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不算完,只见最后那人平白之间已经画出了一副山河图,那图越来越大不停的在吸收琴音领域中的气机。那女子见了,不禁心头一跳,手底下忙着加速,想要压服那幅山河图。谁知只听手底下琴弦一阵悲鸣,眨眼间已经断了几根。那女子脸色一变,正要回避。却听那男人哈哈大笑道:“去!”那山河图便如神佛降世一般带着无边威力向那女子攻去。那女子脸色大变,知道自己避无可避,这下中了不死也要重伤。她心中叹了一声,竟然是双手离琴闭目待死。易子饮暗叫一声不好,刚要上去救那女子。却被姜昕拉住,听姜昕低声道:“用不着你出手!”易子饮一怔,却见那魁梧之人与那高个清瘦之人同时飞身抢上以高深功力化解了这幅山河图。
易子饮正自不解,却听韩霄道:“这四绝门的功夫大多借了天地之威,一经发动便威力不可小觑。但坏就坏在准备时间过长,高手交战哪有让你站着准备的道理?是以多半便发挥不出来。那男子方才借着二人合攻那女子之时,将一幅山河图完整画好。天地之势已借,若要让他伤了那女子,那山河图威力便更进一分。到时候,便凭这两人之能是万万抵挡不住的。”易子饮听姜昕这么说方才明白,他若有所思的道:“所以,现在又成了他们三人合伙斗一人了?”姜昕笑着点点头道:“就是如此,这四绝门互不相让,但偏偏功夫有趣的紧,四人一旦交手起来,便总有一家要受其他三家联合抵抗。”易子饮轻轻点头,又转目注意那四人交手之况。
只见这四人果然如姜昕所说,那两男一女又联合抵抗方才画出山河图之人。那女子以琴音为盾,男子以字为矛正自攻击那男子。那男子抵挡了一阵,只见那手执棋盘之人功夫已成,一金光灿灿的棋盘自天上而落,棋盘上黑白子交错纵横斗得难分难解。那棋盘每落一分,棋盘上的黑白子就愈多一分。待要砸到那书画之人头上,棋子已经站满了棋盘的一多半。那男子抵抗不住,节节败退,不多时已经口吐鲜血显然受了伤。就在这瞬息之间,方才的女子与那魁梧的男子又同时操戈反击,攻向那高个清瘦之人。那清瘦之人倒也不意外,而是运起功夫自保。
几人如此打了两个时辰,均是身上带伤,倒在一旁气喘吁吁动弹不得。但他们均是怒视其他人,丝毫不肯妥协。姜昕见了便拉拉易子饮的衣袖道:“接下来就没什么好玩的啦!我们走罢!”易子饮不愿让这四人就这么躺在冰天雪地之中,便道:“不如我们救了他们再走?”姜昕道:“我们是偷偷来瞧人家比试,若是你这么出去了那岂不是不打自招?”易子饮想了想摇头道:“就算如此,那也不该放着这几人不管。”姜昕不禁一时无奈道:“你自是安心,按照他们这般功夫,定然是四绝门中的首徒无疑,过不了多时,必然有弟子寻来。”易子饮转念一想摇头道:“那若是哪派先寻到人,岂不是旁边三派之人要倒霉了?”姜昕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四绝门虽然是死敌,但都一个个清高自傲的很,决计不会对带伤之人出手。”易子饮听了半信半疑,仍是不肯走。姜昕无计可施,只得陪在易子饮一旁看到四绝门各派弟子寻来将人带走。这些人果然如姜昕所说,并没有趁机偷袭伤者,当然,也免不得吐口水言语羞辱之流。
易子饮见这四人都被救走,这才放下心来同姜昕一并返回。他二人一回到屋子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番大战不禁热血沸腾,相互言语之中讨教起来。二人正讨论的火热,韩晓月却是端着午餐进来了,她见到姜昕这个大碍事精还在这里,不禁有些不满。但她也向来外向,倒也没当作一回事,微笑这立在一旁看着二人忘我的讨论功夫。如此又过了一阵,易子饮才发现韩晓月立在一旁,忙让韩晓月过来坐下。姜昕见韩晓月来了,倒也识趣忙向易子饮告辞了找湛娅用饭去了。
二人见姜昕一走,不禁想起早晨的尴尬,不知如何对答,二人均是无言。韩晓月取出两副碗筷,与易子饮一同用了饭。她恨易子饮呆头呆脑的不知化解尴尬,便狠狠的瞪了易子饮一眼收拾了碗筷便走。易子饮见韩晓月走了,心中倒是轻松不少。自打那日姜昕点破韩晓月对他的一腔爱慕之后,易子饮反复思量。时日一常,易子饮不知不觉间对韩晓月的感情已经不是早些那单纯的兄妹之情那么简单了。但他心中尚有宁玉若挥之不去,一想到宁玉若便觉得羞愧难当,若要他忘怀宁玉若也自是万万不能。一时之间,他当真是不好决断,兀自苦闷。
但好在韩晓月也并不相逼,仍是倾心相侯,等着易子饮向她投降。如此一来,到给了易子饮喘息思考的机会。
时光匆匆,几日转眼便过。不觉间明日便是论道会武之期。易子饮这几天日日在房间内埋头勤修苦练好在论道会武大会之上一展身手扬天青之威。可不知姜昕怎么想的,终日四处闲逛也不修习。被其他门派看在眼力,嘴上虽然不说但都认为姜昕乃一惫懒不思进取之辈。
但姜昕也不管别人的眼光,仍旧我行我素。湛娅实在看不过去说了姜昕几句,但姜昕也未放在心上。
易子饮正在修炼之际,忽然昆仑弟子敲门道:“易师兄!掌门师伯让我来请大家到大殿上抽签决定明日分组。”易子饮收了玄通应道:“我这就来。”那弟子见易子饮答应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转身去了,易子饮这才整了整衣衫走向玉虚宫。他一到玉虚宫,就发现玉虚宫内已经挤满了各门各派的弟子。这时,只见姜昕向易子饮挥了挥手朗声道:“子饮!我们在这里。”易子饮看到姜昕所在位置,只见湛娅与韩晓月也已经站在那里,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几人身旁。这时,韩晓月问道:“姜师兄,怎么我瞧其他门派都来了十几人,怎么我门天青山只派了你们三人来?”姜昕笑笑,并不正面回答他指了指大厅角落的一个一席月布僧袍的和尚道:“韩师妹,我来问你。你可知那个和尚师承何门何派?”韩晓月向那人望了望道:“这个可是难不倒我,那个和尚穿着的正是华严寺的僧袍。”姜昕颔首笑道:“师妹果然好眼力,那师妹你再看一看,这场上可还有其他华严寺之人?”韩晓月听姜昕此言,不禁皱一皱眉头向四周望去,果然在众多僧俗道之间,只有他这么一人身穿华严寺僧袍。韩晓月摇了摇头道:“没了。”姜昕道:“这便是了,韩师妹你觉得华严寺与我天青山相比,又是如何?”韩晓月想了想道:“华严寺领袖佛门百余载,寺中高僧辈出。便是说是我正道佛门第一寺也不为过。我天青山虽然数年前仍未道家领袖,但日渐甚微。与华严寺想比仍颇有不足。”姜昕意味深长的望了望那僧人一眼道:“你说的极是!想那华严寺如此能耐,为何只派一人来此论道会武?”韩晓月不解,似懂非懂的望着易子饮。
只见易子饮轻笑道:“自然是因为这名弟子功力绝伦,料想不必派第二人就能技压群雄。”姜昕听了不由得拍掌笑道:“子饮说的没错!将贵于精而不在多。这人必是怀有大能耐之人。”说着,姜昕向易子饮问道:“子饮,你能否看出那和尚的修为?”易子饮听了,凝神静气向那人一望。只觉得那僧人身上一股淡然平和之气,竟然丝毫察觉不到那人的修为,不禁摇摇头道:“我察觉不出。”姜昕道:“我也如你一般,只怕那人已经练到气息内敛,一收一发皆于一念之间的境地。比之那日的江有裘恐怕还要厉害几分。”那日江有裘的修为就给易子饮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他自忖尚不如江有裘。但姜昕见多识广,他的见识自然是没错的。他说这僧人本领高于江有裘,那想来也并非夸大之言。易子饮下山一趟,这才感觉到天下能人辈出,非只有他一人是俊才。他一念于此,不禁又望了望那僧人,却发现那僧人正双手合十望着自己微笑。
易子饮被那和尚这么一看,便立即扭过头去,装作不知。忽然,他想到方才姜昕提到的江有裘一时奇道:“如此说来,那昆仑是否也只派了江有裘一人出战?”姜昕听了摇头否定道:“据我所知,昆仑一共派了三人出战。江有裘虽然功夫在这三人之中最好,但是若要论年纪,却是最小。”说着,他指了指另外一侧,只见三个昆仑弟子均是一袭白衣并肩而立。均是生的气宇不凡,频频惹来其他帮派的女弟子侧目。只见江有裘身居三人最左侧,身旁站了两人。与他相比之下相貌的确是成熟不少。易子饮只见其余两人,一个方脸浓眉一身正气,另一个却是谦和有礼,温文儒雅。他见这三人装束虽然相同,但每个人所散发的气息均不一样。但唯独可以肯定的是,这三人的功夫都是不弱绝无等闲之辈,易子饮不由得暗中为这几人叫了一声好。姜昕正要介绍这几人,却见一个娇媚入骨的黑衣女子走到易子饮面前,盈盈的拜了一个万福道:“易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易子饮认得这女子正是那日的花芸,便笑着抱拳道:“原来是花小姐,易子饮这里有礼了。”那女子笑笑,向易子饮道:“这大殿之上人数众多,花芸方才不小心与众师妹走散,不知易公子可否陪我一起去寻寻她们?”这话一出,无异于相邀易子饮单独相处,易子饮眉头一皱还不知怎么回答,却听韩晓月说道:“子饮答应陪我等下去观风赏雪,想必是没空陪姐姐找师妹了!”花芸一听,柳眉一挑说道:“我与易公子相商,姑娘却从中出来拒绝又是何意?”却听湛娅冷笑道:“晓月是子饮师父亲许的媳妇,两人之事便如一人之事,又怎不能出来带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