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你的伤需要处理,进屋说吧。”铃盯着灰被血液浸透的腹部,他伤的很重。
狐族族长上前扶起灰,跟随着铃一并向本厅走去。
铃和绫坐在屋里各自捧着茶杯发呆,而狐主带着灰去处理伤势。
“你打算怎么做?”绫金色的眼瞳含着明显的不自在,然而她也是无计可施,而且她隐隐察觉到,事情很复杂,并不是武牙占领西国这么简单。
“嗯?什么?”铃的思绪被打断,她抬起头看着绫,“对不起,您刚才说什么?”
绫微微侧头,别扭地说:“切,我问你打算怎么做!”
“哦。”铃笑了笑,“还没想好。”
绫眼睛一瞪:“你不相信我?”
“不是。”铃放下茶杯,双手轻轻叠放在膝盖上,坐得端正安稳。
绫等了半天没等到后话,不由有些羞恼,她那么高贵的大妖怪,已经放下身段向这个人类询问,这个人类居然如此怠慢她!
“哼!没有想好打算,是啊,还想想好是跟随狱九丸还是武牙吧?”绫看不惯她那个样子,总想出口讥讽几句。
铃浅浅地笑着,盯着绫的目光很温暖:“目前我只知道,武牙占领西国,狱九丸也背叛了。”
“你还笑得出来?”绫简直难以置信,这个人类女孩居然浅笑嫣然的说出如此绝望的事。
“你不是说了吗?我还有选择,既然有选择,我有什么可着急的?”铃那双乌亮的眼瞳中隐隐浮现出一丝无奈。
“你.”绫愣住了,“你真要选择?”
“现在也只有选择了啊。”铃苦笑一声。
“你.选择谁?”绫有些发蒙,只知道顺着铃的话问。
“哦。”铃又笑了笑,“还没想好。”
绫被她气得几乎吐血,这个铃是不是假冒的?
就在绫几近抓狂时,铃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屋顶,随即露出浅浅地笑容,那澄澈的眼瞳,如雪后初晴的天空,清新明亮,充满希望。
狱九丸利用隐妖石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他悄无声息的坐在房顶,紫色的眼瞳中流动着濯濯的光辉。他很清楚,铃知道他在这里,也知道他对她的戒备。
身为一个大妖怪,他也觉得对一个人类女孩儿如此上心有些丢脸,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不安,他知道,她的智慧与谋略非同一般,他不能让她逃出他的手心。
狱九丸抬起头,望着天上那轮弯月,他有点迷茫,得到了西国,为什么胸口还是那样沉闷?总是一阵阵的钝痛,没有一丝缓解的迹象。究竟怎样做才能让他的疼痛减轻?
而且,他到底要什么?杀生丸的死,灰的死,西国,还是.铃?
他很明白,铃所说的选择是什么意思,她想挑起他与武牙的争斗,也在觑着机会选择能够与她合作的妖族,她想保住西国,她在等杀生丸的归来,她应该已经找到了杀生丸。
静谧的夜空下,狱九丸那双魅惑的紫瞳黯淡下来,他从来都没想过,竟然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灰还在包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过灰,灰救过他母亲优姬,这只是他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他其实很不甘心放过灰,但是最后那一刻,他鬼使神差的停了下,让灰成功的从他爪下逃生。
“没想到你还在困惑。”桎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闭嘴。”狱九丸在心中与他对话。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过那个翼族,你和他不是有仇吗?”桎魔懒懒的问。
“.”狱九丸没有理会他。
“还有那个女人,你对她太包容了,要知道,她的夫君并没有死去,而且看她那样子,应该知道她夫君还活着的事。”桎魔不气馁,继续劝说着。
“别说了。”狱九丸回答的有些无力。
“你最好尽快迫她答应你,否则她很可能会把杀生丸救出来,到那时,你后悔莫及。”桎魔好心的提醒他。
狱九丸又沉默了。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明明摆在你面前的都是唾手可得的,无论是西国还是那个女人,你却在这里东想西想,真是个奇怪的妖怪。”桎魔说完,又安静下来。
狱九丸无声的苦笑,他如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