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意想不到
韩明中性急,没等薛文昭的长篇大论说完,就冲了出去,“我去看她。”
韩明中看到刑讯室门外负责看管叶星尔的两个安保人员被打昏在刑讯室门外,立刻心知不妙,以最快的速度踹门冲进去,正看到魏前冲将叶星尔踩在脚下,气愤之下,韩明中大喊一声,用尽全力纵身向魏前冲踢过去,魏前冲闪身躲开,冲出刑讯室。
韩明中顾不得追他,急急的俯身把叶星尔从地上扶起来,帮她解开缚在身后的双手,一向简单快乐的韩明中,看了叶星尔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双手竟有些颤抖。
叶星尔重获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叶卓然的电话,叶星尔尽量放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自然,“大哥,你在哪儿呢?”
电话那边传来叶卓然焦急的声音,“星尔,你没事吧?接到你的求救信号,你的电话又打不通,我急坏了,我现在正在赶往韩氏财团的路上。”
“大哥,你千万不要来,刚刚我是不小心触到求救器的,迅雷大哥派人来看我,我才发现。大哥,你放心,我很好,我今天在韩氏财团闯了祸,如果你来了和迅雷大哥见了面,该有多尴尬,你先回去,详细的事情我以后和你说。”
叶卓然知道叶星尔从小自立,既然说了不用他插手,一定是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叶卓然千叮咛万嘱咐,要叶星尔注意安全,终于答应原途返回。
叶星尔挂断电话,长吁了一口气,好险!如果让大哥看到自己现在这副伤痕累累的样子,大哥他一定会气冲云霄,把韩氏财团搅个天翻地覆。
韩明中手足无措的问坐在地上痛的直皱眉的叶星尔,“星尔,现在怎么办?”
叶星尔没好气的说:“怎么办?我们说了又不算,你最好还是请示一下你们的韩总经理,还要不要继续关我。”
韩明中接通韩迅雷的私人电话,“韩总,你来一下吧,这边真的出事了。”
韩迅雷带着薛文昭和谢泽弋匆匆赶到,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目瞪口呆。
韩迅雷问韩明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韩明中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魏前冲正把星尔踩在脚下。”
韩迅雷狂怒得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谢,你亲自带人去抓魏前冲,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韩明中小心翼翼的对韩迅雷说:“韩总,星尔问你还要不要继续关她。”
韩迅雷咬着牙说:“韩明中,我真是受够你了,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叶星尔是在骂我,你听不出来吗?我命令你现在带她去上药,你们两个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韩迅雷的电话再次响起,韩迅雷接了电话,沉声说:“让他到刑讯室来。”
薛文昭紧张的问:“是叶总到了吗?”
“不是。”
薛文昭听了韩迅雷的话,松了一口气,叶卓然对叶星尔的娇宠他早有耳闻,若是让叶卓然看到叶星尔现在这副样子,他们的老大就有的苦头吃了,薛文昭刚把额上的冷汗擦净,韩迅雷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大吃一惊。
“不是我姐夫,是沈澈。”
薛文昭倒吸了一口气,“老大,拜托你一次把话说完好不好?沈澈来这里好像不比叶总来妙一些,让他看到叶星尔这样,沈氏财团和韩氏财团的不是又结下冤仇?老大,你难道不可以不要这么坦白,先把他支开再说?”
韩迅雷看了一眼因为疼痛脸色苍白的叶星尔,“没关系,我会为我的决定负责。”
沈澈见到虚弱的靠在韩明中身上的叶星尔,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把叶星尔揽进怀中,一双俊眸写满无限心疼,“星尔,谁干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叶星尔冲沈澈笑笑,“我没事,你来的正好,送我回家换身衣服。”
沈澈揽紧叶星尔,看向站在他对面的韩迅雷,“大哥,是你做的吗?”
叶星尔把沈澈的脸扳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好了,澈,我真的没事,而且今天都是我的错,不关迅雷大哥的事,你还是先送我回家,我慢慢和你解释。”
沈澈看看叶星尔的伤,把她打横抱起,叶星尔把头埋进沈澈宽厚的胸膛,听着沈澈有力的心跳,顿时觉得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叶星尔低喃,“澈,我们走吧!”
沈澈点点头,在路过韩迅雷身边时,停了一下脚步,“大哥,希望你可以明白,星尔所作的一切事,不管会有怎样的后果,我都会为她承担,希望韩氏财团不会做任何对星尔不利的事。”
韩迅雷没有说话,待沈澈把叶星尔抱出刑讯室,韩迅雷才吩咐韩明中:“在我解决这件事情之前,带你的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他们。”
叶星尔感觉到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她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被沈澈抱着做在自己家中的沙发之上,叶星尔抬眼看把自己紧紧揽在怀中的沈澈,问:“澈,你哭了?”
沈澈哽咽哽咽着说:“星尔,你知道你刚才在睡梦中说什么吗?”
“说什么?”
“你说澈,救我!”沈澈低下头用脸颊轻轻摩挲星尔的头发,“星尔,真的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在你的身边,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害你受伤。”
“别傻了,关你什么事,我这么喜欢到处乱跑,谁能二十四小时看着我。”
沈澈目不转睛,叶星尔流波送盼,两个人眼神交错,甜蜜缠绵,忽然一阵干咳声,打断这份美好,两个人循声望去,韩明中正斜倚在房门上揶揄的看着他们两个,“我承认眼前这一幕非常养眼,但是我认为,如果叶小姐可以处理一下身上的伤,换身干净衣服的话,一定可以更加赏心悦目一些。”
叶星尔从沈澈怀中坐起来,两朵红云飞上脸颊,“臭明中,咳嗽的这么厉害不去看医生,站在这里干什么,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要非礼勿视吗?小心眼睛长疮。”
韩明中耸耸肩,“我奉韩总经理之命,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保护二位,哪儿不能去,虽然一般我韩明中亲自保护的人,开出的保护费都是天价,不过我相信富可敌国的沈少爷,一定不会介意的。”
叶星尔站起身来,一边向楼梯走去,一边轻笑着说:“臭明中,这么爱钱,改天送你一车冥币。”
“呸!呸!呸!”韩明中使劲朝地上啐了几口,“不给就算了,干嘛咒我?”
叶星尔回头笑着说:“好!好!好!呸!呸!呸!我们韩队英俊潇洒,英明神武,助人为乐,慈悲为怀,尊老爱幼,日行一善,一定可以身康体健,多福多寿,长命百岁,儿孙满堂,这样可以了吧?”
韩明中看着叶星尔娇笑着消失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瞪圆眼睛对沈澈说:“伤成这样居然还可以笑的这么开心,她没事吧?”
沈澈出神的看着叶星尔消失的地方,眼光一黯,“自从认识她那天起,她就是一副乐观坚强的样子,像澈,救我!这样的话,她也只有睡梦之中才会说。”
令沈澈和叶星尔都没有想到的是,韩氏财团居然很快的传来消息,已经找到那个数次挑拨韩氏财团与云氏财团之间的关系的幕后主使,并已经将他带到了韩氏财团的刑讯室。
韩明中问叶星尔:“怎么样,想去看一看吗?”
叶星尔点点,“当然!”
韩明中陪同沈澈和叶星尔来到韩氏财团刑讯室的门外,还没有开门就传来清晰的皮鞭落在皮肤上啪啪的响声,还有被鞭打的人隐忍的闷哼声,叶星尔有些胆怯,不忍的说:“为什么你们男人总喜欢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沈澈安慰的揽住叶星尔的肩,“算了,星尔,不忍心看就不要看了,我回去陪你等消息,这边的事让大哥处理就好了。”
叶星尔摇摇头随韩明中一起进去。
韩明中走到韩迅雷身后问:“怎么样,韩总,他招了些什么?”
韩迅雷看了韩明中身后的沈澈和叶星尔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却没有说话,他身边的薛文昭说:“他承认李尧和魏前冲都是他的手下,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可是我们问他与韩氏财团和云氏财团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却怎么都不肯说,让我佩服的是,他的骨头很硬,皮鞭都抽断了一根,他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是条汉子,只可惜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暗箭伤人的小人。”
叶星尔看清被吊在墙上正在受鞭打之苦的男子,顿时惊得身子一颤,沈澈以为她在害怕,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叶星尔脸色惨白,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难以置信的喃喃的说:“是他!竟然是他!”
叶星尔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夺下行刑之人的鞭子,大声说:“不要打了。”
沈澈紧跟过去,揽住叶星尔,皱紧眉头,“怎么,星尔你认识他?”
被吊在墙上的男子,看到叶星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刚才受鞭打时还要痛苦,双手在绳索中不断的挣扎,似乎在为自己不能为叶星尔拭去脸上的泪水而难过。
叶星尔看了看那名男子满身的伤痕,泪水再次快速的噙满双眼,叶星尔怔怔的看着他,“我只问你一件事情,那天想要害我的人,也是你派去的吗?”
被吊的男子犹豫了很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点了点头。
叶星尔举起手来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打的他的脸侧到一边去,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敢看叶星尔。
叶星尔哽咽着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榄在自己的身上?我就算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也绝不相信你要害我。”
那名男子空洞的声音仿佛另一个世界传来,“我没有骗你,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叶星尔咬了咬下唇,快步奔到西边墙下,从悬挂兵刃的墙上,取下一把刀,挑断吊着那名男子的绳子,把刀塞在他的手中,抓着他的手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不是要害我吗?来呀!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沈澈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叶星尔拉到自己身边,急急的说:“星尔,你怎么了,万一他真的伤到你怎么办?”
叶星尔挣脱沈澈,再次走到那名男子的面前,抓住他的手,把他手中的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不是要害我吗?怎么不趁着这大好机会赶紧动手?”
那名男子努力把刀拿的离叶星尔远一些,生怕一不小心伤了她,他想把刀扔下,可是因为身上鞭伤的原因,他抵不过叶星尔的力气,钢刀始终在他手中攥着,在叶星尔的面前晃来晃去,忽然他直挺挺的对着叶星尔跪了下去,叶星尔惊得一松手,钢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周围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室内静得鸦雀无声,叶星尔猛地把那名男子推到在地,哭着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
沈澈走过来揽住叶星尔的双肩,叶星尔哭倒在沈澈的怀中。
韩迅雷叹了口气,吩咐身后的手下,把那名男子带出去治伤。
沈澈松开怀中哭的伤心的叶星尔,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星尔,不要哭了,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看起来你很紧张他,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咱们求大哥放过他好不好?”
叶星尔点了点头,再次落下泪来,“他是我们心中永远的伤口,为了这个伤口不再痛,我们都不愿提到他。他是我妈妈在我家附近捡到的,当时他还是一个未满月的婴儿,当时包裹他的襁褓内有一封信,是他父母写的,信中大概的意思是,虽然他们很爱这个孩子,可是因为许多复杂的原因他们无力抚养,只得将他舍弃,他的父母给他取名王英奇,希望捡到他,收养他的好心人可以给他保留这个名字,以便日后可以与他的父母相认。其实这是非常有悖常理的,试想一下,谁也不想在含辛茹苦养大一个孩子的同时,随时准备让他的亲生父母把他认走,可是我的父母都是极其善良的人,他们听从了那封信中的交代,给他保留了那个名字,并且只认了他做徒弟,希望有朝一日他的亲生父母会突然出现,与他相认。虽然他和我父母名义上是师徒,可是实际上爸妈待他和亲生的我们没什么两样,可是他的性格从小就很孤、叛逆,小的时候经常和小朋友们打架,稍微大些就更加的变本加厉,经常和一些不良少年甚至帮派的人混在一起,让我的父母伤透了脑筋,从小到大我的父母在他身上花的心思比我兄妹三人加起来还要多,他和我大哥二哥之间关系也很不好,经常打架,可是他对我却很好,我记得我十五岁那年,有事去他的学校找他,正巧那些经常和他混在一起的人在他的学校门口等他,那些人把我围在了中间,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还说一些不干不净的话,他们人太多,我用尽浑身的力气也冲不出去,最后被他们的老大,逼到了墙角,捏住我的下颌,用那种猥亵的目光看我,我害怕极了,那一幕,直到现在我想起来还会觉得恶心,这时他从学校了出来了,发疯似的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我趁机跑回了家,一进门就抱着我的妈妈哭成了一团,我妈妈看到我淤青的下颌吓坏了,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哭,缩在我妈妈怀中什么也说不出来,一会儿他回来了,浑身上下都是瘀伤,看我在妈妈怀中哭的那么伤心,他走过去对我说对不起,二哥就问我是不是他欺负我了,我当时心里也许是迁怒他的,竟没有为他辩解,二哥就当我是默认了,在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又甩了一巴掌。也许是大哥和二哥的出类拔萃更衬出他的不堪,他从小和我大哥二哥之间关系也很不好,经常打架,那是我记忆中唯一一次二哥打他,他没有还手。我当时负气的以为如果不是他经常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就不会被那些人羞辱,完全忘了每一次有人找我麻烦都是他挡在我的前面,他再一次对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我趴在妈妈怀里,看都没看他,他默默的走了出去。爸爸和大哥回来后,一家人都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哭着把当时的事情描述了一遍,那一次他们都非常生气,谁也没有去找他,而他也一整夜都没有回来。我也一整晚没有睡好,想起他以前对我的好,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天没亮我就起床去找他,最后我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公园找到了他,他身上仍然穿着打架时撕破的衣服,带着没有处理过的瘀伤,直挺挺的站在那个公园的中央,他就在那里呆了整个晚上,看我走近他,他认真的对我说,星尔对不起,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
叶星尔顿了顿,声音更加哽咽,“你们看,他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我的爸爸妈妈哥哥全心全意的对他,他不领情,我一直在让他照顾,他却可以毫无保留的对我付出。”
沈澈安慰的拍拍叶星尔,问:“那他为什么离开你们呢?”
叶星尔的表情更加哀伤,“自从经历那件事情之后,他果然变了许多,不再喝酒打架,不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只是他变得更加孤僻,更加的沉默寡言,对我也不像从前那样亲近了。我读高一那一年,有一天他突然带回家一个朋友,我非常高兴,因为我一直希望他能像我大哥二哥那样过正常人的生活,有一些知心的朋友,我非常殷勤的招待他的朋友,我想是我的热情让他的朋友会错了意,他的朋友竟然在他离开房间后,对我动手动脚,自从那次事情之后,我更加勤勉的练习武功,因为我想如果那次我够厉害,可以打败那些人,就不会连累他了,我高一的时候身手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他的朋友被我修理的很惨。虽然我没受什么伤害,可是尽管这样还是惹恼了我的二哥,我的二哥指责他总交一些下三滥的朋友,他恼了,与我二哥扭打在一起,这时,我妈妈回家了,见他们俩打架很生气,就呵斥了他们几句,没想到他竟恨恨的的跑出去,我妈妈不放心,随后追了出去,结果不小心被汽车撞到,当时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我和二哥吓坏了,急忙把妈妈送进医院,妈妈在医院了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身体才完全康复,而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家,只是在后来寄回了一张薄笺,上面说他已经找到了他的亲生母亲,过得很好,从此和我们叶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叶星尔伤心的笑笑,“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一张薄笺,恩断情绝,而我们全家居然还不放心,四处托了人去找他,后来得知他在邻市开了一间小小的侦探事务所,确实过得很好,终于死心,从此之后,我们全家再也不提他的名字。”
韩明中听完之后叹了口气,“听起来很像你们家用多年的白米饭养了一只白眼狼,像他这种忘恩负义的人要伤害你是再寻常过的事情,我们为甚么还要这么好心送他去疗伤。”
韩光东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没有听懂,叶小姐这番话的重点是虽然王英奇为人不怎么样,可是对叶小姐一直很好,叶小姐不相信他会伤害自己。”
韩明中不服气的说:“可是人都是会变得呀,星尔已经几年没和他见面了,也许他变了也说不定。”
叶星尔瞪了韩明中一眼,“我就是相信世界上有鬼,我也不相信他会故意伤害我。”
韩明中摸了摸鼻子,知趣的闭嘴,“当我什么都没说。”
沈澈揽了叶星尔的肩,低低的说:“他对星尔的爱,深入骨髓,低入尘埃,我也不认为他会去做伤害星尔的事情。”
王英奇回来了,处理了身上的伤,精神好了很多,看到叶星尔哭的双目红肿的样子,又疼又愧。
迟疑了好久,他终于说:“星尔,我找到我的亲生母亲了!”
“什么?”叶星尔震惊的问。
“星尔,我七岁那年就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了。可是当时她孤身一人,没有工作,没有能力养活我,所以我只能继续呆在叶家。我从小就用各种各样的名目,向家中要许多的钱,是因为从我七岁那年,叶家养的就是我们母子两个。”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们呢?我们一定会像对你一样对王妈妈好!”
王英奇低下头,“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不光彩的身世,而且,我妈妈说,我们的仇人如果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想方设法害死我。”
“谁?谁想害死你?”
王英奇的目光变得阴冷,“黄香茗。”
“黄香茗?王居英的妈妈?为什么?”
王英奇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因为,因为我的妈妈是王秉章的情人,我是王秉章的私生子。”
叶星尔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你是王秉章的私生子?那你和王居英是兄弟?”
叶星尔心中恻恻的痛,同根兄弟,人生境遇竟是如此不同,一个含着金汤匙出声,锦衣玉食,万千宠爱,一个生下来,就被人抛弃,受尽冷落。
“可是我不明白,这和你做的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而是因为我的妈妈突然被绑架了。”
“救出来了吗?”
王英奇摇摇头。
叶星尔以询问的目光看看韩迅雷,韩迅雷点点头,转身出去。
韩光东率领韩石的手下在大雁山的一座破庙之中救出了王英奇的妈妈,那里却只有王英奇的妈妈一人,没有任何的线索。
王英奇见到他的妈妈,冲过去,把她搂在怀中,“妈,您还好吗?”
她却不会回答他,因为她眸光散乱,神情呆滞,嘴里胡乱的念着些什么。
她,居然是个疯子。
忽然她的神情由呆滞变得疯狂,猛地冲到叶星尔身边掐住她的脖子,“你这个贱女人,抢我儿子,我掐死你,掐死你……”
王英奇和沈澈用力好大力气才把叶星尔救下来,叶星尔哭着跑出去。
王英奇急急的追出来,呐呐的说:“对不起。”
叶星尔心疼的看着他,“哥,我不是怪她,我是心疼你。哥,她一直这样吗?”
“不是,前几年才变成这样。”
“哥,她——疼你吗?”
王英奇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哥,我想听实话。”
王英奇难堪的说:“我妈妈虽然脾气不好,时常打我骂我,可是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一定得照顾好她。”
叶星尔想着王英奇的母亲狰狞的面容,忽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妥善安置好王英奇母子,叶星尔又回到了学校。
看到向她走来的云至赫,叶星尔灿烂一笑,迎了过去,云至赫一脸歉意,“星尔,因为外公这几天身体不好,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无瑕顾及你,你还好吗?”
叶星尔甜甜笑笑,“安了!好的不得了。云爷爷好些了吗?”
“好多了。星尔,云鑫最近查到一些事情,你要不要去看看?”
叶星尔点点头,“当然。”
到了云氏财团,云鑫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叶星尔,“这是黄邦德的资料,他是黄氏地产公司的老总,曾是韩继远的母亲的青梅竹马的恋人,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没想到韩继远的母亲忽然遇到了韩继远的父亲,一见钟情。黄邦德一直不动声色,但实际上一直伺机报复,我们查出以前挑拨韩氏财团和云氏财团的几件事情都是他在幕后指使。”
云至赫宠溺的抚了抚叶星尔的发,“怎么样,星尔,我们是公了还是私了?”
叶星尔明媚笑笑,“当然是公了,你将这些资料传给我那位警界神火师兄,他一定会让黄邦德好好享受一番!”
云至赫见叶星尔还有些闷闷不乐,“星尔,想什么呢?”
“哥!你陪我去王居英家去一趟好不好?我有些事情想问王居英的妈妈。”
因为云至赫的身份,叶星尔轻易的见到了黄香茗,黄香茗的脸上挂了上次见到叶星尔时,截然不同的笑。
叶星尔递上一张王英奇的照片,“伯母,您认识他吗?”
“不认识。”
“他是王伯伯和薛白玉的儿子,叫王英奇。”
黄香茗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原来是那个贱人,生的儿子,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现在又冒出来了,想分一份家产吗?你告诉他们不要痴心妄想了。”
叶星尔轻轻的说:“薛白玉已经疯了,没人来和你争夺家产,可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比争夺家产,还要让你难受。我查过了,薛白玉和王英奇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王英奇和王居英却有血缘关系,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黄香茗久久回不过神来,“你什么意思。”
“伯母,你再仔细看一看照片,就明白了,王英奇长的和你多么相似,可是王居英却长的和薛白玉那样相像,很显然,薛白玉当年把两个孩子互换了。我查的很清楚,当年薛白玉曾在这府中住过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她忽然抱着孩子失踪了,那是因为她知道她即使住在这里,她的孩子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可是她把两个孩子互换,她的孩子就可以在很好的环境中长大。而抱走了你的孩子,也算报复你吧,这些年她对王英奇一点也不好。”
黄香茗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久,她才喃喃的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叶星尔轻叹了一声,“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去查一查吧。王英奇是我哥哥,我会劝他和你去做亲子鉴定,告辞了。”
亲子鉴定的结果震惊了所有人,王英奇果然是黄香茗的儿子,而王居英才是薛白玉的儿子。
不过,结局倒也圆满,虽然王居英是黄香茗痛恨的薛白玉的儿子,可是毕竟她全心全意的爱了王居英这么多年,她没有办法不继续爱他。
而对王英奇她更是无尽的痛悔和怜爱,数月后王英奇被黄香茗说服关掉了与夏炎一起合作的侦探社,住进了王家,并接手了王氏财团旗下的安保公司。
王居英内疚自己抢了王英奇这么多年的爱,而王英奇内疚因为自己的出现扰乱了王居英的生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出奇的好。
最高兴的莫过于王老爷子,他一直担心王氏财团后继无人,如今王英奇认祖归宗,又是这样的出类拔萃,他自然是合不拢嘴。
当然,最得意的莫过于叶星尔,至此她与这四大财团都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去哪里逛一逛,就去哪里逛一逛。
叶星尔“精彩”的生活终于告一段落,她现在终于懂得享受静如止水的生活,不再抱怨生活无聊透顶了。
不过,看着在落日的余晖下向自己走来的沈澈,叶星尔知道自己真正精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