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阮殊坐在出租车上,恨不得车子能够张翅膀飞起来,能多快就多块。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她轻声催促道。
“哎呀,小姐这已经是最高时速了,再快就要领罚单了。”司机师傅哀怨地说道。
“李小姐,到底什么事情,你这么着急?”
李阮殊转头看着那个餐厅老板,这人有点热心过头了吧,太过热心肠也未必是好事,她虽然也是直爽人,她却不是无脑的人,防备心还是要有的。
“老板,刚才我着急,没注意您也跟着上车了,这样我染跟司机师傅把您送回去吧。”李阮殊说着便伸头要吩咐司机掉头。
“算了,这里是单行道,要掉头很麻烦的,我就知道到你去的地方自己打车回来。”老板听出她话中的防备,沉声说道。
李阮殊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是担心自己在陌生城市,自己竟然还各种怀疑人家。
“李小姐,我知道你对我有怀疑,我曾经其实并不是善心的人,那些过往普通人听到或许都会不寒而栗。”
“直到几年前的文川大地震,为了救我四名武警战士牺牲,还有好心人受伤,曾经的我根本不相信人有善良的一面,但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要是没有善良的人相必我也不会活着。”
那场震惊全国的地震李阮殊当然知道,听了他的话她心里更加内疚:“没想到你这么乐观的人,竟然有过这样的经历,实在抱歉我不应该那么对你说话。”
“没关系,人有防备心是好事,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孩子,我只是怕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骗了,就好比出租车打表,师傅这么近的距离,你那表打的有点多吧?”
听了那老板的话,李阮殊伸头一看,已经一百多块钱了。
“我这个表啊,坏了,嘿嘿。”司机师傅一看遇到本地人了,赶紧嘿嘿解释道,把表摁下去老老实实地说道:“给我二十块钱就行。”
李阮殊下车,扔给司机二十块钱,附加一个冷冷的白眼。
“看来每个城市的司机师傅都有欺负外地人的习惯啊。”她不禁叹息着说道,转身走进警察局,看到那老板真的不跟自己进去在车站等车她叹了口气返回去。
“既然都来了,要不您就陪我进去吧,事情听起来还挺麻烦,你们这边警察办案我也不知道什么规矩。”李阮殊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想到那老板没有记仇拒绝,反而一脸严肃的点头答应,如果李阮殊能够认真点观察他的表情,就会发现他眼神深处的恭敬。
李阮殊刚要走进大门,忽然听到有人叫她,一转头却见那年轻警察站在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叫自己。
他为什么站在哪里?心里疑惑的想着她回头看了看那个老板,还好让他跟自己来了。
“警官,你不是要让我看证据吗?”李阮殊看着那年轻警官想要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些端倪。
“这是停尸间,我想让你看点东西。”那警察说着却不着急进去,眼神防备的看着李阮殊身后的那个餐厅老板。
“这位是旅馆旁边餐厅的老板,火灾前他发现老板王军有些不对劲,我觉得应该对案件有用。”李阮殊一脸认真地说道。
“这件事跟王军还真有关系。”年轻警察叹息着边说边走进停尸间。
听着年轻警察的话,李阮殊反而惊讶了。
“王军不是被送到医院了吗?”她皱眉问道,停尸间特殊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她虽然是天师,但是并不代表她喜欢这一行,有时她回想起来,但凡有另一种选择她都不会做这个。
“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王军逃走了。”
听着年轻警察的话,李阮殊神情一凛,不由得把丢失的东西跟王军联系在一起,她抿了抿嘴没有说出口,毕竟这不是光彩事,即便王军的举动很不平常,这种事也不是瞎说的。
停尸房只有三具尸体,最里边的床车上一块白布被掀开一半,车上还有黑色的碎末,李阮殊明白了,这上面之前躺着的应该会李远的尸体!
只见那黑色的痕迹在地面变为一串串脚印,最后在窗台上变得凌乱起来。
李阮殊心里一凛,难不成是李远的尸体自己跑出去的?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李远尸体不见的?”她拧着眉问道。
年轻警察看了看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停尸间工作人员,只听那工作人员颤抖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我把尸体推进来,法医通知会儿送到法医处我就出去换衣服,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了他走到窗口的时候还冲我笑了一下。”
听着法医的话,李阮殊更加疑惑,难道李远被下了咒?可是看起来他并不是关键人物为什么会让人这么大费周张?这件事是否跟自己体内的那个黑影有关?
“会不会是王军偷走了李远的尸体?”年轻警察猜测到。”
李阮殊摇了摇头道:“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啊,假设昨晚李远撞破了他偷东西的事情,他故意把李远骗到楼下,纵火烧死他,他有足够的时间在李远身上找他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这样故弄玄虚?”
“哦,对了,你不是说那张内存卡你们解出来了吗?”她忽然想起在李远口中找到的那张内存卡。
“你们跟我来。”年轻警察说着率先走出停尸间,穿过一条藤架铁廊,三人走进警察局的大门。
在网络部,李阮殊看到了那张内存卡中的内容,她皱着眉头被上面的数字弄的头昏脑胀,每串数字前面都有一个古董名,看了一会儿在最下面的位置赫然是镂空玻璃盅,后缀的一串数字足足有五位数。”
“这很有可能是一伙贩卖古董集团的账单,只是内存卡损坏,我们只能还原一部分了。”年轻警察说道。
“还跟走私古董有关系?!”李阮殊惊讶地说道,看来这件事并不仅仅是灵异事件。
“看来李远在追查匡小军事情的时候还调查到了别的事,他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他查到了什么?”那年轻警察问道。
李阮殊摇了摇头,她当然不能说出自己是在李远死后见的他的灵魂,这话跟警察说自己不是找死嘛。
后来他又询问了那老板昨晚发现关于王军的异常,便让两人先离开。
走出警察局,李阮殊心里一直混乱,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
“李小姐,我劝你别趟这趟浑水。”
听着老板凝重的话,李阮殊愣了下:“我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但是李远算是我的好朋友,他说过查清这个案子是他的愿望,我应该完成他的心愿。”
“李小姐真是讲义气,在我们藏族最敬佩你这样的人。”老板端着黝黑的脸敬重地说道。
“呵呵,老板,你真会说话,我只是觉得正义的事谁都有义务做。”李阮殊笑了下说道:“对了,老板您贵姓?总不能一只叫你老板总觉得怪怪的。”
“我姓安,单名一个秀字。”
安秀!李阮殊想着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一个大男人叫这么秀气的名字,况且要是长得阴柔点也就罢了偏偏长得这么阳刚。
“对不起。”察觉到自己的表现很没礼貌李阮殊赶紧说道。
“没关系,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名字很搞笑,一个壮汉叫这个名字,在草原我经常被族人们嘲笑。”安秀仿佛已经习惯,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好吧 ,安秀-我还是叫你安老板吧。”李阮殊叫着这个每天都要嚼烂的姓名,不理解怎么现在姓安的这么多。
要是她知道安秀是安凛夜的家将就理解了。
回到餐厅的时候安凛夜跟娇小姐已经不见了,肯定是送那大小姐回去了。
“你老板都已经走了,你还要留在这?”安秀让厨房做了点吃的。
两人回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李阮殊早就饿了,端着面条狼吞虎咽起来。
“哇!里面还有羊肉!”她一脸满足地说道。
“这是我家乡邮寄的羊肉。”安秀边吃边说道。
“哦,草原的羊肉确实不一样。”李阮素殊笑着说道。
“看来你吃的挺欢,今天算你旷工。”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听着安凛夜冷冷的话,李阮殊并没马上回应,呼呼的喝光面条汤:“麻烦再来一碗。”她看着服务员客气地说道。
安凛夜因为她的忽视脸色越来越黑:“你竟然无视我?!我是你老板!”
听着他厉声的话,李阮殊翻了个白眼,起身跟他对视,完全没有任何惧意。
“我当然知道您是我老板,那请问老板你现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李阮殊故意问道。
“我的人告诉我,玻璃盅落在了走私文物集团的手里,这件事我要亲自调查。”安凛夜一双眸子闪着深邃的光芒,眼底深处流光闪过,就像海面的漩涡。
“哦,看来咱们要调查的是一件事。”李阮殊挑眉道。
“你今天算是旷工。”安凛夜冷声说道,转身上楼。
李阮殊刚想发作大门的铃铛忽然响起,她一回头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看到李阮殊第一句话就是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