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安尧忽然跑进来。
“爷,少爷昏倒了。”
听了安尧的话,李阮殊最先反应过来,想都没想直接跑出去。
“怎么会昏倒?”安凛夜跟在李阮殊的身后,问着安尧。
“佣人说少爷自己跑出去,她们根本不敢拦着,您也知道少爷他……”
“我知道了。”安凛夜皱眉跟着李阮殊走进房间。
看着床上躺着的孩子李阮殊心好像被人紧捏着。
“少爷昏倒多久了?”她摸着安绸的额头问着旁边的佣人,佣人早已被吓的腿软,啰嗦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慢慢说!”李阮殊皱眉说道。
“少爷一开始要睡觉,我就出去了,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少爷就不见了,我找了好半天才在雪园的门口找到少爷。”那佣人说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于她这样社会底层的人来说,这样的失误的后果是她承担不起的。
“让你照顾少爷!你就这样照顾!”安尧一脸怒气地呵斥道。
安凛夜抿着嘴阴沉着脸一直没有说话,他心里是最了解这个儿子的,这样的天,他不会平白无故跑出去。
“这件事要怪也怪我,本来照顾安少爷的任务是我。”李阮殊出生说道。
“给医生打电话了吗?”安凛夜问道。
“早就打了,只是现在雪太大车根本上不来。”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李阮殊用自己额头贴着安绸的抬头,双手抱着他单薄的后背。
安绸忽然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脆弱,跟平时的冷静淡定完全不同。
李阮殊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才是几岁的孩子应有的神情。
“阮阮,我难受。”安绸声音孱弱,嘤咛地说道。
安凛夜好想明白了什么,心思一沉,这个臭小子!
“没事没事,一会儿医生来了就好了啊。”李阮殊一看孩子那脆弱的样子,心都要被撕裂了,赶紧将他抱起来哄着说道。
“你去倒杯水。”李阮殊转头指使着安凛夜道。
“我……”安凛夜叹了口气,只得乖乖出去倒水。
“爷,我去就行。”安尧跟在他身后说道。
“不用了,那小子比我可狠多了,竟然相处这样的办法。”安凛夜无奈地说道。
安尧聪明一下就明白安凛夜话中的意思,赶紧说道。
“爷,少主一直孤身在冥界生存,性子难免极端,但是他也是想跟夫人多亲近些。”
佣人端来水,安凛夜直接接过来。
“让他们都下去吧。”安凛夜吩咐道,转身进了房间。
安家小少爷生病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也不怪佣人如此大的阵仗。
“你们下去吧。”安尧转身吩咐道。
“诶,这是怎么了,这么大阵仗?”李爽进门就见佣人们声势浩大以为发生什么大事。
“少爷生病了。”安尧说道。
生病?!李爽心里念叨着,忽然想起之前这孩子问过自己怎么才能生病。
“安绸不会是在大雪里冻感冒的吧?”她试探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安尧疑惑地问道。
李爽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干笑两声摇了摇头,悄悄跟着安尧走到房间门口。
李阮殊抱着安绸虽然她从来没有抱过孩子,但好像是本能的她只想抱着他给他温暖,看到孩子难受的样子,她恨不得这个难受的是自己。
“喝点水啊。”她看着安绸惨白的小脸,轻声说道。
“医生还没来吗?”安凛夜也急了,转头问道。
“爷,已经给 医生打电话了,只是现在雪太大,车子确实上不来。”安尧一脸焦急地说道。
“可是他现在发烧很厉害,再等下去会有危险的!”李阮殊一听医生一时半会儿来不了,着急地说道。
“哦!”她忽然想到一个办法,眼睛一亮。
“给我拿点白酒!”
安尧愣了下,下意识的看相安凛夜。
“去拿吧。”安凛夜点点头说道。
白酒拿来,李阮殊把孩子平放在床上,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你要干嘛?”安凛夜问道。
“我小时候生病,老太太就用这个办法,用白酒搓热脚心手心,然后盖着杯子发汗,第二天救回退烧,现在医生上不来,吃下药短时间又不一定退烧,用用这样的土办法兴许有用。
“搭把手把他衣服脱了。”
安凛夜虽然是他的父亲,但是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而且他根本不善于像平常父亲那样跟孩子相处,脱衣服这件事做起来有些怪异。
看着安凛夜笨手笨脚的样子,李阮殊叹了口气,扎上头发接手脱掉孩子的小衬衫。
“你干嘛要脱我衣服!”安绸小手按住李阮殊的手,急促地说道。
“我要帮你搓酒,当然要脱掉衣服,不过你放心,现在很安全,你看你爸爸也在。”看着孩子抗拒的抓着自己的衣领,李阮殊小声哄着道。
安凛夜在一旁完全帮不上忙,看着她低声哄孩子的样子,他心里忽然变得柔软起来,果然能够改变的她的还是孩子。
李阮殊有样学样,回忆着小时候老太太给自己搓脚心手心的时候,一定哟使劲儿把手心脚心搓道发热,没一会她便气喘吁吁。
原本看起来很轻松的事情原来这么累。
“我来吧。”安凛夜看她歇着说道。
“不用了,你大手大脚的。”李阮殊说着往手里倒酒,一脸认真的搓着安绸的小手,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白酒的辛辣味。
安凛夜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边干看着,记得她前世的时候很讨厌酒味。
“你把被子拿给我。”终于搓完李阮殊转头说道。
“你给他盖上我洗洗手,最讨厌酒味了,小时候一生病就闻到这种味道。”李阮殊边说边走进卫生间。
安凛夜一听愣了一下,果然习惯是不会改。
安绸已经睡着了,小脸还是红彤彤的。
“你这样不行,他会踢被子的。”李阮殊走到床边,直接把被子裹到安绸身上。
“睡着了应该就没事了,我先走了。”她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这就是你的房间你要去那?”安凛夜看着摸着安绸的头说道。
“呃!”李阮殊抬头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房间。
忽然气氛有些尴尬,她看着安凛夜干巴巴的咳嗽两声。
“那就让安绸留在我房间吧,正好我能照顾他。”李阮殊笑了下说道。
“不行,我不放心。”安凛夜直接拒绝。
“你!”
“放心吧,我只是想照顾儿子。”安凛夜一脸坦然地说道,脱鞋躺在安绸身边。
说的好想谁对他有非分之想似的!李阮殊冷哼,躺在安绸另一边。
安凛夜抬眼看了看她,这臭小子的愿望终于能实现了。
“这个是你画的?”
听着安凛夜的话,李阮殊转头看他拿着今天她梳理的图纸。
“是啊,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梳理一遍,但是其中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神秘人是谁?”安凛夜看着图上一个黑色影子似的轮廓,只见那轮廓眼睛的位置是两个又黑的深洞,正是他之前在医院王雪的身上看到的影子,阮阮怎么会画出这个影子?
“是整件事的关键人物,王雪在重庆遇到的危险,还有这个神秘人伪造了她的日记,引导他们用了引魂阵法,对于这个神秘人,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李阮殊一想到这件事就一脸凝重。
“如果你能把放在这件事上的用心,放在安绸身上,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安凛夜故意说道,他暗暗记下她画的图,其实他并不希望她调查这些事,这件事不简单,也太危险。
“这件事我既然插手就要管到底,都是我的客户我当然要负责,好几个年轻生命等着解救,你竟然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李阮殊有些气愤地说道。
“你现在的客户是我,但是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却没有办好。”安凛夜咄咄地说道。
李阮殊看了看熟睡的安绸,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是我的疏忽,只是我确实没有这方面的习惯,我以前又没有孩子,对于照顾孩子确实生疏。”
“但是你那,你是孩子的父亲你都不关心孩子,你还好意思指责别人。”李阮殊撇嘴说道,说完钻进被窝,不想跟他说话。
只要又事他就只会指责自己,自己又不是他出气筒!
其实即便安凛夜不说,李阮殊心里也不好受,这一夜她一直没睡,时不时的看看孩子,有没有盖好被子,最后干脆把孩子搂在怀里,这才安心的睡着。
安凛夜也一直没睡,她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
第二天一早,李阮殊是被压醒的,她张开眼睛,便看到安绸正看着自己。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李阮殊一脸笑意想要起身,腰间却沉。
她低头,只见一只结实的手臂横在自己腰上,大手直接搂住安绸,把她跟孩子紧紧笼住。
不用说,肯定又是安凛夜。
“安凛夜!安凛夜!赶紧松手。”她抽出自己的手在那手臂上拍打着。
身后的人不仅没放手,忽然加紧力道将两人搂的更紧。
李阮殊真的不想一大早就大喊到叫。
“安凛夜!你给我放手!”
安绸看着她发飚的样子,咯咯笑起来,李阮殊夹在中间,觉得这两父子绝对是捉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