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法老墓穴里的对峙
石门紧闭着。大祭司伊莫顿正对着石门站立,我们站在他的身后。又一次看到了他施展魔法的动作:两手在胸前的空中张开,回旋着,回旋着,便有金色的魔法光芒从他的指端显现出来。
他低声地诵念了几句咒语,那金色的魔法光芒就好像蜂蜜糖浆一样粘在他叉开手指的手掌上。他把手伸向了前方,把那蜜糖一样的魔法光涂抹在了石门的咒语上。只见他涂抹过的地方,那些我看不懂的字符瞬间闪亮了起来。他把那些难懂的字符打乱了重新排列了起来。那样子,就好像现代社会的保险柜的密码锁一样。他把其中的几个字符推到了一起,而把其他的字符都推到了一边去。然后便传来了咔的一声,石门便开始松动起来。
这金字塔里重重机关的构思之巧妙真的让人惊叹不已。我突然想起了在圣甲虫之神凯布利神庙里,大祭司伊莫顿曾说过的话:“没有我伊莫顿的指引,没有人能够冲破层层诅咒进入金字塔。”我一边暗自庆幸着,又泛出淡淡的疑问:为什么大祭司伊莫顿对这一切都熟悉得近乎于了如指掌呢?
在我疑惑间,石门已经轰然洞开。
这一次,我们都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去,以防再有什么危险发生。谁也不敢冒然地迈出第一步。大祭司伊莫顿不动,我们几个也不动,好像形成了某种僵持不下的局面。
见此情形,大祭司伊莫顿褪下了自己白色的长袍。他对那长袍略施魔法,只见那长袍幻化为了一个木乃伊守卫,他提着长矛跨进了敞开的石门里。我们都擦亮了眼睛盯着那个长袍幻化为的木乃伊守卫,不知道他将遭遇怎样的凶险。
只见他刚刚迈入石门,那石门的类似于门框的地方,就喷射出很多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那粉末喷在了木乃伊守卫的身上,瞬间就把他腐蚀成了黑色的灰烬。
我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刚刚通过的不是它,而是我们中的这几个人的其中一个,那后果……我顿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只冲向脑瓜顶。
我甚至听到了罗大勇上牙打下牙的嗒嗒的声音,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要是像刚刚那样……冲……冲……过去,我就……完蛋了……”
机关被触发,白色的粉末喷洒殆尽,大祭司伊莫顿率先迈进了石门。他一抬手,两束魔法光球飞射出去。墓室中的灯火被尽数点亮。法老的墓穴终于在我们面前展现出它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面目来。
整个墓穴的墙壁上都是色彩斑斓的壁画。墙壁上,每隔大概一米半的距离,就有一个类似于烛台的青铜器悬挂着,那里面盛放着燃料。燃料已经被大祭司伊莫顿的魔法点燃,蓝色的火苗攒动着。地面也和之前我们经过的墓室不一样,这里地面的石头更加的光滑平整,拂去上面的浮灰,就能看到石板光洁的原貌。在这个墓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口大大的石棺。那石棺是由一整块石头雕空而成的,已经经过仔细地打磨和抛光,彰显着主人生前的身份。石棺的四周放着粗粗的火把,高高的火柱熊熊燃烧。
在墓穴的尽头,放着一个黄金宝座,宝座的靠背上张开两个大大的翅膀。而宝座的两旁,各有一根石柱,石柱上各托着一个火盆。火盆里的火发着赤红色的光。突然有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是金属的魔法圣衣敲击这石板地面发出的声音,当——当——。是法老的守护者荷鲁斯,从这宝座上走了下来。
他头戴黄金面具,手握长剑,穿着黄金铠甲,一对黄金翅膀在他的背后合拢。随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我们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冲着我们压过来。
“大祭司伊莫顿,你利用自己曾经参与金字塔的设计与建筑的职权,擅自带领外族进犯法老的金字塔。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要被放逐到冥界第十八层的罪过吗?”黄金面具口鼻的结合处上下地动了起来,浑厚的声音透着威严。
“参与过金字塔的设计与建筑……”我一听到这句话,顿时脑子嗡得一下,之前的好多疑问得到了解答。我这才知道,大祭司伊莫顿的淡漠表情里蕴含的另外的一种讯息,竟然是——利用。他一直在利用我们,在通过第一道门的时候,伊莫顿不急于走在前面带路,险些让罗大勇丢了性命,而罗大勇的冒险却为他排除了第一道机关。后来在第通过进入法老墓穴的石门时,他还卑鄙的故技重施,只不过我们几个没有人再上他的当,他才不得已地用自己的衣服化作了一个木乃伊守卫,去触发机关。可是想到这里,新的疑问又产生了。既然大祭司伊莫顿是这金字塔的设计与参与制造者,他怎么能不知道那密室通道“鬼打墙”的设计呢?如果他只是在利用我们,为什么不巧妙地利用这金字塔中的重重机关把我们一个一个地置于死地呢?
然而此时,大祭司伊莫顿面对着荷鲁斯的审问,给出了他有力的回应:“冥界第十八层……可是我已经经历了三千年虫噬的刑罚,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感到惧怕的呢?更何况,那个大祭司伊莫顿早已经被圣甲虫啃得精光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具装满了仇恨的……虫噬木乃伊!”大祭司伊莫顿说着,身体发出了红色的光芒。红光在他的周身一闪一闪,他的身体在红光中,一会儿变化为圣甲虫钻进钻出的虫噬木乃伊,一会儿又变化为他大祭司伊莫顿的样子。“荷鲁斯之眼,伟大的复活与重生的护身符。我要夺回它,复活我和我的爱人!”大祭司伊莫顿终于吐露出了他的心声。
看到大祭司伊莫顿的这个样子,雷曾经说过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回荡起来:“而因为因虫噬而死去的人,如果被复活,将会变成法力高强的妖孽,拥有无穷的邪恶魔法。”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而我的余光中,宁寒正在以非常微弱的动作在慢慢地朝着法老的石棺移动着。罗大勇也早就已经积聚起魔法的能量,掩护着宁寒的行动。
此时的法老陵墓里,三足鼎立着,空气闪动着紧张的火花,一场激战一触即发。
2、最后的决战
荷鲁斯听着伊莫顿的叫嚣,以出奇的镇定彰显着他神祗的威严。然而我无法判断他对于宁寒的行动是否有所察觉。
“哈哈哈哈……”听伊莫顿说完“我要夺回它,复活我和我的爱人!”这句话荷鲁斯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你以为法老真的对你信任吗?你以为法老的宠妃与你真心相爱吗?那不过是法老要除掉你的一个计谋罢了!刚刚你难道没有问问自己,为什么知道金字塔最高机密的你,还被一个‘鬼打墙’的雕虫小技困住了呢!这座金字塔,你所不知道的玄机,有太多太多!而自命清高实际上不过是虚张声势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得到流着神的血液的法老的宠妃的爱,又有什么资格得知法老崇高的圣意呢?”荷鲁斯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嘲讽。
好像一个当空霹雳在大祭司伊莫顿的头上炸响,“你说什么?我不相信!”他大声地嘶吼着。而我脑中的疑问,也在慢慢地找到答案。
高傲的荷鲁斯举起了长剑,念动了咒语。随着他的咒语声,石棺的中央升起了一道光柱,在光柱中一个埃及艳后形象的女子慢慢地显现出来。
“禁脔……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我在石棺里忍受了千年的痛苦……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看到出现在光柱中的影像,大祭司伊莫顿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眼波中流露着温情。他近乎哽咽了,对她说着,或者可以形容为恳求,“拿到荷鲁斯之眼……让你我复活……就可以延续我们的爱情了……”
“伊莫顿,所有参与金字塔的制造的人都要死去,法老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赐予任何一个奴仆死亡。而唯独对于你,在神和人之间游走的大祭司,他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所以,我就成为了那个理由。”光柱中的埃及艳后装扮的女子说,语气苍白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不!禁脔,你说的不是真的,你是爱我的,是不是?是法老用他至高无上的权力占有了你!说,禁脔,你说啊!”伊莫顿突然狂奔到了石棺前面,扑通一下跪在那里,整个身体扑在了石棺上,高高地昂着头,望着这个叫做禁脔的女子。
“我说的是真的,大祭司伊莫顿,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除掉你,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吧!”禁脔说着,冲着大祭司伊莫顿摆了摆手,身体慢慢地变得透明,逐渐消失不见。
“不……不……”大祭司伊莫顿把手伸向了那光柱,而禁脔已经完全消失。就从他伸出去的手开始,他的肉身开始慢慢地腐化,一寸一寸地恢复成了血肉模糊的虫噬木乃伊的样子。而且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大量的圣甲虫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来,我甚至听见了它们用尖利的牙齿啃噬血肉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只用了片刻,大祭司伊莫顿就被啃食一空。而所有的圣甲虫,也像是一阵黑色的烟雾一样消散了。
是见到自己所爱之人禁脔的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伊莫顿,让他在木乃伊棺里忍受千年虫噬的痛苦。他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的到来,然而等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禁脔刚刚的话,摧毁了他最后的信念。让他所有的相思,所有的怨念,所有的仇恨,在那一刻都轰然倒塌,连同他被啃噬的肉体一起灰飞烟灭。
“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以为伙同几个来自未来的小朋友一起,就能从我手中夺走荷鲁斯之眼吗?这样愚蠢的计谋,怎么能得逞呢!”荷鲁斯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轻蔑,能让人想象得到,他那黄金面具后面的脸上,一定是挂着一个桀骜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现在轮到你们了!”显然他早就注意到了宁寒的动作,因为他说罢便挥动长剑,射出的魔法光球直冲宁寒而去。罗大勇见势以最快的反应速度挥起他的钢铁链球朝着荷鲁斯攻击过去。
宁寒猛地一收身体,向后一闪,躲过荷鲁斯的魔法光球。而荷鲁斯举起了他的手,一把抓住了罗大勇挥过来的钢铁链球,猛地一甩,钢铁链球连同罗大勇都一起被远远地甩了出去。咣当一声摔落到地面上,激起一阵浮灰。
我、闪电和雷同握住各自的武器,同时施展魔法发动攻击。
“漫延在大气中的火焰精灵,请回应我的请求,发出无尽的愤怒,将弱小化为强大,让无限的波动共鸣,创造出永恒的力量!——火焰暴风!”
“左手‘光歼破弹’,右手‘穹光之箭’,两种光之术啊,合体,陆续激撞出更光亮的闪耀之辉吧!——辉耀天堂!”
“天空中的乌云,大气中的精灵,听从吾的召唤,聚集在吾的身边,展现你们的哀怨,破灭世间一切,迎接破坏神的到来!——暴雷天降咒!”
这是我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以现在的魔法师层级,发动的最猛烈的攻击。猩红炙热的火焰暴风,电光交错的辉耀天堂,震天动地的暴雷天降咒,它们交杂着冲向了荷鲁斯。
这绝不是哪个敌人能够抬起手来就抵挡得住的软弱攻击。这魔法光束中蕴含的能量足够把公牛神阿匹斯、冥府之神阿努比斯、猫之女神贝斯特、圣甲虫之神凯布利同时打败两次。
然而,荷鲁斯轻轻挥动他的长剑,就把它给破解掉了!
这是否意味着,这个桀骜的太阳神,我们无法战胜?
我有些绝望地站在那里,看着强大的荷鲁斯。
而月圆的时刻已经逼近,在那之前若拿不到荷鲁斯之眼,元亚的复活将成为泡影。
而荷鲁斯并没有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时间,他破解掉我们攻击魔法的长剑再次被挥舞起来,锋利的剑锋扫过,凌厉的魔法在空中勾出一条刺眼的弧线,那弧线朝着我飞过来。
快到我无法躲闪,我的就已经瞳孔被那耀眼的白光映成白花花一片。那裹着锋利剑气的魔法光线拦腰扫过,我感觉身子一沉,便没有了知觉。
几天后……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明亮的光刺得我的眼睛痒痒的,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适应了两秒钟,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医院里的大床上。我的身体非常的虚弱,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能勉强张开眼睛。我强打着精神,微微地侧过头去。窗外的天空蓝得好像能拧出水来。清透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格一格的光影。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是妈妈。
“医生……快……快……浅浅她醒了,浅浅醒了!”妈妈看到我张开了眼睛,激动地大声地喊叫起来。妈妈猛地扑到了我的床边,脸上早已经泪珠滚滚。而我完全在状况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妈妈演的又是哪一出戏。
紧接着好几个医生冲进了病房里。他们在我的身侧忙来忙去进行着各种检查。还有护士阿姨抽了我一针管血放到了化验用的塑料管里,我还看她在那个塑料管上贴了一个标签,写了苏浅浅三个字。
“奇怪,她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身体有点虚弱。许姐你不用急,我再把血送去化验。”一个带着口罩看不到面貌的医生叔叔对我妈妈说。
“恩。”妈妈朝他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医护人员都离开了,病房里就只剩下妈妈和我。
“你简直要把妈妈吓死了!妈妈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你都没有醒,妈妈刚出去一下,你却在这个时候醒来了……不过醒来就好……没事儿就好……”妈妈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空空的,好像丢失了一大段的记忆。感觉心里也空空的,好像刚刚和最重要的人告别。
“那个背后有翅膀胎记的婴儿……她怎么样了……”
“嗯?”妈妈被我问的一愣,可能是惊讶于我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没有问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躺在病床上”……等等任何顺理成章话。“她……她已经在今天早上离去了……”妈妈迟疑了一下,悲伤地说。
“离去……什么?!你说安吉拉……她……”我顿时感觉眼睛涨涨的,喉咙里好像被塞了一颗刺刺的仙人球,哽得声音都嘶哑无法成言。
3、天使的翅膀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心里觉得安吉拉不应该死去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而我的脑子里空空的,拼命地回想,却也只能寻回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的片段。比拉索教授的指引之诗……元亚将在有翅膀胎记的女婴身上复活……埃及……神庙……金字塔……记忆慢慢地有了一些模糊地轮廓,但是进入了金字塔见到了荷鲁斯之后的一切还是一片空白。
“苏浅浅,你醒了!”开门进来的是罗大勇,后面跟着苏子晨和宁寒。
我的眼泪还在流着,他们暂时打断了我的回想,我只是朝着他们点了点头,没有说出话来。
他们几个围到我的床边来。
“你可算醒了,急死人了。”苏子晨说。
“真是让人担心啊……”罗大勇还是那一副憨憨的样子。
宁寒朝我笑了笑,他还是有些酷酷的。
奇怪,为什么在他们的身上找不到悲伤地痕迹,莫非……
“你已经知道了吧,女婴安吉拉已经……”苏子晨话说一半,而余下的不言自明。
我被他们搞得有些错乱,明明不是很悲痛的样子,却又说安吉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不管我内心的想法怎样纠缠,只要听人说起安吉拉死去了,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
“浅浅姐,你不要哭。我们去过安吉拉曾住过的房间里,在那里我们发现了这个,这是她留给我们的。”苏子晨掌心里托着一个蓝盈盈的魔法光球。
“这……”
“这是女婴安吉拉,或者说是元亚留给我们的讯息,我们已经读过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他说着,把那蓝盈盈的光球轻轻地从我的太阳穴推进了我的脑袋里。我的记忆终于慢慢地完整了起来,我心中的谜题也在慢慢地揭晓。
这段讯息从荷鲁斯的魔法光线拦腰扫过我开始……
那光线直奔我而来,那凌厉的裹着剑气的魔法光线,刚刚碰触我的身体,就突然间提升了亮度,扩散开来。我整个人被包裹在刺眼的强光里。
当时在旁边的宁寒、罗大勇和苏子晨以及雷、闪电都怔在了那里。怔在那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荷鲁斯。因为被他的这个魔法攻击到,应该会被拦腰斩断,可是我却只是……突然晕倒了而已!
强光渐渐变弱,这才能让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未来之石、亡灵之石、仁爱之石、诞生之石各自在一个方位上散发着能量,而它们散发的能量交织成了一张魔法之网,把我紧紧地护住。我们在神庙的战斗中打败四位圣兽得到的四颗神石救竟然被荷鲁斯的魔法能量激活了,而正是它们救了我的命!可是我虽然逃过一劫,却还是因为巨大的魔法冲击重伤,晕倒在地。
只见那四颗被激活的神石发着光,飞了起来,飞向墓穴中央的石棺。正好落入石棺上面一颗五芒星咒符四个尖角处的凹槽里。在它们落下的那一刻,荷鲁斯脸上的黄金面具连同他一身金属的铠甲一起颤抖了起来,发出簌簌的声音。好像一股强大的吸力正在牵引着他的身体。突然间,一道光芒从铠甲里直射而出,直奔向五芒星咒符余下的那个尖角处的凹槽!这是最后一颗神石,太阳之石。而荷鲁斯身上所穿的黄金魔法圣衣还树立在那里,只是它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具空空的躯壳。
当五颗神石在五芒星的图案上齐集,那五芒星中央的五边形慢慢地升了起来。
它抬升着……抬升着……缓缓地打开……伟大的护身符荷鲁斯之眼熠熠生辉!
宁寒握着荷鲁斯之眼,罗大勇背着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和雷、闪电告别,就通过时空隧道回到了阁楼里。而回到现实世界的我,依然是昏迷不醒。在爷爷和奶奶的帮助下,他们赶忙把我送到了医院里来。
我刚进医院的大门,远远地就看见妈妈带着医护人员朝我奔过来,他们把我放到医院里用来推送病人的推车上,急匆匆地推往病房。医院的走廊里,医生和护士都行色匆匆地忙碌着。电梯口,在把我推上电梯之前,电梯里的推车上,是一个盖着白布的小小的身体。罗大勇的妈妈在一旁哽咽着。而那个小小的身体就是逝去的女婴安吉拉,那是元亚能够得以复活的唯一介质。
而就在推着我的推车和推着安吉拉的推车交错的那个瞬间,宁寒手中握着的荷鲁斯之眼突然闪亮起来,耀眼的光芒透过他的指缝射出来。而一个透明的飘忽的光影从女婴安吉拉的身体里飞出来,钻进了我的身体。画面上宁寒好像感受到了荷鲁斯之眼的变化,低头看了一眼,可是在那个光影钻进我的身体之后,荷鲁斯之眼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了。宁寒摇了摇头,看他的表情,好像把那当成了某种错觉。
在那光影飞进了我的身体之后,我的周身闪过一阵白光,我的背后突然张开了一对薄如蝉翼的透明的翅膀。而这些,只有宁寒、苏子晨、罗大勇能看到,而那些麻瓜医护人员并不能察觉。我看到宁寒、苏子晨、罗大勇的脸上同时出现了惊讶的神情。而我的身体一闪一闪,一会儿显现出元亚的脸庞,一会儿又闪现出我自己的脸庞……就这样交替着,交替着,然后融合到了一起。
讯息到这里就结束了,是一个我从没想过的结果。“快把镜子拿来,我要看看我自己的样子!”我对着苏子晨说。
“给。”他递过来一个小镜子。
我把镜子慢慢地移到面前,那镜子上又荡过一层光晕,我在那里面看到了一个久违又熟悉得面孔——元亚!看到她,我的眼泪又控制不住,视野都模糊了起来。
“别哭,苏浅浅!”从镜子里传来了元亚的声音,“苏浅浅,你不要伤心,我并没有离开你,反而和你更加贴近了。因为我的灵魂,已经和你的生命融为一体了呀!”
“和我……融为一体……”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在电梯处,分别推着我和安吉拉的推车交错,一个光影飞进我的身体的情景。而我的身体一闪一闪,一会儿显现出元亚的脸庞,一会儿又闪现出我自己的脸庞……就这样交替着,交替着,然后融合到了一起。那就是元亚的灵魂在和我的生命融合吗?
“苏浅浅,其实没有任何的生命可以永生,也没有谁能死而复活。生命正因为只有一次,才显得尤其宝贵。所以,即使有了伟大的护身符荷鲁斯之眼,即使女婴安吉拉身上有我残存的灵元,可还是不能在女婴安吉拉身上复活出另一个元亚来。但是属于元亚的精神却因为爱而不朽,通过荷鲁斯之眼的伟大魔力,她深深地根植于你的同样充满爱的生命里。从此以后,水晶天使不再是一个具体的存在,她化作一种永恒的精神,就好像清风和阳光一样环绕着每一个善良美好的人。每一个善良而又美好的孩子,都是纯洁美丽的天使。”
每一个善良而又美好的孩子,都是纯洁美丽的天使。无畏的勇敢和盛大的爱,就是天使的翅膀。我和元亚,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1 比拉索:《苏浅浅变身魔法师》中的主要人物,他具有超强的魔法能量,是水晶天使元亚在天使之城里的老师,也是他传授了苏浅浅、苏子晨、罗大勇魔法。
2 钵盂(bō yú):古老的盛东西的容器,《西游记》里唐僧在取经前就被大唐皇帝赠送紫金钵盂。
3 生命体征就是用来判断病人的病情轻重和危急程度的指征。主要有心率、脉搏、血压、呼吸、瞳孔和角膜反射的改变等等。
4 灵长目:哺乳动物的一种,动物界最高等的类群,大猩猩就是灵长目的代表动物之一。
5 叉铃:古埃及祭祀时用到的类似于拨浪鼓的乐器。
6 详见此系列第一本《苏浅浅变身魔法师》。
7 详见此系列第二本《苏浅浅变身魔法师之冰雪王国传奇》。
8 趋光性就是生物对光刺激的趋向性,比如蚊虫扑火。
9 出自《古埃及的咒语》[英]沃利斯·巴奇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