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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气色(14)

宋燕相齐,见逐罢归,谓诸大夫曰:“有能与我赴诸侯乎?”皆执杖排班,默而不对。燕曰:“悲乎!何士大夫易得而难用也。”陈饶曰:“非士大夫易得而难用,君不能用也;君不能用,则有不平之心。是失之于己而责诸人也。”燕曰:“其说云何?”对曰:“三升之稷,不足于士,则君雁鹜有余粟,是君之过一也;果园梨栗,后宫妇女以相提挃,而士曾不得一尝,是君之过二也。绫纨绮縠,美丽于堂,从风而弊,士曾不得以为缘,是君之过三也。夫财者,君之所轻;死者,士之所重。君不能行君之所轻,而欲使士致其所重,譬犹铅刀畜之,干将用之,不亦难乎?”宋燕曰:“是燕之过也。”

大意

黄石公说:“以礼相待,能使士人归附过来;用赏,能使士人不怕牺牲。用礼仪招揽士人,用赏赐指出他要效命之处,则想要的人才就会纷至沓来。”怎么能证明这个道理呢?魏文侯太子击向田子方行礼,而田子方却不还礼,太子击很不高兴,对田子方说:“不知道是贫贱的人傲慢无礼还是富贵的人傲慢无礼?”田子方说:“贫贱的人能够在别人面前傲慢无礼。富贵的人怎么敢对人傲慢无礼呢!国家之主如果对人傲慢无礼就会导致国家的灭亡,大夫对人骄傲无礼就会让封地灭亡,贫贱的人如果有不满意,穿上鞋就走,难道到哪里还得不到贫贱吗?”

宋燕在齐国任宰相,被罢官而回家,对手下的大夫们说:“谁愿意和我一起去见诸侯?”大夫们都执杖排列在那里,默不做声。宋燕说:“悲哀啊!为什么士大夫容易得到却又这么难用呢。”陈饶说:“并不是士大夫容易得到而难以使用,是您不会使用。您不会使用,心里就会愤愤不平。这本是自己的错误,自己却还不知道,还要以此去责备别人。”宋燕说:“为什么这么说呢?”陈饶回答说:“用三升米,不足以养一个士人,而您的鸭鹅吃米时还会有剩余,这是您的第一个过错;果园中的果子很多,后宫的妇女们可以用果子投掷打闹,而士大夫们却没有尝过一口,这是您的第二个过错;您的殿堂用绫罗绸缎装饰,见风被吹破,可是士大夫们却和这些东西无缘,这就是您第三个过错。财物本是君王应该轻视的东西,而为人效死卖命是士大夫非常重视的事情。做君王的重视自己本该轻视的东西,却又要求士大夫践行自己最为看重的为人效命的职责。这就像是把士人当钻刀收藏着,却希望他们能发挥宝剑的作用。这难道不是很难办的事情吗?”宋燕说:“是我的过错。”

原文

语曰:“夫人同明者相见,同听者相闻。德合则未见而相亲,声同则处异而相应。”韩子曰:“趣舍同则相是,趣舍异则相非。”何以明之?楚襄王问宋玉曰:“先生其有遗行欤?何士人众庶不誉之甚?”宋玉曰:“夫鸟有凤而鱼有鲸。凤凰上击九万里,翱翔乎窈冥之上;夫蕃篱之,岂能与料天地之高哉?鲸鱼朝发于昆仑之墟,暮宿于孟津;夫尺泽之鲵,岂能与量江海之大哉?故非独鸟有凤而鱼有鲸,士亦有之。夫圣人瑰琦意行,超然独处。夫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为哉?”

大意

古语说:“人的视力同样的明亮,才能看到同样大小的东西,人的听力相当,才会听到同样大小的声音。品德相合的人,即使不见面也感到很亲近;声音相同,即使不在同一个地方也能相应。”韩子说:“志趣取舍相同的人会相互认可,志趣取舍不同的人就会相互排斥。”如何来说明这个道理呢?楚襄王问宋玉说:“先生莫非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吗?为什么百姓都特别不欣赏您呢?”宋玉说:“鸟中有凤凰,鱼中有鲸鱼。凤凰能冲到九万里的高空,翱翔在冥冥的太空之中;飞绕在篱笆间的雀又怎么能料想到天空的高远,大地的宽广呢?鲸鱼早晨从昆仑山出发,晚上就可以到达孟津;河泽中的小鲵,怎么能敢去度量江海的广大?”所以不仅仅在鸟类中有凤凰,鱼类中有鲸鱼,士人中也有非同寻常的杰出之人。圣人有超出常人的奇异思想和行为,他们脱离世事离群索居,世俗百姓又怎么能明白我的所作所为呢?”

原文

语曰:“知人未易,人未易知。”何以明之?汗明说春申君,春申君悦之。汗明欲谈,春申君曰:“仆已知先生意矣。”汗明曰:“未审君之圣孰与尧。”春申君曰:“臣何足以当尧。”汗明曰:“然则君料臣孰与舜。”春申君曰:“先生即舜也。”汗明曰:“不然。臣请为君终言之。君之贤不如尧,臣之能不及舜。夫以贤舜事圣尧,三年而后乃相知也。今君一时而知臣,是君圣于尧而臣贤于舜也。”

大意

古语说:“认识了解一个人不容易,人也不容易被人了解。”怎么证明这个道理呢?汗明游说春申君,春申君很高兴。汗明正要说话,春申君说:“我已经知道先生你的来意了。”汗明说:“我不知道您和尧谁更圣明。”春申君说:“我怎么能和尧相比呢。”汗明说:“那我和舜相比呢?”春申君说:“先生可以和舜相比。”汗明说:“不是这样的,请让我把话说清楚。您的圣贤比不上尧,我的能力比不上舜。圣贤的舜辅佐圣明的尧,历经三年,他们之间才互相了解。而您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了解我,说明您比尧要圣明,而我比舜更贤明。”

原文

《记》曰:“夫骥惟伯乐独知之,若时无伯乐之知,即不容其为良马也。士亦然矣。”何以明之?孔子厄于陈、蔡,颜回曰:“夫子之德至大,天下莫能容。然夫子推而行之,世不我用,有国者之丑也。夫子何病焉?”《穀梁传》曰:“子既生,不免乎水火,母之罪也;羁冠成童,不就师傅,父之罪也;就师学问无方,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誉不闻,友之罪也;名誉既闻,有司不举,有司之罪也;有司举之,王者不用,王者之过也。”

大意

《礼记》中说:“像骐骥这样的千里马只有伯乐能够辨识它,如果没有伯乐这样有辨识能力的人,世人就不会把它当成千里马来对待,士人也是这样。”怎么能证明这个道理呢?孔子被困在陈、蔡,他的弟子颜回说:“您的品德操行是多么的高尚,可是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您的立锥之地。但是您然坚持推行,世人却不采用您的治国思想,是作为国君的耻辱,您有什么过错呢?”《穀梁传》中说:“当孩子出生之后,遭受了水火灾祸,这是做母亲的过失;孩子在童年时不能上学,这是做父亲的罪过;上学之后,学习没有方法,没有远大的志向,心智不通,这是自身的过错;心性志气都已经开通,而没有什么名声,鲜为人知,这是做朋友的过失;虽然名誉已经享誉四方,但是没有部门举荐他,这是有关部门的过错;被有关部门举荐,而君王却将他闲置,不任用他,这是做君王的失误。”

原文

论曰:“行远道者,假于车马;济江海者,因于舟楫。故贤士之立功成名,因于资而假物者。”何以明之?公输子能因人主之材木,以构宫室台榭,而不能自为专屋狭庐,材不足也。欧冶能因国君之铜铁,以为金炉大钟,而不能自为壶鼎盘盂,无其用也。君子能因人主之政朝,以和百姓、润众庶,而不能自饶其家,势不便也。故舜耕于历山,恩不及州里;太公屠牛于朝歌,利不及于妻子。及其用也,恩流八荒,德溢四海。故舜假之尧,太公因之周文。君子能修身以假道,不能枉道而假财。

大意

有一种言论说:“行远道的人,要借助车马;渡江海的人,要借助船只。所以,贤士要成就功名,也要借助外界的力量。”用什么来证明这个道理呢?公输子能够用君王的木材建造宫室台榭,却不能为自己建一个窄小的房子,这是因为缺少建筑材料。欧冶能用君王的铜铁铸造金炉、大钟,却不能为自己造几个日常生活的金属器具,这是因为他没有材料。君子能够利用君主的朝政团结百姓,接济天下,却不能让自己富有起来,这是因为形势不允许。所以,舜在历山种地的时候,他的恩泽不能够遍及州里;姜太公在朝歌宰牛的时候,却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儿女得到什么好处。待他们被重用之后,他们的恩泽遍及八荒,德行流溢四海。所以舜只有借助尧,姜太公只有借助周文王,他们的才能才得到发挥。君子只能借助道义修炼自身,而不能为谋取财物背弃了道义。

原文

语曰:“夫有国之主,不可谓举国无深谋之臣,阖朝无智策之士,在听察所考精与不精,审与不审耳。”何以明之?在昔汉祖,听聪之主也,纳陈恢之谋,则下南阳;不用娄敬之计,则困平城。广武君者,策谋之士也。韩信纳其计,则燕、齐举;陈馀不用其谋,则泜水败。由此观之,不可谓事济者有计策之士,覆败者无深谋之臣。虞公不用宫之奇之谋,灭于晋;仇由不听赤章之言,亡于智氏;蹇叔之哭,不能济崤渑之覆;赵括之母,不能救长平之败。此皆人主之听,不精不审耳。天下之国,莫不有忠臣谋士也。

黄石公曰:“罗其英雄,则敌国穷。”夫英雄者,国家之干;士民者,国家之半。得其干,收其半,则政行而无怨。知人则哲,唯帝难之,慎哉。

大意

有古语说:“作为一个国家的君主,不要轻易地说:全国上下没有一个深谋远虑的大臣;文武百官,没有一个充满智慧、善于谋划的人。关键在于君王自己是不是能够精察细问,识别、发现这样的人才。”怎么证明这个道理呢?从前的汉高祖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善于听取不同意见并能明辨是非的君主,他采用了陈恢的计谋,就攻下了南阳,而他没有采用娄敬的计谋,就被匈奴人困在了平城。广武君是个有智谋的能士,韩信采用了他计谋,于是顺利地攻打下了燕、齐,而陈馀没有采用广武君的策略,最终兵败泜水。由此可见,不能说事情成功了是因为有善于计谋的大臣,事情失败了就说是因为没有深谋远虑的大臣。虞国的君王不采用宫之奇的计谋,因而被晋国消灭;仇由不听取赤章的意见,对智氏心慈手软,最后导致自己灭亡;蹇叔痛哭流涕地进谏,仍然不能挽救秦国在崤渑之战中大败的结局;赵括母亲的极力劝说仍不能阻止赵军在长平之战全军覆灭的发生。这些都是因为做君主的不能审慎地听取意见而导致的失误。不论哪个国家都会有忠良的贤士、能谋善策的大臣。

黄石公说:“将敌对国家的英雄都招揽到自己旗下,那么敌国就会陷入困境。”所谓的英雄,是能够担当国家重任的骨干之才;士大夫和百姓占国家的一半力量。如果能够得到国家的骨干之才,又得到了士大夫和百姓,那么政令就会畅通无阻,而百姓没有怨言。能够辨识人才,才能被称为圣贤明哲,这对于帝王来说,是最难做的,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啊!

政体第八

原文

古之立帝王者,非以奉养其欲也,为天下之人。强掩弱,诈欺愚,故立天子以齐一之。谓一人之明,不能遍照海内,故立三公、九卿以辅翼之。为绝国殊俗,不得被泽,故立诸侯以教诲之。夫教诲之政,有自来矣。何以言之?管子曰:“措国于不倾之地,有德也;积于不涸之仓,务五谷也;藏于不竭之府,养桑麻、育六畜也;下令于流水之源,以顺人心也;使士于不诤之官,使人各为其所长也;明必死之路,严刑罚也;开必得之门,信庆赏也;不为不可成,量人力也;不求不可得,不强人以其所恶也;不处不可久,不偷取一世宜也。知时者,可立以为长;审于时,察于用,而能备官者,可奉以为君。”故曰,明版籍,审什伍,限夫田,定刑名,立君长,急农桑,去末作,敦学,核才艺,简精悍,修武备,严禁令,信赏罚,纠游戏,察苛克,此十五者,虽圣人复起,必此言也。夫欲论长短之变,故立政道以为经焉。

大意

古代之所以要立帝王,并不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而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因为社会上总是有恃强凌弱、欺诈老实人的现象,所以才立天子来整顿社会秩序,以规范天下百姓的行为,统一国家。又因为天子一个人的圣明,不足以遍照五洲四海的百姓,所以要立三公、九卿来辅佐他。因为偏远的小国,风俗习惯不同,天子的恩泽不容易推及到那些地方,所以要分封诸侯来帮天子教诲那些地方的百姓。分封诸侯、广播教诲的政体,早已经就有了。凭什么这么说呢?管子说:“国家能够立于不败之地,是因为国家采用了德政;粮仓内集聚着很多的粮食而不必担忧会用尽,这是因为国家重视农业生产;库府内没有匮乏的担忧,是因为重视种植桑麻、畜养牲畜;下达政令就像从源头奔流的水一样顺畅无阻,是因为政令顺应民心;要想让士人在他们自己的职位上,没有异议,不生怨言,就要让他们能够在各自的岗位上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公开明示死亡的道路,就要严明刑罚;广开成功之门,就要遵守奖赏的原则;不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是量力而为;不去强求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不勉强别人做他们厌恶的事情;不去做不可能长久的事情,因为不能苟取一时的安逸。能够识时务者,可以立他为一方的长官;能够洞悉时势,细察用人之道,善于辨识人才、储备人才的人,可以拥立他为君王。”因此说,仔细地查看版图、疆域,审核户籍人口,规定每个农人的种田数量,制定刑罚,拥立君长,大力倡导务农养桑之业,限制工商业的发展,督促学习教化,考察才艺,选精兵强将,修筑、巩固军队防御工事,严明禁令,严守奖惩赏罚的规定,纠正浮游作风,查处苛待百姓的行为,以上这十五项,即使是圣人再生,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因为要探究长短之变,纵横之术,所以要定出以上的治国的政道作为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