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聘婷急道:“杨公子你中毒了!”易子饮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忽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此昏厥。卓聘婷见他晕过去,一时没了对策。正自着急之时,易子饮却又醒了过来,他低低道:“回客栈……”卓聘婷一愕,顿时摇头道:“你不怕被毕怜花捉到么?”易子饮费力道:“兰艾还在客栈等我……我必须回去……”卓聘婷默然片刻咬牙道:“好!回就回去!大不了被杜惊风捉到一死。”
她虽是一介女流,但长久修习功法,此时已有不差真元。她一个女子抬两个男人,虽然费些力气,倒也可以为之。便这样,卓聘婷抬了易子饮与伶舟羽二人,运起真元,又回了子母山下的客栈。她那日亲自安排的兰艾,自然知道兰艾所在。她到了客栈之内,全然不顾旁人好奇的眼光,蹬蹬蹬上了楼。卓聘婷刚刚敲门,兰艾便奔了出来,她见易子饮被卓聘婷提着,便急道:“子饮他怎么了?”
卓聘婷摇了摇头道:“回屋再说,此地人多耳杂。”兰艾虽然担忧易子饮伤势,但也分得清轻重,她点了点头,自卓聘婷手中接过易子饮。二人合力,将易子饮与伶舟羽放在床上并且合好房门,兰艾这才焦急问道:“究竟是怎么了?”卓聘婷叹了口气道:“我虽然被杜惊风打昏,但也猜了个十之八九,想来是杨公子为了救我与羽哥,这才着了杜惊风那恶贼的道,眼下来看,他应是中了极厉害的毒。”
兰艾急道:“这该如何是好?”卓聘婷默然半晌,这才摇头叹道:“杨公子舍命相救,小妹极是钦佩,只是我对毒理一窍不通,我实是不知该如何救他。”兰艾急道:“既然这样,我便去镇上请大夫来看。”卓聘婷一听,登时道:“此事万万不可,且不说这镇上的大夫都乃寻常之人,不能我们这些习仙修道人所用之毒,更何况此处离棋绝门只是一步之遥,棋绝门素来在山下广布耳脉,怕是咱们请的大夫还未到此,杜惊风已待人杀上来了。”
兰艾见她拒绝,焦急之下,不由得大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子饮他为救你们而身受重伤,你就不知想想办法么?”卓聘婷立时默然不语,兰艾瞧了更是盛怒,她正要再说,伶舟羽却是突然醒来道:“倒也不是没有法子。”此言一出,二人皆惊,纷纷走到伶舟羽床边,一个问:“有什么法子?”另一个却问:“你伤势如何?”
伶舟羽笑了笑道:“不过是中了一剑,碍不得事。我方才与易弟结拜之时,他已言明,说曾是天青弟子。天青神通广大,乃我正道领袖,想必这点毒伤,也该难不住天青中人。”卓聘婷听闻,登时喜道:“这个好!那咱们快快上天青就是。”伶舟羽却摇头道:“只是易弟也曾说过,说现在已反出天青,说是咱们这么贸然去了,就算天青长辈心中慈悲,将易弟救活,只怕也要废他一身修为,并将其软禁。”卓聘婷一怔道:“这却不成,杨公子救咱俩有恩,咱俩岂能推他入火坑?”
伶舟羽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易弟于咱们有救命之恩,咱们若要救他,也该是寻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兰艾冷哼道:“说了等于没有。”伶舟羽勉强一笑道:“兰艾姑娘勿要着急,这大路阻断,小路却未必就不能走。”兰艾一怔道:“此话何解?”伶舟羽道:“方才结拜时,易弟又曾说过,说在我之前便与天下间一名极厉害的人物结拜。我想那人既然如此厉害,定当也有救易弟的法子。”卓聘婷忽然插嘴问道:“你可知那人叫什么?”伶舟羽忖了片刻摇头道:“当时我头昏脑胀,实在没有听清,只是却记得杜惊风说什么什么公子,白什么寂寥。”
卓聘婷一怔,默然片刻忽然眼中一亮道:“可是‘浊世公子,白衣寂寥’么?”伶舟羽登时叫道:“对!正是他!”他大叫之际,牵动小腹伤口,登时创口处一阵剧痛,直痛的伶舟羽呲牙咧嘴。卓聘婷喜道:“若真是他,那么杨公子可算有救啦!”她顿了顿道:“据说我知,那人名叫白天歌,乃天下五绝之一,是位极厉害的大高手。”伶舟羽对这等江湖轶事全然不知,不由得茫然问道:“天下五绝,很厉害么?”卓聘婷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书呆子,平时就知道看书,将来别人问你,岂不闹出笑话?”伶舟羽尴尬一笑道:“你接着说就是。”
卓聘婷道:“这天下五绝,无一不是不世出的大高手。传闻他们人人均有呼风唤雨,搬山移海之能。而这位白天歌除了修为卓绝,更有传闻说是密宗活佛,佛法了得。咱们若能找到他,想必杨公子就有救了!”但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幽幽一叹道,心中思道:“也不知姐姐随了那白天歌之后,过的如何?”伶舟羽哪知她这小女儿心思,他忖度片刻,这才道:“若你真如你所说,咱们就必须要找一找这位白大哥了。”但伶舟羽又是一叹道:“只是易弟从未说该如何联络那位白大哥。”卓聘婷一怔道:“那该怎么办?”伶舟羽左思右想,却毫无办法,不禁怒道:“难道便要瞧着易弟毒发身亡么?这等事,真是令人气闷。”
卓聘婷默然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说不准杨公子身上怀有与白天歌的联络之物也说不准!”伶舟羽一听,登时大喜道:“对!对!还是聘婷你聪明。”卓聘婷听了,双颊如染蔻丹,嗔怪似的白了伶舟羽一眼。久未发言的兰艾却道:“既然如此,便来让我找找。”说着,她也不等卓聘婷与伶舟羽反应,就对易子饮上下其手,就连最隐秘的部位也不肯放过。卓聘婷瞧了,不禁面红耳赤,羞得低下了头。却说兰艾仔细搜了一阵,将易子饮全身摸个遍,这才缓缓摇头道:“他身上除了一个珠子与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以外,什么联络工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