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琉璃走失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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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泉宇的妹妹

缓过神,秦莫扬问我要泉宇的电话号码,直截了当地打过去,便问:“蓝格儿到底是什么人?”泉宇在那边几乎没了声音。秦莫扬有些失态,追问道:“说啊,她是不是夕涯,你骗我们,夕涯没死?你把她藏起来了,对不对?”

我意外地望着他,呼吸有些窒息。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这种可能呢?抢过他的手机,我听见泉宇说:“秦莫扬,你冷静点。她真的不是夕涯。她是我的妹妹。”

我倒出一口气,蓝格儿原来真的是泉宇的妹妹。可是,泉宇为什么对我说,是他的女友呢?秦莫扬拿过手机。我忧忧地对他说:“泉宇说,蓝格儿是他妹妹。”

秦莫扬还是不相信:“你什么时候冒出个妹妹?我们都不知道。”

“是我妈妈带回来的,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我对依朵说,她是我女友,只是想让她安心,然后能跟你好好地生活。秦莫扬,我们都长大了。很多事情,我们该忘记了。”

秦莫扬将泉宇的话复述于我的时候,我的头还是有些晕。我们真的有些自寻烦恼。蓝格儿的出现,只要能让泉宇幸福,管她是谁呢?有时候,正因为我们太较真了,所以会失去许多快乐。

秦莫扬说:“依朵,也许我们真的想多了。”我疲惫地点头。与他一起下机。我站在门外等他退卡。蓦然撞见两个人。董翔巍与苏晓筱。董翔巍一声不吭地低着头,苏晓筱却在一旁唧唧喳喳个不停,她刚要伸手去挽董翔巍的胳膊时,抬起头,看见我,便将手缩了回去,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然后用胳膊捣了一下董翔巍。

董翔巍不耐烦地抬头,看见我,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我轻松地笑了:“真巧。”心里却暗叫糟糕。真希望秦莫扬不要出来,否则场面又不可收拾了。正想着,秦莫扬拿着钱夹叫道:“走吧,依朵。”

苏晓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莫扬,气呼呼地上前摇晃秦莫扬的胳膊。秦莫扬不高兴了:“苏晓筱,你能不能大方一点,我跟依朵是好朋友,难道跟你谈恋爱,我就不能跟她见面了?”说完,他狠狠地瞪了瞪董翔巍一眼,便拉着我走。

我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董翔巍拉住我的左手,支支吾吾地向跟我解释,他为什么跟苏晓筱在一起。我笑了:“我能和秦莫扬一起上网,你也可以随便跟谁一起玩,没必要解释的!”

我转身离开,苏晓筱在后面懊恼地叫了声“秦莫扬,你真该死!”我同情地望了望秦莫扬,他却笑着说:“苏晓筱是个疯子!”

我再一次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苏晓筱吗?”

秦莫扬反问道:“你认为我的品位会有那么差吗?”

我放心地舒了口气,继续装作随意地问:“那你为什么宁愿跟她在一起?我那样主动,你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话已出口,我便有些不安。

秦莫扬无奈地说:“依朵,你别问了。很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就学着接受,却不要追问它发生的原因了,好吗?”

我不说话了,这个世界真是诡异。谁都有秘密,唯有自己才是最透明的。或许,我也该弄点神秘点的东西将自己伪装起来,才最安全。

成都的冬天,几乎没有阳光。天色总是灰蒙蒙的,让人感觉压抑。课已经停了,下周一就开始期末统考。

路过办公楼,班导叫住我:“依朵,过两天就考试了,你该收心了。”

我点头:“上次输给别班的分数,这一次一定要赢回来。”

班导不相信地望着我:“你可不能只说不做啊?依朵,你真是人小鬼大。少想点心思吧。女孩子早熟,并不是件好事情。”

我把头埋得很低。在我心里,班导是家长式的人物,再开明,依然会让人生畏。被她看穿我的心思,总是件难为情的事情。

我暗自惭愧,决定好好读几天书,报答她对我的期望之情。班导听了很高兴,一直夸我这孩子有慧根,醒悟得快。

整理好家政公司的工作,我辞职了。董翔巍很想挽留我,我执意要好好地复习功课。他见我如此坚持,便不再强求。

我说:“最近,不要再找我了,有什么事情,下学期来再说吧!”

“依朵……”董翔巍总不是个干脆的男孩。我不耐烦地抱着自己的东西,回寝室。

高小瑾好奇地问:“怎么辞职了?”

我笑道:“决定把董翔巍还给你,所以不能再跟他见面。”此话一出,不过是一种戏谑加试探。可是高小瑾却慌张了。她可怜兮兮地说:“依朵,不要这样。董翔巍会恨我的。”

我望着她,太爱一个人,大抵会像她这样如此恐慌与卑微吧。我后悔跟她说这样的话。我拍拍她的肩膀:“跟你开玩笑的呢!只是要复习考试,不能再本末倒置了。”

她点点头,仍然心有余悸。我想,董翔巍带给她的伤害真的很深。

我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一起?”

她搪塞着说:“不,我还有事,要迟几天。”

我并不多问。打电话给秦莫扬,问:“你什么时候考完试?”

他贼贼地说:“是想跟我一起回家吧?”

我傻傻地笑。回家的心情总是十分愉悦。

秦莫扬说:“我已经买好两张火车票了。1号的。满意吗?”

我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31号结束考试?”

他得意了:“我是谁啊?总之你好好地复习考试,然后安心地跟着我走就好了。”

我乖巧地应了声,放下电话,甜甜地笑。高小瑾望着我,若有所思。我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怎么了?”

她笑了:“你们这样很幸福。”我便沮丧:“这样跟恋爱差远了。总像偷情似的,生怕被苏晓筱撞见。”

“为什么不怕被董翔巍看见?”她反问。我突然语塞,转而支吾道:“因为……董翔巍……他比较大度啊,不像苏晓筱那么不讲理。”解释到最后,我便放弃了。事实证明,我真的很少为董翔巍着想过。即使,他不是个好男孩,作为他的女朋友,我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真为此感到愧疚。高小瑾却叹气:“董翔巍真不应该介入你们之间。”

我“咳咳”地干笑,不知道如何与她进行这个话题。面对她的时候,我总是心生愧疚,就好似是我将她的幸福偷走的一样。她却很坦然的模样。

后来,她问我:“你知道苏晓筱跟董翔巍什么关系吗?”

我摇头:“我很想知道。”

她说:“我也不知道。可是,凭我对董翔巍的了解,知道他一定在拿什么与苏晓筱交易。”我头又开始晕了。我当然也知道,他们一定有问题,可是,究竟有什么问题呢?我们谁都不清楚。

整个周末,未出门。周日晚上,正想早点洗漱上床。明早考的是“思想政治”,我正想临时抱佛脚呢,手机急促地响起来。一看号码,是秦莫扬。扫了一眼房间,苏晓筱不在,这家伙不好好约会,找我做什么呢?可是,当我接了电话,便惊呆了,秦莫扬压低了声音,焦急地说:“你快来,我逮到苏晓筱和董翔巍开房间了。”

我关上手机,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便拉着高小瑾出去了。她疑惑地问:“怎么了?什么事啊?”我说:“去了就知道。”

找到那个宾馆,秦莫扬正在楼下等我。见我带着高小瑾,有些诧异,但什么也没说。他似乎认识那个前台,只是打了个招呼,便领着我们上了楼。显然是早有准备,应该是跟踪董翔巍很久了。什么时候起,秦莫扬也不再是当初单纯的男孩了,他也学会了对生活的反抗。

站在一个房门前,秦莫扬示意我敲门。高小瑾似乎是看出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便上前使劲地拍着门。一分钟后,董翔巍愠怒地打开门,衣衫不整,看见高小瑾,整个人都僵硬了。高小瑾整个身子都颤抖着。她的牙齿使劲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再一跺脚便跑开了。

董翔巍刚想去追,却一扭头撞见我与秦莫扬,脸“唰”地白了。他喃喃地问:“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我不说话,狠狠地看着他,跑去追高小瑾。

在宾馆的门口,高小瑾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泣不成声。我轻声地叫她。她突然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朝我吼着:“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依朵,我恨你,比董翔巍爱上你的时候更恨你!”说完,她便跑了。我没有去追,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资格。我只是落寞地站在宾馆旁,想她的伤口一定很深很深。让她看清楚董翔巍的真面目,真的错了吗?

转身上楼,看见苏晓筱在秦莫扬的怀里缩成一团。她不停地说:“莫扬,救我,救我,他想非礼我!”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惊吓过度。可是,秦莫扬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

董翔巍并不辩解,他说:“都是大人了嘛,玩一玩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我喜欢的是人只有你啊,依朵!”我“啪”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气愤地说:“这个耳光是为高小瑾赏给你的。董翔巍,我说过,你不要给我抓住把柄,否则的话,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现在,我们结束了!”说完,我扭头就走。秦莫扬并没有跟出来,他的怀里有另一个女孩。

而后,他打电话对我说:“恭喜你,依朵,你终于自由了!”我突兀地问:“那么你呢?秦莫扬,你一直会陪在我身边吗?”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