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梦成为了魔君的奴仆,她心中有些反抗,但根本别无他法。
第一天清晨,雾气在山间缭绕未散,她端着一盆清幽的泉水,跪在幽暗的寝宫前等待着。魔君一推开门便看到了她,高大的身躯有着瞬间的怔愣,尽管他带着面具,又一字未发,但她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惊讶。
难道他不知道,她今天开始将以女仆的身份侍奉他么?
魔君只轻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接过水,越过她的身子大步离开。而司空梦后来才知道,这位魔君殿下向来是自己一早便去山涧的泉水边清洗,根本无需她多余的伺候。只是这点,圣君并没有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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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她站在落日坡前,垂着手静静站立。
落日坡上可以看得很远很远,只要有心欣赏,就会发现这里的景致极美。
上面有一处宽敞的平台,还有一棵高大的树。司空梦不知道树的名字,总之上午太阳晒得人发晕时,任何人都无心欣赏什么景色,只想站在树下避阴。
可是,魔君不是,他总是提着一把通身又黑又长的剑,在烈日下练功。汗水在他的发梢纠结,随着凌厉的动作颗颗甩落,她手里拿着绸巾,默默地等待着他擦汗。
事实上,他从未接过她手里的绸巾,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空气,而他只专注地投入练剑之中。偶尔他也会休息一下,却是背对着她面朝山谷,山间的风吹得他黑衣襟摆飞扬,凌乱的乌发更增添了一股邪魅霸道的气势。
他在看什么?还是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只在调息而已?为什么在辽阔苍穹的映衬下,他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却又那么孤独?
她注视着他的背影,忍了多次的话语想问出口:魔君,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教我法术?
可是,她最终一次都没问出口,因为圣君说只要侍奉到他满意,很快就可以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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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如果说清晨和中午他彻底漠视她的存在,那么到了夜晚,她更觉得自己没有存在的必要。但圣君却在傍晚时分刻意告诉她一句话:别因魔君的冷酷而丧失信心,夜晚才是最需要你的时间。
因为夜晚会有戴着面具的女子进入他的房间,即使女子带着面具,但从那妖娆有致的娇躯上也可以想象到女子绝色容颜。女子进入后不久,魔君寝房就会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司空梦站在门口,月光下面色苍白如雪,她控制自己不去想房中正在进行的画面,可是那声音如刀一样深刻地扎进心里。她无法不想起就在昨夜……在那个诡异的山洞之中,她失去了最珍贵的清白。
如果不是昨夜的意外,今晚她将与魔君……
她咬着唇,不敢再想下去,交握的指尖一片冰冷。清白既然都注定保护不了,那给了谁又何必再想?每多想一分,只是多伤自己一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来怜她?保护她?她必须自己保护自己。
司空梦逐渐恢复了面无表情,目光空洞而冷静,定定地站着,等候那女子走出房门。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女子离开。司空梦端着水走进去,递上丝帕,魔君一言不发地接过,拭净了手,返身朝寝房后的院子后去,她这次知道后院竟有一个天然的浴池,山里最清澈的泉水直接引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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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七日后,司空梦不得不承认,对魔君最初的印象完全颠覆。他不是霸道无礼,而是冷酷到近乎无情。
而这段时间以来,她竟然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但是梦里老看到一个男人……她看不清他的样子,隐约记得一抹修长的身形,而她好几次梦醒之后,只感觉到疼,心窒息了一般地疼……疼痛那么真实,像是往曾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但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日子过去,魔君仍然没跟她多说过一句话,基本无视于她的存在,更别说提起教她法术之事,她一天天忍耐、等待,其实内心已经肯定——这位魔君根本不需要任何奴仆。
她想,她该找时间去问问圣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