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头咋了?我心里发毛,随着销儿哥的指向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景象的确诡异,不,应该说从我见到这小老板之后,处处都是诡异。
如果我们所在是石台是他们的圣坛,那他们的头应该是以石台为圆心朝向我们,但眼前显然不是这样。台下的尸骨,通通头朝我们对面石壁,背对石台倒头拜伏,这有违常理。难不成这个宗教喜欢用屁股对着教主?我心里暗想。
这时,我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咔吧声,一股无名火顿时从心头起,我回头就骂大李有完没完,死者为大懂不懂。大李一脸无辜像,弱弱地拿手指向蹲在一旁的小老板,我才发现这次是他掰的。
小老板蹲在地上,手里把玩着一截骨头,我心说你咋还有这癖好呢,便走过去问他在看什么。
他将手里的骨头递给我,我心下一跳,“骨笛引路”,竟然在这里?
“我说怎么哪也找不到,原来就在他身上,都是骨头,一时疏忽了。”小老板递给我,“你会不会吹笛子?”
我推回去,呛声问:“你会不会?”
小老板摇摇头,“我们这帮人都和高雅艺术无缘的,就靠你了。”他又推过来。
“我、我大一时候只学过一个学期葫芦丝,笛子,大大的不会。”我连忙起身,跑到销儿哥身边,和小老板保持距离。
“对了,对了,乐器这东西一样通,百样通,过来,你吹吹看。”小老板微笑地招手。
我心说你信不信我再照你胸口来一拳,让你有去无回一了百了。但还是无奈地走过去,汁儿都喝了,这还怕什么。何况在这几天的接触里,我发现只要是小老板决定的事情,不管我如何反对,到最后都只能妥协,他是不是有毒?!
他把骨笛放到我手里,我细细端详一阵,骨笛不大,也不知道是什么骨,左右二十厘米长,骨质泛黄,拂去灰尘还有一层薄薄的包浆,应该是一直被前人拿在手里把玩吧。
我实在不会吹什么笛子,大一时候的葫芦丝也忘得差不多了,但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我把笛子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我看到他们三人的眼光都在我身上。
又放下来,“我觉得我们从那里出去挺好的。”我指指头上的圆洞。
“你当我会飞啊?”小老板一脸鄙夷。
“好吧好吧。”我又把它放回嘴边,再次吸气。
“吹啥曲子啊?”我又放下来,问道。
小老板显然无言以对,只能无力问:“你会啥?”
“我只会《小燕子》。”
“行吧,小燕子就小燕子,你吹出响儿就不错了。”
“好……我先热热身。”
我把骨笛放在嘴边,端好姿势,虽然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吹笛子的基本姿势还是知道的。
“呜——”我吹出一道长长刺耳的高音,大李都把耳朵捂起来了。
“呜——”再来一道,好像没什么变化。
“呜,呜,呜——”
我换个节拍瞎来。
“呜,哆,嗞——”
我承认是有点玩嗨了。
“有感觉了,我给你们吹个音阶哈。”
我摆好手势,一股劲,刚想发力,就被小老板一手抓下来。
“咋地?不想听《小燕子》了?”我瞪眼。
“别闹,他们动了。”
小老板没看我,神色严肃,指指底下的大片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