆拉开抽屉取出吹风机,替她吹起头发。
她的发丝柔软而纤长,吹起来痒痒的扫过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让他那刚刚强行压抑下去的欲望,又开始有了燃烧的迹象,他手中停了停,却听她轻轻唤他,“云端?”
“嗯?”
关掉吹风机,他低头凝着她略有些蹙起的眉眼,伸出手,轻轻抚摸开来,他不喜欢她蹙着眉忧愁的模样。被他这样细致的抚摸过,舒安笑了笑,“云端,我们把从前的事情忘记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