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玄冷哼一声道:“就算来了又如何?有老夫在,他们还能讨得好去么?”左梦鸩笑了笑道:“澄玄掌门修为通天,已非凡人,自然是不在意这些虾兵蟹将。只是叫他们瞧见澄玄掌门与我这魔教邪王站在一起,恐怕澄玄掌门的大计就要被破坏了罢!”澄玄冷笑道:“凭你也猜得出老夫的计划么。”
“不敢不敢。”左梦鸩笑了笑道:“澄玄掌门既然不屑于再做天青掌门,那必然是有更高的追求。这世上能打动澄玄掌门的无非是滔天权利与绝世修为两者。澄玄掌门既然已修为通神,天下间再难遇一敌手。想必这绝世修为也就不在你所想的范围之内了。这么一看,澄玄掌门要的无非是滔天权利而已。”
澄玄哂笑一声道:“你倒看得透彻。”左梦鸩笑道:“我猜澄玄掌门约我出来,不过是要我归藏教为澄玄掌门效力罢了。”澄玄呵呵一笑道:“既然你已明白,我也不用再多费唇舌。届时我借助你归藏教之力,踏平天下,收服宇内。你仍做你的归藏教教主,这普天之下,你只须听我一人之言,这样如何?”
左梦鸩哈哈一笑道:“单单这样,只怕不够!”澄玄眉头一挑道:“那你要如何?”左梦鸩微微一笑指了指易子饮道:“你需得将他交给我,这样咱们筹码才算一致。”澄玄一哂道:“左教主未免太贪得无厌了些。”左梦鸩道:“非也,非也,我要他不过是瞧在谷教主面子上,不愿他的骨肉被你这般作弄。”澄玄笑了笑道:“你怎么我会将他交给你?”
左梦鸩笑了笑道:“想来澄玄掌门将这小子带在身边也是累赘,不如交给我归藏教,反正自此以后我归藏教听澄玄掌门号令,他仍算是在澄玄掌门手中。”澄玄听了,捻须几许,这才道:“此言当真?”左梦鸩笑道:“句句属实。”澄玄又道:“说这话的可是你观月使左梦鸩?”
“非也,非也。”左梦鸩微微一笑道:“说这话的乃是魔门邪王,谷倾城。”澄玄眼中精光一闪伸出手掌道:“好!如此成交!”左梦鸩哈哈一笑,与澄玄几掌三番道:“不知澄玄掌门下步如何行事?”
澄玄笑了笑道:“你只管静待便是,过些日子,我自当找你。”左梦鸩笑了笑道:“如此,我便恭送澄玄掌门了。”澄玄哈哈一笑,身影微晃,人已不知去向。左梦鸩瞧着澄玄去的方向,脸色几变,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到易子饮身前在他檀中穴与气海穴上一按。但见易子饮纹丝不动,他不由得咦了一声。又重新运功,在易子饮两大穴上一拍。易子饮只觉身子一股热流涌过,修为这才能收放自如。
左梦鸩瞧了瞧易子饮,忽然叹道:“你已知自己身世了罢!”易子饮默然点头忽道:“但我绝不会加入你们归藏教,做那澄玄的狗。”左梦鸩笑了笑道:“不入也罢!你这就走罢!远远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免得再牵扯其中。”易子饮一怔道:“你不捉我?”左梦鸩白了他一眼道:“我捉你作甚?你乃教主之子,也便是我归藏教的少教主,我做属下的,还有对少教主无礼的么?”
易子饮一怔道:“我并不是……”左梦鸩摆了摆手道:“是我归藏教一员也好,不是也罢。你既无心归藏教之事,便趁早远远离开,我也不想见到谷教主唯一血脉就此断绝。”易子饮一阵迟疑,这才道:“若我走了你会如何?”“我会如何?”左梦鸩哂笑一声道:“澄玄如今修为已能通天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既没看住你,自然嘴中免不了一死,不过我入归藏教前,谷教主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眼下还给你,也算是应得。”
易子饮一震道:“既然如此,我哪能离开瞧着你送死?”左梦鸩冷笑一声道:“何必假惺惺?我要你走你走便是!”易子饮道:“我……”左梦鸩蓦地大怒,喝到:“还不快走!”易子饮面色一变,祭起青杏剑远远去了。
左梦鸩冷笑一声,悠然又冲了一杯茶水。忽然落下几人,正是韩霄,澄拙一干人等。他们见了左梦鸩不禁脸色一变道:“是你!”左梦鸩嘿嘿一笑道:“诸位老友多年不见,今日一晤,果真难得。”韩霄寒着面孔冷道:“子饮呢?”左梦鸩冷笑一声,指着地上一滩血水道:“可不是在这?”韩霄登时惊骇道:“你杀了他!”左梦鸩道:“他在昆仑坏我大事,我不杀他,岂不是对不住我?”韩霄怒道:“你可知他是谷倾城之子?”
左梦鸩哈哈一笑道:“如今我才是魔门邪王,杀了他谷家血脉一断,又有谁能与我争?”韩霄怒道:“丧心病狂!还我徒弟命来!”说着,他手中赤霄一闪,便已攻到左梦鸩面前。左梦鸩哈哈一笑,轻巧将剑法化去道:“眼下你们人多,左某可不奉陪了!届时我归藏教助李玉箫将军夺得天下之时,诸位可别忘记来喝一杯水酒!”他纵身一跃,人已去的极远。韩霄几人身上旧疾未愈,妄动真气之下已是五脏六腑极疼,他们眼瞧着左梦鸩身影渐小,已去的远了。
左梦鸩一走,韩霄手中长剑便拿捏不住,他扑到那滩血水面前哭道:“子饮……师父对不住你!”众人见了,无不黯然神伤。澄癫不由得长叹一声道:“韩霄师弟,子饮他既已身死,咱们纵然是百般伤痛,也难以换回他一条性命,你还是看开些才是。”但韩霄置若罔闻,他与易子饮虽名为师徒,实为父子。此时惊闻霹雳噩耗,他整个人已至癫狂,扑在那滩血水上嚎哭不止,众人拉了几次都没能将他拉起。
却说易子饮被左梦鸩逼走,他一路向西而行,脑中烦乱无比。忽的想起左梦鸩之话,又想起澄玄之言,正自迷茫之际,忽然宁玉若的身影在他眼前跳出,易子饮不由得忖道:“我既然得知了身世,那么天青已是回不去了。玉若就算要成亲,我也与她爱过一场,不如去飘渺宫送上祝福,就此远遁大漠,了却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