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厂的顺利建成,王世杰浑身舒坦,在秦菲家里吃饭时,看着秦父也有了几分顺眼。秦母的烧饭手艺还是不错的,比黑虎军里那些伙夫强了不少,王世杰也会经常和秦菲回去换换口味。秦父现在看见王世杰还是爱理不理,彷佛就不当王世杰这个人存在。秦母到是很热情,每每给王世杰端茶,害得王世杰都不好意思。
秦栋经过几个月的锻炼,身体强壮了不少,但也变得沉默寡言了,吃饭时更是一句话也不说。
吃完晚饭,王世杰跟秦菲交谈了几句,就将秦栋单独叫了出去,对于这个小舅子,王世杰想要和他谈谈心。俩人一前一后漫步在夜色中,看着天空中的月牙,王世杰真的不知道这山谷里的时空和外面是不是一样的,因为在前世的时候,飞机在山谷上空跟本就没有发现这块谷地。
王世杰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秦栋道:“秦栋,你现在还想加入黑虎军吗?”
秦栋虽寡言,但异常坚定道:“想”
王世杰摇摇头道:“你明白战场的残酷吗?”
“知道,黑虎军的一位失去双腿的老兵时常会给我们将他的战斗经历,我每次都会去听”
听到秦栋说起那个失去双腿的老兵,王世杰想起当初在手术前,老兵对失去双腿的绝望,现在他终于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在老兵讲故事的时候,王世杰有时也会在远远的看着,没有上前打扰,直到老兵讲完自己的故事离开,王世杰才会去做自己的事情。
“你只是听说,没有见过那你就永远不知道战场的残酷”王世杰见秦栋不以为意,再次道:“跟我到一个地方你就能明白一点了”
说完,王世杰大步跨向前方,秦栋依然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总座”野战医院门口的俩个卫兵见到是王世杰,连忙敬礼道王世杰回礼后带着秦栋进入伤病房,病房里现在有不少伤员,见到门口王世杰出现,都想腾出手来敬礼。王世杰快速上前,双手向前一推,道:“兄弟们都别动,安心养伤,有什么事听我说就行”
王世杰见平息了众人想起身的念头后,从第一个病床的伤员开始聊天,聊他们今后的打算,聊他们还有什么需求,只要是能想到的,王世杰都会和他们聊。
见伤员脸上脏了,王世杰就去拿条毛巾给擦干净,说的时间长了,有的伤兵想去小解,王世杰就拿着夜壶帮着这个伤兵小解。
想小解的伤兵道:“总座,这点事让护士来帮忙就行了,脏了你的手就不好了”
王世杰假装生气道:“你这是什么话,你们在战场上为我王世杰拼命,难道我为你做这点小事都不行,赶紧尿,不知道端着夜壶手很累了吗”
伤兵越是紧张越尿不出来,王世杰就和伤兵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过了十分钟才听见哗哗的流水声音,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受伤了不方面,伤兵尿到了王世杰的手上,王世杰拿着夜壶的手丝毫未动。
拿开了夜壶,伤兵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尿到了王世杰的手上,“总座”伤兵表情复杂的道见伤兵要说话,王世杰伸出另一只手,打断道:“好好养伤,什么都不要想”
“恩”王世杰将伤兵重新扶到病床上休息。
伤兵房里的黑虎军战士,俩眼晃着泪花看着自己的总座,有长官如此,战场上谁敢不卖命。
王世杰在病房里呆了俩个小时,和每个伤员都谈了谈心,问他们有什么需要的。如果有王世杰就让秦栋记下来,秦栋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病房,从门口一眼望去,都是用白色纱布裹上厚厚的一层,但有的也能明显的看出大腿处,和胳膊处是空空的,有的只露出一只眼。
刚进来时,秦栋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地狱,不敢跨进里面,见自己的未来姐夫和他们亲热的交谈,才淡定了内心的恐惧,走进病房,也开始试着和伤兵们交谈。伤兵们没有见过他,又不知道他是谁,也都没怎么理会他,眼睛全都注视在王世杰身上。
讨了几个没趣,秦栋只好跟在王世杰身后,听着王世杰对他们的慰问,拿着笔记下每个伤员需要的东西。
“总座,我的俩个胳膊都没了,家里还剩下个六十多岁的老娘和自己妻儿寡母,我这不孝儿子,怕是没有办法照顾老娘了”一个老兵泪流满面的道王世杰热泪也在眼眶中打转,见没法握住老兵的双手,因为都没了,王世杰向着老兵敬礼道:“放心吧,老兵,你的老娘,就是我王世杰,就是我黑虎军的老娘。我会让你们一家人都能安心的过完这一生”
“谢谢你,总座,你是我见过最好的长官”这名从徐州战场退下来老兵,感动道“既然你加入我黑虎军,那么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家人,我们都会好好的照顾”
见要休息的时间到了,王世杰站起来对着伤兵们先鞠了一躬,道:“兄弟们,你们要在这里安心的养伤,至于你的家人,我们黑虎军会去照顾,所以你就不用惦记家里了。”
离开了野战医院,战士们都目送王世杰离开,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之中,才收回了目光。
从病房里出来王世杰碰到了赵雅,迎面而来的赵雅见躲不开,只好低着头叫了一声“总座好”,见赵雅从来到黑虎军以来就没见她抬起头看自己几次,王世杰有点好笑,难道自己长得就那么吓人。
出了野战医院的大门,王世杰感叹道:“他们都是最可爱的人”没有他们在阵前拼命,哪来自己的今天,更不可能赶走小鬼子,对于他们王世杰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尊敬。
王世杰转身见秦栋还是默默无语,问道:“你现在明白一点了吗?”
秦栋点头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了,战争是残酷的,随时都可能受伤和丢掉自己的性命。但是我不怕”
王世杰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这不是伤员刚从战场上下来,浑身是血,看着让人胆寒。但现在看着依然让人畏惧,这小子还能说不怕,至少能过一关了。
“你不怕可没用,万一你家老头子还是不让你当兵,你敢违抗你家老头子吗?”
秦栋坚定道:“脚是长在我身上的,他们可管不着”
王世杰瞄了一眼秦栋道:“你要是能让你姐同意,我就让你加入黑虎军”
“真的?姐夫”秦栋激动道,苦等了几个月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秦栋沉默了几个月终于开始活跃起来,窜到王世杰的面前,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王世杰。
“我说话有不算数的时候吗?”王世杰绷紧脸道“呵呵,是我错了,姐夫。姐夫可是一言九鼎,哪能说话不算数。我这回去问我姐姐去”秦栋转身就要离开。
“我说你急什么,现在这大晚上的,你姐姐已经休息了,明天再去问”
“是,是是”秦栋连忙点头道见秦栋又要走,王世杰道:“等下,你要加入黑虎军必须从新兵连开始,还有不准告诉别人,老子是你姐夫”
“明白,姐夫。做人要靠自己嘛”秦栋竖起拳头道看着秦栋蹦蹦跳跳的离开,王世杰摇摇头,活泼的小舅子回来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希望秦菲不要怪自己的决定,真不希望看到她那幽怨的眼神。
张九将一把草料放到马槽里,伸出一手抚摸着马背,自言自语道:“我说马啊,马啊,你怎么这么好命呢”
“奔跑时总座骑在上面,停下来还要让老子来伺候你,老子可是堂堂的黑虎军的旅长,还是被重庆的那位封为少将师长”
“你这是修哪的福分,让一个少将来伺候你”
“不过啊,明天我可就要走了,老子要去指挥我的千军万马,不来伺候你了,你以后会想我吗”
“你想我也不行啊,老子可不想再来伺候你了,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哪个倒霉蛋过来”
“张九”王世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王世杰回指挥部,路过马厩,听见有人说话,一看是张九在那喂马,大声喊道。
“到”张九连忙放下手中的草料,大步跑到王世杰面前道“我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还来喂马,是不是不想走了,要留下来继续喂马”王世杰绕着张九转了一圈道“哪能呢?总座,我这不是明天要走了嘛,怎么说也和它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有了感情了,前来跟它告个别”张九道“还真没看出来,我们的张旅长还是性情中人啊”
张九嘻嘻笑道:“这都是总座教育的好”
“屁,我教你没事在战场上和小鬼子决斗了?身为一个高级作战指挥官连最基本的条例都不懂”王世杰骂道张九尴尬的站着,不敢在回话了。
王世杰见张九不说话了,道:“正好你还没睡,到我指挥部里聊聊你现在一旅的情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