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迎上小沙弥,温和道:“小师父,你看,我们一身劳累,能不能先帮我们准备一下厢房。”语落间,从袖管中拿出一锭银子,又道:“这是香油钱,还想小师父收下。”
小沙弥在四人的身上望了望,当他看到欧阳崇华那一身狼狈时,不禁皱了皱两道秀气的眉毛,“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随贫僧来。”
“谢小师父了,有劳在前带路。”
长安向着小沙弥道谢。
“请。”
小沙弥在前带路,一路上他不时的将目光投望向欧阳崇华,疑惑萦绕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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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崇华敛目,在银袖的扶持下,走在小径上......
远远飘来的是,诵经的声音,纵是有佛,又哪里管得了世人如此多的俗世恩怨。
欧阳崇华从不相信,神鬼之说,求佛不如求己,自己的命,只有自己去争取。
在前是墨傲霆,他的背影笔直挺拔,虽然服饰并非华丽的锦服,却仍是掩不住那一身贵气。
欧阳崇华将视线从墨傲霆的身上转向边上......
万佛寺并不大,前院供着神佛。
连着前院后院的只是一条小径石道,两边厢房是沙弥修行听课的地方,边上是几排错落有致的精舍,是为求签夜宿的施主借宿之处。
院中栽种着几株松柏,零落的还参杂着几株梅花树,景色倒也算得上雅致。
“施主,请进。”
小沙弥推开房门,回身,向着四人说道。
“谢谢小师父了。”
墨傲霆嘴角略略扬起,清雅地笑容悠然跃在脸上。
“师父有过交代,今日不管何人前来,都要以礼相待。”
小沙弥合掌向着墨傲霆念了一声佛号。
“你带她进去休息吧。”
墨傲霆看向银袖,目光掠过欧阳崇华稍稍停顿了一下,便从她的身上移开了。
“太......四爷,那银袖就扶小姐进去了,今日真的多亏有四爷在。”
银袖感激地向着墨傲霆一欠身。
“去吧。”
语落间,墨傲霆已经转身,向着廊外走去。
长安紧跟其后。
银袖遥望着那远去的身影,长长地一叹息,“没想到太子居然是这么好的人,老天爷还真是不长眼,居然让那个大小姐做了太子妃。”
嘴里面念叨着,银袖扶着欧阳崇华进入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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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小师父告诉我,惠通大师正在做晚课,这时候不好等。”
长安走至站在树下的墨傲霆身前,回着刚才小沙弥告知的话。
“无妨,这万佛寺的景色倒是不错,今日我们也在住一夜,你去告诉小沙弥,明日一早我会亲自过去见惠通大师。”
“是,奴才这就去。”
长安应着,回过身,走离。
眺望远处,所见是一片绯红的晚霞,映着天边仿佛坠入了血色......
墨傲霆不觉中回眸,脑海中跃上的竟是那夜的迷离景色。
那张芙蓉月色般令人动容的娇颜,清晰地出现在漆黑的眼瞳中,那留下的笑颜,怎也挥之不去......
锦月。
原来锦月与崇华是如此的想象,若非是亲眼所见,真的不敢相信。
并非是双生姐妹,并非是一母所出,这相貌竟是如此的相像。
墨傲霆眸中幽幽浮上一抹嗤笑,想他居然也会有一天将人认错,还是对自己未来的妻子与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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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袖眼望着烛火,秀气的脸上,双眉紧皱,似有何烦恼的事情,正纠结着她。
“银袖,帮我准备琴案。”
欧阳崇华换上小沙弥拿来的青色长袍,撩开帘子从内走去,吩咐道。
银袖恍惚的抬首,借着烛火,看向那站在窗边,萦绕着淡淡月色的欧阳崇华,眼中非但没有清明,反而更为恍惚了。
“小姐,你真的好美,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什么衣服到你身上都是那么的好看。”
“贫嘴,还不快去准备琴案。”
银袖这冷不丁冒出来的赞美,让欧阳崇华略略皱起了眉头。
“我又没有说错,本来就是事实。明明是那么相同的两张脸,可这性子为什么差那么多,我真是替太子不值。”
银袖纠结的还是欧阳锦月成为太子妃的事情。
“好了,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快去准备。”
欧阳崇华抬首,清清淡淡地目光,在月色的衬托下,竟是连那清澈的黑瞳都像是浮着一层绚丽的银光。
即便是这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袍,仍是掩不住那一份娇柔,反衬得她似不沾烟火的仙子。
“是,我这就去准备,小姐,今天的事情,真的不用对夫人说么?”
银袖咕哝着,小姐在进房后,居然跟她说,今日之事任何都不得提起,就连夫人也不能说。
这么大的事情,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能不说呢?
何况,这太子都在,小姐不说,不代表太子也不会说啊。
“这件事不但关系到我的名节,还有欧阳家的声誉,若是让人知道我在外头遭人轻薄,必定会有所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