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张伯驹看上了一幅古画,卖家要价不菲。而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当年贵气的“民国四公子”,没有实职,尽是闲差。画虽然好,可是想到现实的经济状况和未来漫长的实际生活,潘素终究犹豫了。张伯驹见她没答应,便嚷嚷开了,最后索性躺倒在地上,任凭潘素怎么拉,怎么哄,也不起来。最后,哭笑不得的潘素许诺:还是拿出一件首饰换钱买画吧。于是,大她十七岁的张伯驹才翻身爬起,拍拍沾在身上的灰尘,自己回屋睡觉去了。
如果章家请张伯驹夫妇吃饭,随意洒脱的张伯驹总是不说话,只顾吃,周到礼貌的潘素却不停地夸菜好,夫妻俩就像分工好了一样。章诒和的父亲章伯钧去世后,她的母亲搬了家,第一个前来看望的便是张伯驹与潘素。他们不知道章诒和母亲的新住址,到处打听,最后和一个古董商谎称要与章家核对账目才从农工党机关那里得到了章家的地址。
而此时的章伯钧,早已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现行反革命”。
1975年,两人在一起四十多年后,快八十岁的张伯驹小别潘素,到西安女儿家短居,分别短暂却深情款款,写了首《鹊桥仙》送给潘素:
不求蛛巧,长安鸠拙,何羡神仙同度。百年夫妇百年恩,纵沧海,石填难数。白头共咏,黛眉重画,柳暗花明有路。两情一命永相怜,从未解,秦朝楚暮。
一生成全换来一生懂得与珍惜。
潘素的画配上张伯驹的字是收藏界的珠联璧合,两人经常合作作画,或者她写花草,他题诗词,只见青山绿水,意象无穷,几行小字题识远看犹如一群暮色中的归燕,无论春风得意或是贫顿困厄,均相携而来。
1980年2月,两人最后一次合作,北海画舫展出了老夫妻的作品五十八幅。
画展之后当月,张伯驹去世。
十年后,潘素追随。
治愈你:
实际上,幸福女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本质不错的,智慧的,很替妻子着想的丈夫,这不是靠女人调教就能调教得成的,比如张伯驹之于潘素。
这样的男人,懂得欣赏女人的优点,包容女人的弱点,甚至,他们如同一支点石成金的妙笔,发觉女人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潜能与才华,把女人发掘成一座宝库。
当然,有慧心的女人懂得回应。是的,是回应而不是回报,回报带有太多的沉重和目的性,而回应,恰如春天里的一缕清风,撩拨得人心尖酥痒:我明白你对我的好,我将尽我所能给予你更多的好。
如此的婚姻关系,怎能不是良性循环呢?
婚姻是懂得,是珍惜,更是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