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羽哈哈一笑,窜到几人后边去了。宁玉若哼了一声,拽住易子饮快走几步问道:“你和那胡女说了没说?”易子饮一怔,吱吱唔唔道:“我……我……”宁玉若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心肠软,开不了口。要不那胡女也绝不会象今日那般缠着你。”易子饮为难一阵,道:“咱们这事一了,我就同她说清楚。”宁玉若哼道:“但愿如此。”她又瞪了易子饮一眼,这才回到几人当间。
易子饮一声不吭,闷头直走。众人瞧了,知这两人必定又闹别扭,谁也不肯去触这个霉头,只好纷纷沉默不言,跟着易子饮一路而行。却说众人走了一阵,便抵达那狱目山下。杨妙妙见易子饮毫不知情,还在一个劲的走,登时喝止道:“易公子!先留步!”易子饮一怔,登时赔笑道:“对不住杨前辈,我方才想的出神了。”杨妙妙笑了笑道:“不妨事,但是此处已抵达狱目山脚下,易公子可切莫再分心。”
易子饮点了点头道:“晚辈知道了。”杨妙妙点头道:“这样就好,咱们将那避妖障发动,这就进去罢!”众人闻言,纷纷运转心法。一时之间,避妖障缓缓散发金芒,映照在众人心上,无不感受到一缕温暖。杨妙妙道:“这狱目山我曾来过,是以我对这里地形还算熟悉,大伙紧跟着我,可莫要乱走。若是招惹到那几只怪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众人皆是心知杨妙妙说的不错,皆是一凛。便小心跟在她身后,由她在前一路向山上而行。走了不多久,忽听杨妙妙疑道:“陵修,我不是说了跟在我身后么?你怎么反而跑到我前边去了?”武陵修哼了一声道:“我武陵修修为盖世,哪有落于人后的道理?”杨妙妙一怔,怒道:“此处不是胡闹之地,快快回去!”武陵修摇头道:“让你一个女人走在最前,我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杨妙妙不禁气极正要大骂,尹千行忽然插嘴笑道:“杨大嫂,武老头也是担心你安全,你若要骂他,可未免太不解风情了。”杨妙妙一怔,哭笑不得道:“陵修,我曾来过此地,由我带路这也是自然的。”武陵修哼道:“你来过又有什么了不起?你日日饮水,还不是呛过?”杨妙妙一怔,气道:“你……”武陵修哼哼一声,说什么也不肯后退。杨妙妙默然半晌,苦笑道:“好好好,你要在前也由得你,只是你得与我并肩而行,否则你若是带错了路,我找谁说去?”武陵修登时眉开眼笑道:“就这么办,就这么办。”说着,他一步跨到杨妙妙身旁,与她齐肩而立。
杨妙妙见武陵修小孩心性,喜怒说变就变,无奈得又哭又笑道:“你这老头子,若是还像当年那般冷冷的可要比现在惹人喜欢的多。”武陵修一怔,奇道:“过去有什么好,我成天不理你,你便开心了么?”杨妙妙哼了一声,道:“也总比如今强。”武陵修挠了挠头道:“女人真是奇怪,当初我不理她,她非要往上贴,现在我对她好一些,反而不高兴了。”
杨妙妙面色一红,啐道:“你这老不休,我哪有不高兴?”武陵修正迷茫之时,伶舟羽便接口笑道:“武前辈,杨前辈这可不是不高兴,而是害臊了。”武陵修闻言,登时拍手笑道:“原来如此,妙妙是害臊了。”杨妙妙立时羞怒道:“伶舟小子,你若再乱嚼舌根,看我不修理你。”伶舟羽一吐舌头笑道:“乖乖不得了,一日之内得罪两位女子,我这日子可不大好过了。”
杨、宁二女瞧他如此惫懒,不由得同时一啐。一时之间,伶舟羽肆无忌惮,武陵修装疯卖傻,杨妙妙红透满面,众人好不热闹。
“吼!”正此时,忽听一声震天厉吼。众人无不面色剧变,杨妙妙惊道:“不好!是饕餮!各位护住避妖障,屏息静气,切不可言!”其余六人闻言,立即纷纷照做,一时之间,诡静之极,针落可闻。几人正闭气之时,一股滔天恶臭远远传来,哪怕几人捂住鼻子,那恶臭似乎也能寻到缝隙,钻入其中。
众人闻之欲呕,但偏偏那怪物似乎就在眼前,谁也不敢松懈片刻。
“嘭!”地面微微一摇,几人看去。见一只约莫有两人多高的怪物立在远处。它双腿极粗,没有手臂,更没有身子。那双腿之上,一双黄澄澄的巨眼顶在血盆大口之上,极尽诡异。它那巨口当中,透出丝丝黑雾,黑雾荡来,便化成浓浓恶臭,消散不去。易子饮几人虽然修为在身,但却免不了呼吸吐纳,这闭气之法,虽一时可行,但绝不能坚持太久。眼瞧着这饕餮从众人不远处走过,似乎未能瞧见几人。
大家便知道杨妙妙所给的避妖障有效,是以更加相信杨妙妙所言。谁也不敢大口呼吸,一吐胸中郁郁。半柱香,一柱香,时间缓缓流过。那饕餮行的极慢,这么长的时间内也没有消失在诸人视线。易子饮几人闭气已渐渐觉得头昏脑胀,脑壳之中隐隐轰鸣,大伙都知已在极限。但此刻如匕抵咽喉,危险至极。众人唯有拼着气尽休克,也绝不敢呼吸。
眼瞧着伶舟羽的脸色已转成猪肝色,便知他憋的极为辛苦。易子饮正担心他坚持不住,忽听饕餮又是一声巨吼,蓦地迈开步子,远远去了。待饕餮走远,气息全无,众人这才敢松开手掌,尽情呼吸。
伶舟羽状况最差,他一连咳嗽不停,似是要将肺都咳了出来。易子饮看不过去,正要援手。尹千行已抢先一步,用手掌抵在伶舟羽背心。伶舟羽只觉一股暖流顺着背心而入,缓缓散进四肢百骸,与自己真元融合一体。眨眼间,他种种不适尽皆消除,伶舟羽不由得抱拳道:“多谢尹前辈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