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过一些快乐的日子,如果没有阴谋,没有骗局,没有赌约,那个陪伴在我身边的人肯定是你。
——江南。
幼年的林恩肯定不懂什么是爱,但她知道什么是掠夺,土匪般的残暴的个性,说一不二的性格,认识她的人都会讲。
“嘿,你跟你爸真像。”
爸爸,屁咧,她生父虽然冠名为XX大学的教授,却是软虾子一个,到了法国就各种状况不断,传说中才子配佳人的戏码,在面对众多风情万种搔首弄姿的法国美人之后彻底崩溃了。
才子花心,花心的最后是各种性病之后——艾滋病。
多么美丽而动人的三个字那。
她那母亲,硬是没从那张被异国风水滋润过头的娇艳脸庞上看出种种情殇。她父亲死的时候全身赤黄,她母亲的才刚刚开始。
女人什么样才叫过得好?一辈子顺顺当当,等着丈夫带着孩子,委身厨房下午蒙头睡个觉顶着草窝头找隔壁聊天,晚上在把身体放软放低甚至都不可能求到男人的爱。
上半辈子林恩她们这么过来,而下辈子,她活得风生水起。
女人,搞到一个好男人才是真的好。
那个男人名义上是法国议政厅议员之一,实际上却暗中操控着的底下庞大军团着实吓人,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对那徐娘半老拖家带口的女人居然就认真起来。
认真到连这个名义上的女人都百般娇纵,等到林大小姐长成时候,就已经这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样子。
青春期的叛逆她硬是给挪到幼年期,整一个小太妹画着烟熏妆满大街的跑,后面的混混成群结队。这样一个女生的第一次在11岁,对方大足以做她爹,林大小姐事后承认确实很疼,男人那东西丑陋无比的巨大,放进去之后撑得要命极不舒服,拔出来之后又都是血,抽插之中她翻来覆去体会不到那个叫“快感”的东西,虽然那男人事后的****让她很舒服,除了让她心理上感觉到了成人两个字之外,再无其他。
林恩小姐依旧玩乐,但对男女关系理智保持了相当程度的距离,摸可以,亲可以,但是最后那根东西,绝对不可以。
所以那个圈子里的男人,对这样一个带刺的东方小玫瑰都是又爱又恨又委屈,这姑娘每次故意撩拨挑起了火那东西抖抖寻着那洞口戳进去时候,都会义正言辞的在紧要关头说不,更是让这些人恨的牙痒痒的。
林恩小姐肆无忌惮的日子在遇到江南这么个人物之后,宛如城墙轰塌,动心姑娘般模样折煞众人,这男人,虽然那时候应该称男孩,手里被牵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娃,要命的是那女娃长得不错,那男孩貌似还对她蛮有意思的。
就这样一个男人,无声地往塞纳河边一站,那个气场就变了,林恩事后回忆说,就好像那河水是为他而流,河边那些画手画的都是他。某个强大的女人顿时感到自己心动了,甚至为了验证这么一点,她还让手下一字排开学着江南,居然不惜一切代价寻来鼓风机制造出武侠小说里的衣袂飘飘的效果。
还是算了吧。林恩摇摇头,人家托着孩子还那么魅惑,这些人披着人衣却硬生生的演绎出猪的效果,还是算了吧。
人家说,得到一个男人,首先到得到他的身子,为了得到那个男人,林大小姐连做|爱这档子事都在所不惜了还会顾忌什么?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她制造的那么多次偶遇的机会,貌似都有意或者无意的被挡掉了,她敢打赌除了那次偶遇之后,她根本就没有靠近他的机会,她就从来没有就连智囊团都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有一天,林恩遇到了那个女孩子单独一个人。
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头上戴着暗绿色发带,小小的身子穿着淡黄色的复古旗袍,倒也别有一番韵味。面前是广口玻璃杯,插着大丽菊跟细碎的水晶花。穿戴整齐的侍者送上咖啡,她微笑着点头,却不急着端起来喝。
动作优雅的可以。
街头那些步伐优雅的蓝眼睛人群,都好像是这个小姑娘的浓重的背景。
林恩那时候就在想,这样的女生是情敌,是不是太强势了一点。
但是这一点,毫无疑问的没有阻住林恩小姐刺探敌情野心。如果是大小姐的做法,打了个响指几个黑衣人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走。
哼,在我的地盘你还淡定地起来吗?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林恩。”
面前的女生只是点点头,也不多言语。
这样的气场表明,林大小姐的开场白——输了。
没关系,再接再厉就行了。
“我观察你很久了,你,你那个……”
“你说江南吗?”蔷薇放下茶杯,微笑像是山茶花一样洁白,“我知道你对他有意思。”
林恩没见过世面的脸红了,生理反应肯定是没有办法掩盖的嘛。
“是又怎么样?我要把情敌消灭在萌芽之内!”
“他不可能会注意你。”
“你说什么……”
“江南不可能爱你,因为他始终会对我愧疚。”
晚上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远处传来神庙隐隐的钟声。她似乎听到露水滴入温泉,好像是初次遇到蔷薇的那个早晨。
因为他会对她愧疚,因为愧疚。
如果没有缠绕栏杆的小碎花,少女无声搅动的咖啡,阳光从树间间隙跳动播洒开来,如果她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无知跟无助的占有欲;如果她肯停下无所谓的偏执,在那个时候恳请听蔷薇讲讲他们两个的过往,那时候所有的事情是不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如果她可以好好想下只是愧疚,她怎么还会做那样的事情?
林恩看着身边英俊的男人,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眉角,他笑起来会让人觉得温暖阳光拂面的清澈。手指一遍一遍的描摹着男人近乎完美的侧脸。
江南捉住调皮的手指,长臂一手,把女人紧紧圈在怀里,另一只手又无意识的帮她搭好被子,“别闹,蔷薇。”
那个少年逆着光冲进来,盛满那张脸是猝不及防收紧的怒气。
林恩突然在那个瞬间就不害怕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别这样,我只是想要跟你谈个条件而已。”
江南勾起一边唇角等着她说话,分明是故作镇定却硬生生憋下去的女人。只是,这样的笑容在林恩眼睛里面变成了无数泛着尖锐光满的嘲弄。
“我……我想要你一晚。”林恩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等一晚过去之后,我立刻就放了她。”
像是过了一个世界般的安静。
江南慢慢的踱步向前,“一晚吗?”
被他一记贯穿,身体还没有来得及分泌足够的液体。
而她却记住了这种疼痛,不管今后多少次欢爱,却深深记住了带给她这样疼痛的男人。
她把一整颗心都记挂在这个男人身上,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呢?
伤害了毫不知情的女孩。低到尘埃里的自尊心,甚至是因为他一个拜托都谈不上的赴汤蹈火都差不多干了,亲自栽培一个小鬼,甚至还天真的以为跟连暻擦出火花可以引起那个男人的嫉妒。
怎么可能?
那个男人早就守着那个女人过着日子。
我们觉得自己值得这种爱。我们爱着的人一点都不知道尊重这种东西,我们却依然奋不顾身。
林恩在这样的夜里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把脸埋在江南的胸口,听着男人的心跳。
其实,你是为另一个人跳动的吧。
不管我们的身体是如何契合,你的心里总是装满着她。
其实,他们两个都不会知道,在他们纵情于欲的那一刻钟,赤足少女把一切都尽收眼底,扬起的毁灭世界的嘲讽的笑,然后回到之前的房间里。
等待着医生。
她何尝不想忘掉,如果她真想记得,那些都不是困住她的方法。
只是,她不想记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