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烈是欣慰夏至的改变的,他的眼睛变得柔和,伸手揉了揉夏至的脑袋,说:“哥答应你!”
背后是灼热的日光,站在日光中的夏至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在她还看得见的日子里,最喜欢的就是白色的裙子,外搭草绿色的针织衫,偶尔阳光大的时候还会给自己配一个美美的帽子,干净的像一个还沾着露水的白色的曼陀罗花。灿烈记得那天下午,全家人一起去野外郊游,在日光中光着脚丫奔跑的夏至仿佛是要迎着洒满大地的日光逐渐消失一般,可是不过是短短的五年时间,早已经物是人非,曾经和和气气幸福的一家人,现在只剩他朴灿烈和朴夏至了。
鼻尖酸涩地又要流泪,灿烈伸手揉了揉,然后笑道:“夏至,母亲已经安葬了,在父亲的陵墓旁,我们今天下午收拾一下,然后明天哥带你去墓地。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哥就带你走!”
听到母亲已经安葬的夏至身体明显地抖动了一下,她闪着光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如同枯死的白色曼陀罗花。面对这样的夏至,灿烈很是心疼,可是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在他回国的时候,母亲已经被火化,他不知道夏至不知道,而知道之后的他也不忍心告诉夏至。
蓝色的天空中一架飞机缓缓降落,拥挤的人潮中,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俊美男子在机场成了焦点,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半边脸,看不清楚长相如何,只有锋利的下颚给人留下深深的印象。而他引起人们的关注除了那帅气的样子,还有浑然天成的气场,让人为之疯迷。仿佛他走过的地方就是舞台,他的背后就是耀眼夺目的光。
伸手撩起银灰色的头发,半斜着脸庞,勾起唇角,早已令千万少女沦陷。
傍晚时分,吴家私宅前,吴世勋被没有眼色的保安拦了下来。吴世勋带着不羁的笑容,慢悠悠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惊得那个保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道路两旁的路灯还未开,常青树依然是干净的绿,所有的都没有变。门前的壁灯依然是那年换上的荷花,吴世勋的眸子暗了下来,他挺了挺身子,推开门。
有温暖的笑声从屋内传出来,吴世勋愣了愣。
开门的声音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吴世勋缓缓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吴亦凡。
而吴亦凡在看到吴世勋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吴世勋友好地朝着来家里的客人们鞠了一躬,最后对离得很远的吴亦凡说:“哥,我回来了!”
没有往常家庭亲人相见的温馨场面,吴亦凡沉默地坐在那里,如同没有看到吴世勋的身体,如同没有听到吴世勋的声音,而饭桌上的气氛一度冷了下去。管家吴良面带微笑地送走了来场的所有客人,然后吩咐人收拾了餐桌上的餐具和食物,又有仆人上了一些点心,水果。吴良走过来,接过世勋手里的大衣,问:“勋少爷,您的行礼呢?”
世勋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吴亦凡,他笑容苦涩,轻声说:“哥,阿尔塔太冷了!”
而吴亦凡自始至终没有扭过头看一眼吴世勋,就连吴良也被吴亦凡叫去,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只有吴世勋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那里,犹如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