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做官要学曾国藩,经商要学胡雪岩大全集(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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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曾国藩与人合作的智慧(1)

联合志同道合的人打天下。

为什么有些人能联手打天下,有些人总是单打独斗,其学问何在?曾国藩在用权做人时注意联手打天下,他与恭亲王奕在许多大政方针上保持了一致,即为一例。在洋务运动中,奕主持于内,他宣力于外,共同描绘了中国的近代工业化蓝图,两人并称“洋务领袖”。这与他联手打天下的交际学问关系密切。

值得重视的是,当朝中兴起停止造船的风潮并即将经慈禧太后认可时,奕与曾国藩又一同阻止了这一决议。

这是同治十年(1871年)十二月十四日下发的一件特别引人注目的奏折,是内阁学士宋普奏请停止自造轮船的:

“闽省连年制造轮船,闻经费已拨用至四五百万,未免糜费太重。此项轮船将调用以制夷,则早经议和,不必为此猜嫌之举,且用之外洋交锋,断不能如各国轮船之利便;名为远谋,实同虚耗。江南、上海等情况大体相同,应请旨饬下闽浙、两江督臣,将两处轮船局应行停止。”

看到这个奏折,奕很难过。近两年,由于种种原因,近代化项目不但没有增加,现在居然连这已成之局也要取消了。如果倒退几年,他一定要一马当先出面力争,就像当年进行同文馆之争那样。可是,他现在年龄增加了,受的挫折多了,变得深沉了一些。他决定暂时不置可否,交与相关大吏去讨论,相信他们必有可以维持原计划的办法。

两宫皇太后听说船政局浪费很大,就想要停止造船。按照这层旨意,奕指示章京草拟寄谕:

“……制造轮船原为绸缪未雨、力图自强之策。如果制造合宜,可以御侮,自应不惜小费而堕远谋。若如宋晋所奏,是徒费帑金,未操胜算,即应迅速变通。”

当时中国只有两处造船基地,一是福州船厂,二是江南制造总局。所以这封寄谕在发往福建大吏文煜和王凯泰的同时,也发给管理江南军务和漕务的曾国藩、张之万,要求他们“妥筹熟计,据实奏闻”。

文煜和王凯泰的复奏倾向于停造,但指出如果停造,那么按合同应承担经济损失,至少还需白搭七十余万两白银给法方,同时指出宋晋的处理方案也不妥,以造成之军舰租给殷实商人,“殊属可惜”,沿海靠老式师船巡逻又不如“轮船之灵捷”。综合来看,这篇复奏的态度就是含糊其辞了。

曾国藩的复奏则是斩钉截铁的,坚决反对停造。他从“勤远略”的高度讲到中国不为外夷所制并无他法,只有精造船舰,他国视为攻我之利器,我也有之,久之,外国失去挟制中国之具,中国必出“自主”。这个回奏恐怕是曾国藩临终前最有价值的一份奏疏。奏疏上达京师不久,曾国藩就病逝了。

奕也没有急于作出决定,他坐下来进行冷静思考,感到宋晋所提的造船问题如果不辩论清楚,那么中国独立自主的工业化道路就很容易被否定,刚刚开始的大机器生产就会夭折,中国依然会落后挨打。

奕对新式大机器工业生产有着深厚的感情。正是他,在咸丰末年就建议在南方雇洋匠仿造枪炮,也是由于他的维持调护,曾国藩的安庆军械所、金陵机器局,李鸿章的上海洋炮局、苏州洋炮局和江南制造总局,崇厚的天津机器局和左宗棠的福州船政局才得以开办。他已经尝到了甜头,靠着这些工厂源源不断生产的枪、炮和弹药镇压了风起云涌的农民大起义,他还自信走工业化的道路能够实现“自强”的目标。

确信造船问题事关工业化的大方向后,奕决定在更大范围内组织封疆大吏进行讨论,特别是让那些洋务大员来驳斥宋晋的顽固主张。

同治十一年(1872年)二月,军机处发给直隶总督李鸿章、陕甘总督左宗棠、闽浙总督文煜、福建巡抚王凯泰和福州船政大臣沈葆桢如下寄谕:

“左宗棠前议创造轮船,用意深远。唯造未及半,用数已过原估,且御侮仍无把握,其未成之船三号需经费尚多。当此用款支纳之时,暂行停止,固节省帑金之一道。唯天下事创始甚难,即裁撤亦可草率从事。且当时设局意主自强,此时所造轮船据称较之外洋兵船尚多不及,自应力求制胜之法,若速从节用起见,恐失当日经营缔造之苦心。著李鸿章、左宗棠、沈葆桢通盘筹划,现在究竟应否裁撤,或不能即时裁撤,并将局内浮费如何减省以节经费,轮船如何制造方可以御侮各节,悉心具奏。除轮船外,还要求讨论洋枪、洋炮、弹药是否也‘尚须制造’。”

奕主持发出这封廷寄时,他有一种更浓重的苍凉感,在诸多方面与他协调一致的曾国藩已于二月初四日病逝于两江总督任上。他将写好的“寄谕两江总督曾某”字样抽出来,因此这次关于造船的讨论不可能有曾国藩参加了。

曾国藩治人术中的“联合策略”就是:一个人要想成大事,必须联合可以联合的人,不能走单打独斗之路,否则你就可能会受制于一群人而显得力量薄弱,无法实现目标。曾国藩治人,懂得用联合策略控制他人,可以说他的智慧与技术均高人一筹。

把人脉做广,路越走越宽。

人是社会中的人,越是走向高位,人际关系也越复杂,因为社会关系不仅仅是“友道”,而要打上很多互相借助、互为利用的烙印。通常说,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实际是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难处理。曾国藩善于建立自己的人脉资源,并懂得如何经营人际关系,并且随着地位越高越善于经营、越善于注重与人“牵手”,真可谓明白人做明白事。

曾国藩一路冲杀,从乡野之民走向二品大员,在中央十余个部门任职,在地方历任两江总督、直督等要职,由此可以推想,他所建立的人际关系是复杂的,他肯定非常懂得建立自己的人脉资源来“借网捕鱼”。这里交代的是他走向仕途最初的交际网络以及各项原则。

道光二十一年的春节,是曾国藩在京城度过的第一个传统节日。大年初一,他起得很早,作为翰林院的一员,他要参加黎明时在太和殿举行的朝贺大典。隆重的仪式举行完毕后,曾国藩回到家中,拜见父亲后即去各处拜年。此后接连四天,曾国藩每天都是马不停蹄,先走完内城,随后走东城、西城。

他拜年的顺序是先拜老师,他们是曾国藩学习的榜样,而且也是朝中的大官员,他们多在内城居住,因此曾国藩初一当天,即从棉花六条胡同的寓所拜见了他十分敬重的老师们。这是曾国藩关系网中的第一个层面。

初一这一天,曾国藩前往各处拜访湖广同乡。当时湖南已独立了省份,但明朝时还归湖广省管辖,因此曾国藩拜访的同行不仅包括了寓居京师的湖南籍官员,而且包括了湖北省籍人。这则是曾国藩交际圈中的第二个层面。

第三个层面是所谓的“同年”,即同学,按《曾国藩日记》载,这又包括甲午乡试同年及戊戌会试同年两部分人。道光十四年,曾国藩中举。戊戌是道光十八年,这一年曾国藩正式跻身士林,成为曾门的第一个进士,这也是曾国藩走向社会的关系基础。

对于师长辈,曾国藩在交往中贯穿一个“敬”字,比如对他的老师吴文镕,逢年过节,自然拜谢有加,吴升任江西巡抚赴任时,曾国藩早早起来,一直送到彰仪门外。

祁隽藻,号春浦,当时颇得皇帝宠信,也属师长辈,曾国藩自然少不了与之往来。他知道祁喜爱字画,于是亲自到琉璃厂买了最好的宣纸,为祁写了一寸大的大字,恭恭敬敬地送上,让祁高兴不已。

对于乡辈同僚,他在交往中贯穿一个“谨”字,即保持一定距离,不可过分亲近,但必须尽职尽责。比如他主持湖广会馆事务,每逢节令时日,他都想得很周到。

对于同年,他在交往中贯穿一个“亲”字。曾国藩说,同学情谊在所有亲情之外是最相亲谊的。这种感情不源于天然,但又胜过天然。因此,他主张对同年要有求必应,尽己力而为之。

作为现代人,我们每天都面临激烈的竞争与沉重的压力,对于如何在这强手如云的环境中脱颖而出,成就一番大的事业而言,建立和维护好自己的人脉资源是非常关键的一步。你的人际关系好,人脉资源丰富,就意味你做事情所得到的机会就会越多,你所能够利用的资源也会越多,你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成就一番事业需要众人的合作努力。固然不能否定个人的作用,但个人决不能独占大功,贬低其他人的作用。只有把功劳让给贤才能人和有为后辈,才能获得众人的敬仰,树立自己的威望,同时凝聚人心,促进事业发展。这也是曾国藩成大事的重要原因。

有难同当,有功独享,是事业的大忌。曾国藩提出“有难先由己当,有功先让人享”的做人学问,认为“此乃事业之基”。他还说,与别人分享功劳当作是减祸之道、加福添寿之药方。

曾国荃围攻金陵久攻不下,曾国藩就以此开导曾老九:

“近日来非常担心老弟的病,十一日收到初七日弟交差官带来的信以及给纪泽、纪鸿两儿的信,字迹有精神、有光泽,又有安静之气,言语之间也不显得急迫匆促,由此预测荃弟病体一定会痊愈,因此感到很宽慰。只是金陵城相持时间很久却还没有攻下,按我兄弟平日里的性情,恐怕肝病会越来越重。我和昌歧长谈,得知李少荃实际上有和我兄弟互相亲近、互相卫护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上奏朝廷请求准许少荃亲自带领开花炮队、洋枪队前来金陵城会同剿灭敌军。等到弟对我这封信的回信(不过十八九日回信就能到),我就一面上奏朝廷,一面给少荃去咨文一道,请他立即来金陵。”

但李鸿章不愿做摘桃子的人,他要保全老师的脸面。这时朝廷又下令李鸿章速率军助攻金陵,李的麾下也跃跃欲试,认为这是一个立大功、加官晋爵、封荫子孙的机会。有的说:“湘军百战之绩、垂成之功,岂甘为人夺?若往,鲍军遇于东坝必战。”

也有的说:“湘军之中疾疫大作,鲍军十病六七,岂能挡我巨炮?”李鸿章终不为所动。但李鸿章如果抗旨不出兵也不行,于是他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是上奏朝廷,说曾国藩完全能够平此大乱,金陵即日可克;二是请派他的弟弟携大炮到曾国藩处听其指挥、助攻。金陵城终于攻下。

据说,大功告成之日,李鸿章亲往祝贺,曾国藩带曾国荃迎于下关,亲执李鸿章之手,说:“曾家兄弟的脸面薄,全赖你了!”李鸿章自然谦逊一番。

红旗报捷时,曾国藩一再声称,大功之成,实赖朝廷的指挥和诸官将的同心协力,至于他们曾家兄弟是仰赖天恩,得享其名,实是侥幸而来,只字不提一个“功”字。他对李鸿章当然也要多多美言。

曾国藩谈到收复安庆之事,总是归功于胡林翼的筹谋划策、多隆阿的艰苦战斗。谈到后来攻下金陵,则又归功于各位将领,而没一句话提及他弟弟曾国荃。谈到僧格林沁进攻捻军的时候,曾国藩赞扬他能吃苦耐劳,说自己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二;谈到李鸿章、左宗棠时,则称他们是一代名流,不是说自愧不如,就是说谋略莫及。

曾国藩认为,中国人向来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作为友道的至高学问,但实际上,不但“富贵不相忘者”极少,而且能够“同患难”的更是少而又少。曾国藩在湘军中灌输一种灵魂,就是“生死不弃”,这也是湘军这个团体能够存在和发展的精神支柱。

真诚最能打动人。

一个人的成功与失败,关键在于他能否把与自己交往密切的人力资源转化为自己的资源,把他人的能力转化为自己的能力。曾国藩就是一个善于把别人能力化为己用的人。而它做到这一点的秘密就在于以诚待人,用真诚来打动对方的心,虚心接受对方的意见,而不是虚与委蛇,这样就能使别人信任他,他才能交到真正的朋友,吸引真正的人才,真正做成大事。

用真诚来打动别人,认真听取别人意见,然后加以改正,这一原则曾国藩在《答欧阳勋》的信中就充分表现了出来:“春季承蒙惠赐,收到您寄来的信札及一首诗,情意深厚而且期许很高,有的不是我这浅陋之人所敢承当的。然而鉴于您教导我的一片心意,不敢不恭敬从命。由于我天资愚钝,无法凭自身求得振作、进步,常常借助外界的帮助来使自己不断向上、完善,因此一生对友谊一向珍视,谨慎而不敷衍。我曾经思虑自己心胸不够宽宏、器量狭小的话就不能博取天下的美德,因此不敢拿一个标准来强求他人。哪怕是一点长处、一点善行,如果它有益于我,我都广泛吸取以求培养自己的德行;那些以正大之词、劝勉之论前来告知我的人,即使不一定投合我的心意,我也从来都没有不深深感念他的厚意,我认为他对我的关心和其他人的泛泛之词迥乎不同。去年秋天和陈家二位兄弟见面,我们一起讨论争辩,其中他们有十分之六七的观点和我不一致,但我心里还是十分器重他们,认为他们确实是当今出类拔萃的人物,其见解虽不完全合乎大道,然而关键在于这些是他们自己悟到的,不像是一般读书人仅从读书、道听途说中得到的;其观点虽然不一定臻至炉火纯青毫无杂质,然而他们所批评的都切合实际,完全可以匡正我的不足、欠缺。至于说到我们彼此之间的情投意合,又别有微妙唯言的默契。离别之后唯独经常思念他们,觉得像这样的人实在是朋友中不可缺少的,丝毫不敢以私心偏见掺杂其中。平时我之所以不断勉励自己,并且大体上还能相信自己,原因就在于此。”

1843年2月的一天,曾国藩的好朋友邵蕙西当着曾国藩的面数落了他几件事:一是怠慢,说他结交朋友不能长久,不能恭敬;二是自以为是,说他看诗文多固执己见;三是虚伪,说他对人能做出几副面孔。蕙西的话虽少,但件件是实,句句属真,直截了当,锋芒所向,直指曾国藩的痛处。曾国藩在日记中写道:“直率啊,我的朋友!我每天沉溺在大恶之中而不能自知!”

这事给曾国藩很大刺激,他在另一篇日记中写道:“我对客人有怠慢的样子。而对这样的良友,不能产生严惮的心情,拿什么吸收别人的长处!这是拒友人于千里之外啊!接待宾客尚且如此,不必再问其他时候了。偃息烟火,静修容颜又怎么说呢?小人啊!”

朋友有了过错,蕙西不指出来,那是蕙西的过错;朋友指出了过错,曾国藩不改正,那是曾国藩的过错。现在是一个直言不讳,一个表示痛改前非,正如朱熹《四书集注》中所说的:“责善朋友之道也。”

在曾国藩的师友中,李鸿章也可以算是他的一个诤友。这在曾国藩弹劾李元度事件中就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