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芸死里逃生,登时向着易子饮盈盈拜倒道:“多谢侠士相救,花芸感激不尽!”待她抬起头来看清易子饮面容时,不禁惊叫出来:“是你!”易子饮急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处!咱们回去再说!”花芸知这人修为奇高,不敢怠慢,捉住易子饮手臂就跑。
此时周围早就站满李玉箫的士兵,他们见此处有两人落单,正感庆幸。纷纷举刀迎来,对着二人便砍。易子饮瞧也不瞧他们,拉着花芸如入空气,只一闪便已到了人群之后。那些人一时错愕,反应过来之际,只觉胸口一麻,已跌倒在地。易子饮心地善良,不愿多造杀孽,是以对这些人只是伤而不杀,力道拿捏的分毫不差。可他不杀,天门关守关士兵总要杀。那些人刚刚跌倒,就有无数刀枪加身。
易子饮瞧见心中虽痛,却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绝不能改变战祸。念及至此,他意兴阑珊,长叹一声。携着花芸边打边退,一路退回了天门关中。却说花芸瞧着易子饮出手举重若轻,招招式式无不妙到毫巅。她心中虽惊,忍不住忖道:“这人修为好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又为何要救我?”她想到这,忽而念头一转:“莫非是他瞧我生的漂亮,对我动了情意?是了,修为再高之人,到底还有七情六欲,我花芸生的貌美如花这天下间哪有男人看了不心动?”她心中浮想联翩,不禁是得意起来,暗自决定回关以后说什么也要将易子饮握在手心。
而易子饮哪知花芸的念头?他且战且退,半柱香时候就已杀回天门关口。只见关口处大门紧闭,无数士兵在城头拉弓满弦,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易子饮立时大叫道:“开门!放我们进去!”那守城将领早就怕的肝胆欲裂,一见来人,哪还想得起开门?只听他大叫道:“放箭!放箭!给我射死这两个奸细!”
将军有令,谁敢不从?只听“嗖嗖嗖”箭羽破空之声大作,铺天盖地的羽箭就向易子饮他们袭来。花芸虽然身俱修为,但不过是血肉之躯,面对这几乎毫无死角的箭矢,也是吓得花容失色,暗叫一声我命休矣,就要闭目等死。谁知易子饮冷笑一声,蓦地大袖一挥。陡然间掀起一阵狂风,将那些箭矢统统扫偏。
继而,他一拽花芸袖子叫道:“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易子饮已如大鹏亮翅,跃到了城墙之上。那守城将领吓得呆若木鸡,指着易子饮惊叫道:“你……你……”易子饮冷冷一笑,提掌就要结果这人性命。那人见了,双腿哆嗦的再也站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但闻一阵臊臭之气,他竟是吓得尿裤子了。
易子饮见了,忽而想起这人不过也是寻常百姓。他长叹一口气,收回手掌,拉着花芸走下去了。那将领死里逃生,怔怔的瞧着易子饮去的方向,一时之间与一干士兵面面相觑。
却说易子饮下了城池,听着外面阵阵传来的惨叫之声,不由得心中难受。谁知花芸哎呦一声,一下子就贴在易子饮怀中,一口香气吐在他脸上,嗤嗤笑道:“这位大侠救了小女子,不知道要我怎么报答?”易子饮心中本就难受,又见花芸这幅模样,更是难过。他一把将其推开,冷冷道:“姑娘自重。”
花芸一怔,她本拟这人定然是急色攻心,早就垂涎自己容貌。她只消使些手腕,必能将其俘虏,让他心甘情愿与自己合籍双修。谁知这人一脸沮丧,对自己睬也不睬。使她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容貌来。
易子饮默然半晌,问道:“你为何自己孤军奋战?飘渺宫与溪花派弟子呢?”花芸一听,登时眼眶发红道:“都死啦!”易子饮一震,惊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花芸一下子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道:“我们两派随着琴绝门冲了出去,打算伏击魔教。谁知半路毕怜花与周炎那恶贼突然倒戈,引来无数魔教中人,将我们的弟子全都杀啦!我拼着油尽灯枯,这才杀了出来,结果没逃多久,就被大侠救了。”
易子饮见她哭的可怜,心中不忍。从怀里摸出手绢递给她道:“节哀顺便罢。”谁知花芸一手接过手绢,而另一手却握住易子饮的手掌道:“奴家胸口难过,大侠给我揉揉罢。”易子饮一听,登时大怒道:“放手!”花芸被他一甩,登时脚下打滑,倒退数步。她眼中厉色一闪而隐,却故意抹去泪水,叹道:“我孤伶伶一个人,门中弟子全死光啦,好容易有大侠相救,可偏偏这人还不知怜香惜玉。”
易子饮听后,怒哼一声却问道:“和你们一起埋伏的还有谁?”花芸风情万种的瞧了易子饮一眼道:“还有棋、书、画三门。”易子饮一皱眉道:“他们呢?”花芸摇了摇头叹气道:“刚才魔教人多势众,我拼着逃出已属不易,实在管不到他们死活。”易子饮听后,心中隐隐觉得这批人八成已死,又是叹了口气道:“姑娘负了内伤,还是快些找个地方调养罢,我就不多打扰了。”说着,他不等花芸开口,就纵身一跃,三步并作两步去的远了。
花芸盯着易子饮去的方向,默然不语。
易子饮走了不久,忽然迎面撞上一人。他一惊,正要动手。忽然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苏轻儿。苏轻儿喜道:“找到你了!”易子饮登时奇道:“我不是让你和晓月在远处藏好,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苏轻儿道:“我与韩姐姐照你的话藏好,可谁知还是叫魔教撞上,我两人拼死抵抗,正要不敌的时候,忽有一人出手相救,这才逃过一劫。”
易子饮闻言一怔道:“是谁救了你们?”苏轻儿道:“那人是昆仑派掌门,剑法极高,我与韩姐姐还没看清楚他怎么出剑,那些人就倒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