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见易子饮面有向往之色,便笑问道:“你想学这易容之术么?”易子饮听了忙不慌点头道:“自然是想了,可师父说人家的功法往往都是隐秘之事,偷学人家功法可是大罪过。”
那小叫花听了,不禁笑道:“这个不妨事,这易容术又不只有我会,教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罢,便将这易容术细细向易子饮说了。易子饮本就聪明过人,这等江湖学问自然难不倒他。他默默记住了小叫花所说的配置易容假面的材料与手法,但自己又不能动不能大展身手,不由得技痒难耐。
小叫花看穿易子饮心思,也不点破只是将大母鸡烧了,喂了易子饮几口鸡汤。既然易子饮已经转醒,料想吃鸡肉也是无妨,便又捡了几块肉多鲜嫩的地方让易子饮食用。易子饮刚刚恢复神智,肚子正饿的咕咕大叫,当下也不客气拿起鸡肉就大吃大嚼起来。
两人饭饱之后,小叫花见天色已深便催促易子饮早早睡下了,易子饮体内正自难受,也不与他客气,便倒头就睡。这一觉睡的甚是长,易子饮做了好几个梦,初时先梦见那几人找上山门向师叔师伯告状,韩晓月却在一旁袖手旁观,他不禁气闷。但梦境变化无方,又梦到师父大怒,将自己逐出山门,自己自此以后无依无靠颠沛流离。
正自做着梦,忽然感觉有人摸自己的脸颊,他当即转醒。他惺忪一看,却见天已经大亮,太阳已经悄然从东方升起,将佛堂内已经映得金灿灿的一片。那小叫花正用双手为自己擦泪。他当即便明白过来,定然是自己做梦时难以自控,泪水长流。那小叫花见了为自己擦干泪水,如此一来,易子饮对那小叫花又无端的生出几分好感。
那小叫花见易子饮醒来创破自己为他擦泪的事,不禁脸色一红旋即笑嘻嘻的道:“日上三竿才醒,不羞么?”易子饮被那小叫花言语一戏,讪讪的说不出话来。那小叫花见他不说话,心中颇为得意道:“昨天教你易容,知道你想自己试试,你看我特地为你弄来了什么?”说着,从身后掏出一个包袱在易子饮面前晃晃。
易子饮接过包袱,打开一看不禁心中大喜道:“这便是易容需要的材料么?这物事,糊状而无味,唔!这边是千面膏么?这便是茯苓子么?那个个赭色的便是小还龙么?”他一边嘴上说,一边手中不停把玩,开心之状喜形于色。
小叫花见他开心,心中也不知怎的开心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是合不拢了。易子饮把玩过后,便按照小叫花所教,将药品按份细分,又唤小叫花取来清水,将药品和了细细搅匀。不多时,这些药品便成了糊状。
之后便仔细对照了自己的脸型,捏出一张人脸面具。待得面具干透,易子饮将面具在脸上一带,登时面具紧贴皮肉,便如一层新皮一般。摸上去也无半点不适之感,当真是巧夺天工。易子饮会了这易容术后,大是兴奋,端过来清水仔细瞧过。见自己眼阔浓眉,脸色黝黑,又哪有半分之前的样子?正当他打算摘了人脸面具,放入怀中之时,却发现这面具好似长在了脸上一般,怎么也拿不下。不由得大是着急,抓耳挠腮想要将面具取下。
小叫花见了,不禁扑哧一笑道:“这面具做好后只能用上一次,若要摘下来非要洗颜水不可。你这么抓来抓去倒小心将脸皮抓破。”易子饮一怔,想到小叫花并未教他那洗颜水怎么配置,但他又甚是要面子,小叫花不说他也不肯开口相询。
小叫花见他欲言又止,抓耳挠腮的模样,已经猜到他几分心思。不由得心中一笑,坐到易子饮身旁细细教他怎么调配那洗颜水。原来,那洗颜水并非什么难事,只须将原先材料减少几味便轻巧配出。
易子饮配出洗颜水,将面孔轻轻在洗颜水中一浸,那人脸面具当即融化无踪,自己的面孔又露出来。易子饮见自己彻底掌握这易容术,不禁心中大是开心。忽然他望着小叫花,心中童心大起将洗颜水双手捧了,便向小叫花泼去。
那小叫花万没料到易子饮来这样一出,闪躲不及便被洗颜水泼了一脸。易子饮正待笑他,却见小叫花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脱落,登时露出一张绝美无双的女子面孔,比起他的师妹韩晓月尚且要美上几分。
小叫花见易子饮与他嬉闹,正要还手,忽然见易子饮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怔怔盯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手一摸脸庞,便摸到了那几乎完全脱落的人脸面具。他顿时心中一震,道:“你看见我的面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