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九丸大人。”蝮织娇媚的声音带着丝丝诱惑,微哑而慵懒。
狱九丸随意的躺靠在一棵柏树的枝桠上,纯黑的裘绒缎子般垂落着,随着轻浅的微风轻轻的摇荡,他黑亮的长发高高束起,即使靠在树干上,仍然华贵的倾洒在他的肩上,甚至有几缕柔顺的垂落在了胸前。
狱九丸像是不知道蝮织的到来,清澈的紫瞳透过稀疏的枝叶盯着远方的山涧流泉。
暴雨已经变成了绵密的细雨,雨丝温柔而缠绵,如孩童的小手儿,带着几分顽皮的抚摸着山川河流,再轻轻落下,无声地滋润着大地。
蝮织仰着头,露出修长完美的白皙颈项,看着树上的狱九丸,红色的眼眸中缓缓流动着莫名的感伤:“狱九丸大人,我已经把您的一些事,告诉了雪千代。”
狱九丸的紫瞳闪了下,他面无表情的继续盯着绵延的雨雾中,清新的山涧流泉,似是极为欣赏这样的景致,但那清雅低沉的声音中却带上了一丝与这诗情画意的气氛完全不同的肃杀:“武牙让你一个人过来,是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还是你的生死与他无关?”
蝮织那双流动着波光的红眸黯了几分,她浅浅的笑着,脸上带着几分妩媚:“蝮织是武牙大人最亲近的人,他能够让蝮织亲自过来,难道还无法表达他的诚意吗?”
“最亲近的人。。。”狱九丸喃喃的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蝮织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眼中滑过一丝羞愤。
“千年前,犬族的菊乃为了左卫童,死在了遥远的东国,在那朱雀神七雅的爪下当场魂飞魄散。千年的岁月啊,左卫童一直单身一人,再也没有任何女子看入他的眼中。原本洒脱不羁的童,也是从那时起,便死心踏地的护佑着菊乃的族人,东暮、北塚也好,南冶、狱桎也罢,都成了支脉,甚至连超脱的云月一族,也愿意与西国犬族联姻。”蝮织娓娓道来,清凉娇美的声音带着独特的韵味,在丝丝细雨中增添了几分颜色,“大概连童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吧。。。”
听着蝮织略带着几分向往与感慨的声音,狱九丸冷淡的问:“临死前不为自己想想遗言,还在这里感慨他人的坎坷?”
蝮织淡淡一笑,带着几分失落的说:“妖怪的心与人类不同,妖怪一旦拥有了与人类一样的爱之心,那就是至死不渝。”顿了下,她声音放低,轻浅的如柔滑的绸缎般,带着薄凉与神秘的飘过狱九丸尖尖的耳朵:“东国如今出现一个人类女孩儿,与当年的菊乃一模一样。虽说是魂飞魄散,不过以妖怪的灵魂,历经了千年,或许真的重聚了,也说不定喔。”
狱九丸微眯了紫瞳,立刻想到了蝮织说这番话的原因,这才是她来此的真正目的!
“哼,话说完了,死吧!”狱九丸飞身跃下,理也不理立于树下的蝮织,反而冲向林中,只一瞬间便掐着蝮织的脖颈将她拎了起来,原本立于树下的身影噗地一下消失了。
蝮织吃惊的紧握着他掐着自己的大手:“怎么会!”
“你把我狱九丸当成什么?小小的幻术,也敢在我面前使用。”狱九丸清澈的紫瞳深不可测,蝮织看不透他的情绪,不明白他究竟是真的打算杀她,还是做做样子。
“我。。。”蝮织感觉到了气息的凝滞,不由生出一丝心慌,“不敢了。”
“趁我狱九丸心神不定时,在我身上施咒,以为我察觉不到?武牙性子直爽,不喜欢谋略,却还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