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九丸!”泷泽川盯着气定神闲的狱九丸,气得目眦俱裂双目通红,“没想到狱桎一族千年的荣耀毁在你的手中!”
“千年的荣耀?”狱九丸淡淡一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毁了。”
什么?
众妖怪都是一愣,狱九丸似乎平时也很重视荣耀吧?怎么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种话?
铃盯着狱九丸那双清澈中含着漠然的紫瞳,似乎有些明白了,狱九丸这么做,好像是故意的,可是,理由是什么?
“狱九丸,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佐木斋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惋惜的说。
狱九丸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意,毫不在意泷泽川与佐木斋等人或愤怒或惋惜或鄙夷的目光,当他那双幽深的紫眸看到铃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只是一个人类,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对她的人类身份一向厌恶吧?”
“哼!狱九丸,铃是西国的夫人,是领主大人的妻子!”佐木斋警告的盯着狱九丸,意有所指的说。
“嗯,我知道。”狱九丸认真的点头赞同。
佐木斋有种一拳打入绵花团的感觉,狱九丸平时总显得漫不经心,谁也不曾料到他会这么难以对付。
“狱右卫大人,泷泽一族居然伙同佐木斋等西国旧部挟持西国夫人,请狱右卫大人下令诛杀叛逆!”雪千代不知从何处赶来,一落地就跪在狱右卫面前,说出一番掷地有声的话。
众妖大惊,这真是赤裸裸地倒打一耙!
“唉。”狱九丸幽幽叹了一声,很没有诚意的说,“身为右卫,没有护好西国,使领主大人遇险,夫人遭受胁迫,是狱九丸的失职,辱没了狱桎一族的荣耀。”
众妖几乎齐齐吐血,原来他那么轻易的承认狱桎一族的荣耀被毁,是这个意思。
“清一郎,你还不打算放开夫人吗?”狱九丸的紫瞳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似乎耐心已被磨光。
清一郎暗暗咬牙,好卑鄙,居然将他们说成是反叛。
“狱九丸,你.”铃打算开口揭穿狱九丸。
“铃,我听说犬夜叉不见了,是么?”狱九丸突然看向铃,清澈的紫瞳溢出几分寒芒。
铃紧皱眉头,看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戈薇,闭上了嘴巴。
“泷泽川,你们还不打算放了夫人么?西国宫殿已被包围,你们逃不掉的。”狱九丸淡淡地盯着西国旧部众妖,有恃无恐的说。
“可恶!”清一郎拔出刀,挥刀上前,斩向狱九丸。
狱九丸立刻挡格。
雪千代后退一步,看了看默默跪伏在狱九丸身后的狱桎族护卫,微微皱眉:“狱右卫大人已经被袭击,你们还不快点捉拿叛逆?”
狱桎族护卫的一个首领抬头看了看狱九丸,在得到狱九丸的眼神示意后,立刻指挥众护卫攻入泷泽一族的防守,顿时连佐木斋和泷泽川、狐主等人也陷入了苦战。
“啊!”清一郎惨叫一声,紧接着喷出一口鲜血。狱九丸的利爪竟穿透了他的胸膛,他原来就重伤未愈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当场昏死过去,身体软绵绵的挂在狱九丸的臂膀上。
泷泽川听到清一郎的惨叫声,不由看过去,当看到清一郎的状况时,救子心切的他不慎将后背暴露在了对手的面前,紧接着他也被从后背穿透,长长的刀刃透过他的胸膛不停的滴着妖血。
铃脸色惨白的看着这一切,再观察狐主等人,发现他们也无法支撑多久。
狱九丸将清一郎甩到一边后,就静静地站在战场中央,默默地观察着战场上的状况,但他的眼角余光却一直盯着铃。
柔美纤弱的躯体包裹在华丽的和服中,显得单薄而易碎,苍白的小脸儿上,乌黑的瞳光正一分一分的黯淡下去。她如一朵绝世的枝垂樱,澄净的不染纤尘,又如一朵独立的铃兰,娇弱的惹人怜惜。在这血流成河的山恋之上,她一身粉装,素颜黑发,明明战栗着发抖着,却仍然一言不发,冷静自持。
直到清一郎昏迷,泷泽川被洞穿,铃终于放弃了所有的希望。
“住、住手。”铃缓缓闭上双眸,掩去瞳孔中深沉如海的痛苦,她的声音在轻微发颤,除了她身边的戈薇和一直注意着她的狱九丸,并没有其他人听到。
狱九丸的嘴角不着痕迹的逸出一丝微笑。
“铃.”戈薇似乎意识到什么,她握住铃的手,试图阻止她。
铃慢慢挣脱了戈薇的手,她那洁净如玉的小手攥得紧紧地,如她此刻的心脏,收缩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说.”铃疲惫地提高了声音,“住手!”
铃的声音清冽中透着几分沙哑,几分无奈和几分透骨的寒凉。
狱桎族护卫在狱九丸的示意下暂时停手,而西国旧部则因负伤,再加上铃的喝止也停了下来。
铃重新睁开眼睛,如墨玉般含着盈盈光泽的美目此刻隐着深深地哀伤,她看着刚刚苏醒的清一郎,被刺穿胸膛的泷泽川,早已血染战袍的狐主,还有狼狈不堪的佐木斋等人,众妖都齐齐的盯着她,从她的身上一点点渗出的哀伤令他们这些久经战场早已心冷如铁的大妖怪们感到莫名的伤感。
铃看向狱九丸,他立于血海之中,乌黑的长发被高高束起,随风飘洒着,黑色的裘绒在寒风的吹拂下,不断的扬起,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冷静而淡漠,紫色的双眸静静地盯着她,眼眸深处,跳跃着一簇不易察觉的火焰。
“狱九丸。”铃眯了下眼眸,眼中闪过一丝无力的挣扎,随即垂下眼帘,“你赢了。”
“哦?”狱九丸淡淡地应了声,高傲而内敛,他仍然不说话,等待她的下文。
铃咬咬牙,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缓:“放过他们。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