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武林外史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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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真相

自从铁伊汶和龙一,宋离来到王府后,赵良总觉得这位姑娘有点眼熟,但是具体是在哪儿见过,他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这几天,见铁伊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赵良才慢慢想起来,这姑娘他确实是见过,只是当时她的名字好像并不叫铁伊汶,他不知道铁伊汶为什么要隐瞒大家,所以他想找个机会,当面向铁伊汶问清楚。

其实铁伊汶在走进王府见到赵良的那一刻,她就认出赵良来了。当时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赵良也记得她,万一当场被拆穿那可就惨了。所幸的是,赵良当时虽然多瞧了她几眼,却并没有想起她来,这才让她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

然而,赵良突然来找她谈话,铁伊汶知道,赵良一定是想起她来了。

“王爷,你有什么事找我吗?”铁伊汶不安地问道。

赵良温和的笑道:“以前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么称呼我的。”

既然被赵良看穿了,铁伊汶也就无需再隐瞒了,她笑道:“叔叔的记性真好,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你还会记得。”

“我的记性要是真好,早就应该知道是你了。想不到几年间,你都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赵良回忆道,当年他见到铁伊汶的时候,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个头可比现在矮多了。

铁伊汶回想道:“是啊,那时候年纪小,什么事都不懂,每天都在盼望着长大,以为长大后就能做好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时候就是认为,大人就是万能的,自由的。可是,现在真的长大了,才发现,那时的想法未必是正确的,好怀念小时候的生活,其实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可惜一不小心,长大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赵良没有想到,记忆中那个快乐,开朗的小女孩,如今也会有这么多的感慨,他关心道:“怎么了?现在变得这么悲观,这可不像你呀。”

铁伊汶叹了口气道:“生活总是容易磨灭我们的热情。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下旨,把我许配给懿龙皇子了。”

这个消息,赵良的确还不知道,这也难怪,天高皇帝远,京城里的消息,也没有这么快传过来。

“你不喜欢懿龙?”赵良问道。

铁伊汶悲哀地笑道:“除了小时候,我看到过他一眼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你说我能喜欢上他吗?”

赵良安慰道:“那说不定成亲以后,你就会慢慢地喜欢上他呢?你看现在,你和他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

“其实,我不是讨厌懿龙这个人,我是排斥这种婚姻,我爹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只是为了他以后在朝廷中的地位更加地稳固,他甚至于连我的意见都没有问过,就一口气答应了下来。那我算什么呢?顶多只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铁伊汶神情黯然地说道。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也理解你的感受。”赵良同情道:“但是,你听叔叔说,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跟你一样,无法选择自己的婚姻,甚至于还有很多人,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主,但是,这就是现实的生活,很真实,你得学会接受,学会适应,因为以后,你肯定还会碰到许多类似不如愿的事情。”

铁伊汶感慨道:“为什么人总是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去选择呢?明明是自己的命运,却总是由别人前来主宰,这有什么道理?”

赵良苍白无力地笑道:“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理可循的,就连叔叔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也还是会有想不通,看不透的事情。”

“是啊,我原本以为从家里逃出来,找到懿龙,就有办法改变这件事情,可是现在看来,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了。”铁伊汶失望道。

“这么说来,你和懿龙撞到一起,并不是巧合,而是你有意的?”赵良道。

“是的,我从我爹口中得知懿龙要外出游玩一个月,等他回来后,皇上便会为我们大办喜宴。于是,我便从家里逃了出来,藏在宫门口附近,等着懿龙出来,然后我就一直在后面跟着他。后来恰巧在客栈,我遇上了采花贼,懿龙出来帮了我,我们才算认识了。”铁伊汶接着道:“当我知道懿龙也跟我一样,身不由己时,我觉得我的希望是彻底地破灭了。可是懿龙说,他喜欢白姑娘,只要白姑娘愿意跟他,他就再也不会回京城了,他会放弃一切,带着白姑娘远走高飞。听到他这么说,我又重新有了希望,我迫切地想看到,懿龙能够跟白姑娘走到一起。这样,不但他们幸福了,同时也是成全了我。”

赵良惊道:“你是说,懿龙他这次来,只是为了飞飞?”

铁伊汶点头道:“是的,不过现在看来,他跟白姑娘是没有可能了,我的幻想也完全地破灭了。”

看到龙一整天无精打采的样子,铁伊汶知道,龙一的心里不好过,可是龙一却不知道,铁伊汶的心里比他更难过。

白飞飞的拒绝,不止是宣布着龙一的失败,也预示着铁伊汶未来的悲哀。可惜这些,白飞飞都不知道,若是她知道,是否还会给龙一一样的答案,也许还是一样的结局吧,毕竟不能把同情当感情。铁伊汶在心里胡乱地想着。

铁伊汶实在能不容忍龙一这样消沉下去,看着毫无斗志的龙一,她会感觉她的末日已经清晰可见了。龙一消沉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铁伊汶的心,也在跟着他一起往下沉,沉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暗无天日。

铁伊汶走到龙一的床前,一把抓起龙一的手,拼命地拉着道:“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大白天的躲在这里睡觉,你真是太窝囊了。”

龙一正睡得天昏地暗,没想到会突然被铁伊汶给吵醒,他朦朦胧胧道:“我是窝囊,你别管我,让我继续睡。”

铁伊汶真想不通,都火烧眉毛了,龙一怎么还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在这里呼呼大睡,她气道:“你就知道睡,都什么时候了,你的明天都没有了,你还有心情睡?”

龙一虽然醒了,却一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他还是慵懒地说道:“我不睡我能做什么呢?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铁伊汶难以置信道:“这么说来,你算是彻底地认命,甘愿任别人摆弄了?”

龙一顿时认真起来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命运我根本就掌握不了,只是我不认命,我不甘心,我非要试一试,可是现在,我试过了,我终究是无能为力地,我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不管我多努力,不管我怎样挣扎,那都是枉然的,徒劳的,我走不出属于我的宿命。”

铁伊汶接过话茬道:“所以你准备去接受原本属于你的命运,是不是?”

“不然要我怎么办呢?我有选择的权利吗?”龙一甩开铁伊汶的手道:“你别管我了,我是无药可救了,只是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给予我和飞飞的期待。”

“你的事根本与我无关,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铁伊汶嚷道:“你如果不想接受既定的命运,那你就去改变,如果你改变不了,那你就只能去接受,你现在这么颓废,你真的太对不起你自己了!”

“我真的是无药可救了,铁姑娘,你放过我吧。”龙一带着央求的眼神望向铁伊汶。

“好,既然你无药可救了,那你还活着做什么,现在就杀了你。”铁伊汶气冲冲地说完,手上的弯刀已经出鞘,她竟然真的向床上的龙一刺去。

龙一虽然消沉,但他还没有要死的念头,他见铁伊汶的刀已经刺来,哪敢不避?他立即先打了两三个滚,躲开铁伊汶的刀后,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这时,铁伊汶的刀已经再次向他立身的地方刺来,龙一看准后,一把抓住铁伊汶的手道:“你竟然来真的啊?你真要杀我?”

铁伊汶虽然手被抓住,不能动弹,但是嘴却毫不留情道:“反正你也已经死气沉沉了,我只不过是帮你一把而已。”

龙一摇头笑道:“好了,算我怕你了,我这就起来,再也不敢在大白天睡觉了,否则一不小心,只怕真的要被你给杀了。”

铁伊汶看到龙一的神气和活力又回来了,不免也开心地笑道:“你虽然看似懒散,不过你的身手倒还算是敏捷,可惜,斗志不够,承受不起挫折。”

龙一不以为然道:“你才多大年纪,竟然评论起我来了,既然你觉得我斗志不够,那咱们就出去好好地比试比试看。”

“好啊,比试就比试,我还怕你不成。”铁伊汶兴奋地说道。她高兴的,倒不是龙一找她比试,而是她看到以前的那个龙一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