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任何人还要冷情的女人，在她的眼中可有人停驻过？
他惊鸿在她的美丽之下，明知自己被骗了。
明知她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利用他。
让他心中充满了恨意。
恨她的无情无心......
“音尘......”
那一句呢喃悄悄地跑出了欧阳崇华的嘴中......
墨傲霆的手僵持在半空中，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望着身下的人。
倏然又狠狠地抓着欧阳崇华前襟，想要把这里剜了，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我恨你......我恨你......欧阳崇华！！”
他咆哮着，一下下捶打着欧阳崇华，他吼着......
最终，却没有下手，人更是软软地卧在了她的胸口，手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墨傲霆想叫却叫不出来，拼命地梗着气，把脸凑近在欧阳崇华的面前。
一点点火光从青石砖后面漏了出来，摇曳着照见他发抖的肩膀。
“音尘......”
欧阳崇华目冷，心更冷了，她只是安静地躺着，任由那男人叫喊着，任由那男人在她的身上发泄那满腔的恨意，她眼前早已看不见墨傲霆。
墨傲霆迟缓地抬起头来，望着欧阳崇华，怔了半晌，梗着嗓子......
摇摇晃晃地扑过去抱起了欧阳崇华，将她抱在怀中，象个孩子般无助地啜泣着：“我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崇华，你看着我啊，看着我......”
欧阳崇华微笑着，恍惚间似妩媚又似狰狞，细碎地呢哝：“我从未看过你......”
“崇华......”墨傲霆的手颤抖着，惊慌地捂住她的嘴，“我知道......我知道......别再说了。”
“真可怜，真可怜......”欧阳崇华幽幽地叹息着，柔软的声音象是燕子在烟雨中的呓语，那般缠绵：“墨傲霆，你真的很可怜。
“这都是你给我的，欧阳崇华。”幽幽的烛光流过刀刃的锋面，宛若情人温柔的眼波，在夜里一凝眸，把人的心都冰住了。
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住了欧阳崇华的脖颈......
“只要我稍稍用力，那这一切都断了......只要你死了，我就不会这么痛苦......只要你死了。”
欧阳崇华冷漠地微笑了，推开他的手：“你舍不得。”
墨傲霆手一颤，却倏地加重了力道，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一个深深地指印，染了两人的眼，空气中是一声浅，一声重的呼吸。
欧阳崇华略一垂眸，看着扣在脖颈上的手，神色间却依是风清云静：“你还是舍不得。”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一国之君，何苦呢？”
墨傲霆嘴紧紧地抿成一线，三分怨、七分恨：“我墨傲霆这辈子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看入眼过......”
“可惜你给错了人。”欧阳崇华低头，烛光寒影在她眸子里一掠而过，柔声问她，“你不是已经找到了......”
墨傲霆的手仍是扣住欧阳崇华的脖颈，却已缺了力，更甚至是亲昵窝在她的脖颈上，慢慢地道：“她与你不同，她不过是你的替身，是你的替身。何必呢？何必明知是个深渊，还要往里跳，傻了一次，错了一次，莫不是说，你还想要我一直傻下去......你到底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人......”
“不是，我不是了。”
欧阳崇华提手抚摸着墨傲霆的后背，眼眸里的渐渐地浮上了浅浅的血色，出口的声音，带上了点嘲讽：“我哪里还是人？”
“呼啸”一声，墨傲霆的手倏地松开，心上的痛早已让那份恨意转化为心痛，心痛......
这个他可以一切去换取，想要得到的女人......
可惜，在她的眼中没有他，从没有过！
妒忌那得到她的人，妒忌的快要死掉了。
“我不在乎，不在乎，你若是不是人了，那我陪着你，陪你成魔，成鬼......”墨傲霆象春水一般漾开了，又软软地拥了过来：“我只想要你，只要你......”
他的声音如梦幻宛然。
微微的喘息声摇碎了红烛，绯色的影子一点一点地撒在芙蓉锦帐上，颤抖着，恍如涟漪。
欧阳崇华慢慢地坐起身，捋起了那被扯乱的发丝......
火烛萦着夜色，一点一点渗入那一身的苍白。
墨傲霆手指深深地插入在发鬓间，扭曲的脸，早已失去了往昔的那份神采。
颓然中，只是那双黑眸闪着深邃的寒光......
他的手指关节泛白，力道之大，不言而喻。
欧阳崇华抬起手，冰肌玉骨女儿香，柔软的手臂绕了上来，象妖媚的白蛇，缠住墨傲霆的颈项。
妩媚的红唇贴住了他的耳鬓，呢呢喃喃地诉着听不见的话语。
“崇华......崇华......”
墨傲霆颤着手，抚摸着那人的脸颊......
就是这张脸，令他恍惚其间，难以自拔。
明知是毒药，还是甘之如饴，不愿意放手！
夜浓，夜最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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