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的严曲道,是前往万佛寺的毕竟之路。
山路狭窄,道路不平,这一路颠簸,让银袖苦不堪言。
银袖虽然也听闻这万佛寺的菩萨灵验,这还真是苦了这一路的颠沛。
今日虽非如往昔一般,以素颜打扮,略施粉黛的脸,比之平日的洁净,多了几分的红润,人便也显得精神了许多。
特别是,她今日所穿的服饰......
“啊呀——”
猛地马车一个陡定,让在马车中的银袖,整个人俯冲往前,差点没飞出车外......
惊得她顾不上这一身的疼痛,挣扎着起身,就去看欧阳崇华......
“小姐......你没事......这是怎么回事!”
银袖边问着欧阳崇华,边发起牢骚来。
欧阳崇华轻摇了下头,她垂下目去,两道细长的柳眉,却微微挑动了下......
看来,徐沐阳的人已经出现了,就是不知,那另外一人,是否能赶得上,这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
银袖扶正了欧阳崇华,捋起了袖管,就撩起了车帘。
她人还未出车内,刚想要怒喝车夫,却不料,接下来的一幕,惊得她差点没有魂归西天。
银袖只觉得脖子上冰冰凉,还有寒气不住的灌入自己的脖颈......
眼皮慢慢地朝上移动,当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时,人不禁抖了抖,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是......”
“这是什么,姑娘不会不知道吧?”
嬉笑的话,从裹了面巾的嘴中传来,那双沉黑的眼中,萦绕的是戏谑的笑意。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竟敢......”
银袖汗水不住地从颊旁滚落,因为害怕那架在脖子的长刀,本该是气魄十足的话语,硬是被那份惧意,惊得四分五裂。
别说是气势,简直是魄力全无,反倒像是在求饶。
“竟敢怎么样?”
银袖只觉得脖子上所架的大刀,沉重了三分,整个人都不由得缩了下去。
“还不快下车,大爷我的耐心可不好。”
那人的声色倏然一沉,骤然间那黑眸中的笑意,尽数消失,徒留下的只是一片森冷的杀意。
银袖抖着身子,力道也在瞬间像是完全被抽空了一般,可当她回身,看到那坐在车中的欧阳崇华时......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可知道这车内所坐的是什么人!”
银袖终于欧阳崇华那满含着惧色的目光中,鼓起了勇气。
她要保护小姐,决不能让他们伤害了小姐。
“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么?哈哈......我们可是山贼,山贼懂吗?”
男子抖了抖手中的大刀,笑着朝身后的属下,呼喝了一声:“兄弟们,你们怕吗?”
“老大,我们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这活人!”
底下传来的是一阵整齐的回应,语落间,传来的是带着讥讽的大笑。
“听到了没,想要命,就给老爷我滚下车来。”
男子将刀背拍了拍银袖的脸颊,从车旁退开了。
就算大刀已经离开了脖子,银袖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冰凉......
现在别说是热,就是让她再加上几件衣服,恐怕都用得上。
银袖回过身,望着车内的欧阳崇华,“小、小姐......我们怎么办?......”
欧阳崇华低垂螓首,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摆,十根手指都已经发白......
银袖即便得不到欧阳崇华的回应,她也看得出来,小姐必定是吓坏了。
“没事的小姐,他们不过是山贼,山贼要的是钱,我们给他们钱就好,想来他们也没有那胆子,敢动小姐。”
银袖上前,搂住了欧阳崇华那颤抖不已的身子。
欧阳崇华手紧紧地抓住银袖的手臂,她把脸颊埋首在银袖的怀中,尽量避免与银袖的目光对上......
“小姐......啊呀......”
银袖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整个人已经被人从后拎着,硬生生地将她拖出了马车,毫无怜香惜玉的把她甩落在车下。
银袖只觉得天地都在眼前打着转转,模模糊糊中,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欧阳崇华扑在车上,挥动着手儿,口中含含糊糊地喊道:“银袖......银袖......”
那双澄净的黑眸,似又被一层浑浊所覆盖上,整个脸色是一片的苍白......
车帘被撩起,一道身影就这样进入在车中,望着那扑在车上的欧阳崇华......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当四目交加时,那伸前的手,蓦然间顿了一顿,眼底竟有一丝挣扎划过......
“崇......”
“不要过来......银袖......呜呜......”
欧阳崇华却在徐沐阳还未来得及开口时,就挥动起来,她宛如万分惊惧身前的人,嘴中伊呀呀呀的叫嚷起来。
徐沐阳眼底倏然一沉,他敛起了眼底的犹豫,嘴中恣意道:“不愧是欧阳家的三小姐,未来的九王妃,光是这倾国的容貌,就足够让男人垂涎三尺,就算是个傻子,又何妨。”
声音沉沉哑哑,却漠然生涩的仿佛只是在按着书本背诵,全无感情可言。
阳光倾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