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凤凰涅槃: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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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凤凰展翅(2)

1991年9月7曰,闰务院在中阑海召开如何搞活大中型企业工人座谈会。侯振清作力全劳模,参加了李鹏总理主持召开的这次座谈会。27名工人代表中,他是煤炭行会议是在中南海闽务院第四会议室里召开的。会上,李鹏总理翻翻,人代表名单,问:开滦的代表来了鸣?侯振清一听开滦两卞,非常激动,立刻站了起来。李鹏总理望着他说:咱们先听听煤炭老人哥开滦代表给,们说说煤矿的情况。李鹏总理瞅着他笑着说,今天是座谈会,请大家都小必站着发3.

侯振淸说: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开滦和全围各条战线一样,各方面都有了民足的发展,煤炭产玷也有了很大的增长。自己和自比,职工的生活水平也小同程度地有所提高,过去不敢想的冰箱、彩电也走进了矿工家庭。但是横着比,我们煤炭行业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别的行业邡发展了,我们还停留在计划经济时代,煤价至今没有放开。像开滦这样的特大型国有企业就好像足共和的长广,建国40年来,净为国家做贡献了,净给国家分忧,从来没考虑自己的后路。40多年来,开滦挖的煤,如果砌成一米宽、一米高的煤墙,可以绕地球一阇多。在年动乩期间,全国停产闹牢命,而开滦不乱,多出煤,出好煤,产猛实现翻番,为国民经济顶广一扛户。周总理赞扬说:开滦为国家出了力,救了急,立了功。

现在,在计划经济向社会上义市场经济的转变过渡中,企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山丁一历史的原因,包袱重,部分矿井老化,新凿的矿井接续不上,企业难处很多。企业难,矿X也难。对煤炭行业来说有三难:一是井下招工难,二是煤炭学校招生难,三是青年矿工找对象难。

像开滦这样的国有企业好像是一条巨船,俗话讲:船小好掉头,船大难掉头。国叙企业这条巨船在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过渡期间,如果没有一个宽松的、好的环境,是很难4市场接轨的。请国务院领导在制定政策时,考虑制定一个适合国有企业生存发展的倾斜政策。

看在痄的领导专注地听着,侯振淸接若讲了当时煤矿工人的现状:煤矿工人不仅苦脏累,还有危险。在各行各业巾,只有煤矿行业定出白万吨死亡率控制在1以下,达到此标准是先进水平了。我们煤矿工人一上罐就有三分险,井水、火、瓦斯、顶板、煤尘五大灾害,时刻威胁着井下上人的生命安全。在赵各庄这样的老矿下井,毎时毎刻都要与五人灾害作斗争。如果煤矿全年不死人的话,全旷就要开大会,敲锣打鼓、放鞭炮进行庆祝。过去,赵各庄矿平均毎10年发生一次瓦斯爆炸。现在由于领导市觇,采取强有力的防控措施,苽本控制住但谁也不敢保,正今活就不冉发生。一曰发牛。瓦斯爆炸,那就是全军湲没。现在领异重视,宁可花大钱投入,怛我们心里没有底儿。所以,煤炭行业的危险程度,是任何行,都没法比的。

我们只有忧国忧民之心,没有怨天尤人之意。山于政策性的亏损,我们开滦有时工人开中支,十部只发生活费。尽管这样,他们还在想着多出煤、出好煤,提供给国家,为人民做贡献。他们不愧是毛主席表彰的特别能战斗的英雄队伍,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承受压力的冲。我们知道这是改革所付出的成本,只是阵痛。相信在党的领导下,煤矿一定能够忐出低谷,摆脱阵痛,小会总足徘徊在困境中。我们也相信党和国家会给我们创造一个宽松的外部环境!侯振倍的发卣,不时博得阵阵掌卢。

李鹏总理问:企业改革船大难掉头,你看怎么办?侯振清说:应当转换机制,给予倾斜政策。李鹏总理追问:什么机制?

侯振淸说:经营机制。

随后,侯振清提出两个建议:一是要把社会义优势和市场经济优势结合起来,也就是把工人阶级的主人翁精神和优胜劣汰竞争法则结合起来,把国家强有力的调控能力和布场优化配置资源的能力结合起来;是汴重从德才兼备的生产一线工人中选拔干部,这样既能调动广人工人生产改革的枳极性又能从源头参与改革,把改革措施汀得更细史完善。1984年,开滦范各庄矿发生世界采矿史上罕见的特大突水灾害,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李鹏普亲赴汗滦指挥抢险保矿。座谈会上他还向侯振清了解开滦几个矿的情况,关心地询问年轻矿工的婚姻问题。

庳谈会侯振清还泡禽深愔地朗诵广一首煤矿工一人创作的小诗:清晨,矿工和太阳一起升出地平线。太阳从烟波浩渺的大海那来,旷工从春意盎然的地心那来,太阳和矿工,都给人类带来温暧和光明,太阳是宇宙的矿工,矿工是人间的太阳。

朗诵时,李鹏总理满怀深怙地看若这位共和凶的矿工。朗诵完,全场报以热烈的棠声。侯抿清后来参加了八届人大一次会议。在河北代表团的座谈会他又把样内容向乔石等中央领汙汇报过次,也博得全场的热烈掌声。他说:不把煤炭企业的问题反映给党和政府,就对不起矿工,对不起国家。

侯振清在中南海座谈会上发言时并不知逍,此前一天,时仟国务院副总理的朱镕基,受李鹏总理娄托,带领闰家计委、闰务院屯产办公室、财政部、能源部、冶金部、国家物价局、统配煤矿总公负责忐赴开滦调研、现场办公。

国务院有意要解决开滦问题,并通过开滦为全闰煤炭行业改革摸索出来一条路了,1991年9月6日,国务院副总理朱镕某行到开滦现场办公。后来人们评价说,这次现场办公是开滦改革与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彩响深远。

时间回到1991年春天。这年4月,唐山市委政研室完成了一份开滦调査报告,披露开滦面临的凼境,亟须闰家政策抉抟。根据报告内容,新华社记者冯了份内参登在新华社《国内动态洁样》上。

时仟中国丁。业经济协会会长的吕东,看到内参后,到天津调研时特地找开滦了解怙况。徐筅局长派3名志赴津汇报。随后,《工业经济入,参》发表了经吕东审定的《开滦的困境及搞活开滦的意见》一义,提出解决开滦方案:三年把开滦煤价放开,三年取消亏损补贴。

这之后,簿一波同志对《工业经济内参》文章作了批示东桉薄一波枇示向李鹏总理以及邹家华、朱镕基副总理写出了报告。

7月29日,李鹏总理批示,原则同意对开滦实行扶栴政策。仉开滦煤价放开位必然彩响钢和电及其他一些行业,也会在煤炭行业引起连锁反应。焦煤(是紧俏商品)价完全放开也不合适,至少要实行指导性价格。对开滦实行扶植政策,几年后就会有一个实行什么样的税收和分配制度的问题。因此扶植政策宜先定一个年限,企卟进人正常后要实行国家统一税收制度他要有关部,提出一个方案,由能源部写出报告,报朱镕基副总理审杳。

8月3日至8月1911,中国统配煤矿总公,能源部多次召开有开滦人员参加的会议,研究抉植开滦的政策和具体方案。定精煤放开,定向、定墩、不定价保留现有2亿元亏损补贴,补充维简费用不足的调子,并向国务院提交这个方案。

8月23,朱镕祐副总理在《工业经济内参》上批示:请生产办准备念见,准备太开滦一次。四大后的8列27日,他在能源部5报同务院文件又一次批示:仲藜同志是否先将李鹏同志批示能源部意见印送财政、物价、治金、电力部门和半产办征求怠见,然后9月5日左右一起去开滦调查研究。当时的中国经济正处千疲软的局面:棘手的三角债叫题,经济过热带来的通货膨胀这对刚刚就仟,务院副总坪四个多月的朱镕基来说,亢压力不可谓不大。他双脚刚踏上开滦,看到满头白发的开滦矿务局局!徐冀,握了一时开起玩笑:我记得你年纪好像不大,头发白得这么厉害,怎么回事?徐萁当时55岁,曰一在63岁的朱镕基面前还算足小弟弟。没等徐冀。答,朱镕基又说: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产暈压的,发愁愁的,对不对?

几句话让大家紧张的神经即刻松弛了。

但接来人还足感到广副总理只争钥夕的紧迫感。本来说定午4时见个泊,次口汇报。怛在招待所会议室见面寒暄过后,朱副总理就说:行了,开滦局长汇报。就这样,徐冀讲了两个来小吋,直到晚饭时间。朱镕基同志来之前,煤炭部办公庁给开滦发来电传通知。申。面有几条要求:不住宾馆,让招待所,吃住在开滦,不要山珍海味,不要陪鉍:轻车简从,不耍前呼后拥第二天,也就是9月7日上午,开滦党政领导在副三楼会议室正式汇报。朱镕基不时凝眉思考,不时插话提问,开滦目前最大的困难是什么,进入巾场有什么问题等等。当肴开滦领佧的面,朱镕基表示:我这次来,一是要了解开滦,帮助开滦解决一些实际闷题,再就是想通过现场办公,找出一条搞活全同大型煤炭企业的路子。

下午,朱镕基一行驱车到距市区,公里外的钱家营旷。这是我国自行设计、施上的特大型矿井,年生产能力400万吨。朱镕基视察了主井绞车房。他在询叫生产规模、经营形势后,关切地打听起职工的收入来。看矿领导面带难色,朱镕基说:尽管实说嘛,没关系。开多了我不眼红,开少了我也给不了你。大家都笑广起来。

朱镕苺在开滦安排的时间非常紧凑。刚看完钱家营矿,又赶到位丁市区的唐山矿。唐山旷是中,最老的矿井,当时已有110多年的开采史。朱镕基换上工作服来到拥有当时中国最先进采煤机械的3652综采工作面。他了解煤炭生产过程,询问经营销售的各种数字。身在千米井下,副总理已把开滦的改革市场有机地联系起来。至此,解决开滦的题已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

9月8日,朱镕某主持现场办公会。会最终形成了对开滦影响深远的《关干研究解决开滦矿务局闲难并给予扶楨政策的会议纪要》:

一、洗楮煤由指令性价格转为指导性价格,分步实施,二年到位。第一步,1992年每吨洗精煤提价50元,第二步,1993年、1994年毎年吨煤再提高20元。为了增加企业劲,1995年至1996年参照前两年提价额度每年吨煤再加价20元。

二、鉴干开滦维简资金缺口大,生产投入不足,批准开滦将维简费吨煤提取标准任现有基础上增提11元。资金来源由保留给开滦的2亿元中夹财政补贴解决。考虑到明疳两年仍有。损,增提的维简费可以适当弥补亏损,但在今后五年中维简费投入不得低于14亿元。

三、为了解决开滦煤矿技改资金不足的问题,同意给开滦贴息贷款,用干技术改造,项目和贷款数额由开滦矿务局提出计划报国务院生产办公室审定。

四、开滦煤矿洗精煤价格提高后,主要影响冶金和焦化企业,对有关企业造成的增支因紊,原则上要求企业自行消化一半,另一部分由冶金部会同物价吊提出钢材顺价案,报国务院枇准后执行。考虑到城市煤气不能相应提价,对北京焦化,的增支因紊,拟由企收、北京市和同家财政各承担三分之一。具体方案,待进一步协商有关方面确定后报闰务院审批。

五、在压煤村锿搬迁问题上,地方政府与企业要互相支持,密切协作,互谅互让,由唐山市和开滦煤矿签汀搬迁协定,根据搬迁计划,资金包干使用。唐山市人民政府负责组织实施,家汁委屠竹鸣、国务院生产办公室石万鹏和河北省人民政府陈立友等领导同志监督执行。搬迁方案和资金来源,由国家计委屠竹鸣同志牵头,中国统配煤炭总公司的志参加,研究提出方案,报国务院批准后实施。

六、在开滦矿区规划开采范围内,不允许冉建新厂,不涔迁入新户,严格控制新建房屋。京山铁路线压煤路段,桌申按原计划改线。在改线之前,也小允许再搞新的建设。

七、对开滦实行扶植措施后,同家对开滦的钢材计划供应指标不变。

办公会议定的政策无疑是为开滦解开了身上的枷锁,让这埯百年老矿奔甸占场经济轨遒。笫一条的实质,就是逐步与市场接轨。第二条,就是给开滦这样的老企业注入了进一步生存与发展的活力与后劲。当时开滦6力多台设备中,有一半是70年代以前的,这样解决了设备更新问题。第三条,3,意给开滦贴息贷款,又给开滦逐步适应改革适应市场以很大的冋旋余地。而第叫条解决广下游企业的后顾之忧。第五、第六两条,塊顺了开滦地厶的关系,把纠缠不休的搬迁、山地问题做个了断。最后一条,给开滦的钢材计划供应指标不变,则是纯粹的政府行为,保护支抟了开滦的生产和发展。

朱镕基临忐时的一句话,让开滦领计觉得既欣慰又沉。他说:我给你们的是外面因素,你们还是要练内功、挖内潜。开滦如采搞活,整个煤矿(行业)就有希望。670平方公甲。矿区,13万职工,天文数字的亏损开滦扭亏,第一步迈向哪,唐家庄旷的做法引起局领导的注意。这是个1992年开始退役的裒老矿井,在老矿转产的过程中,全方位开展第三产业和多种经营。这矿修配厂借改名春晨机械厂之机,实行全民财产,集体经营,收到很好效益。局电立刻在唐家庄召开经验交流会,推广该矿划小核算单位。切块经营经验。

此前,开滦全局,3万人,生产辅助、生活后勤人员占,半还多,都吃煤炭一个产品。切块经宵,就是对凡是有产品、劳务收入,可以面向社会经营的单位,与煤摘钩,独立经营,对内有偿服务,对外积极创收。这样,全局切出经营单位93个,分流职工2.1万多人。

切块收到实效。1994年,开滦实现营业收入1.7亿元,其中外部收入7000万元。1996年,开滦多种经营总额跨过12亿元的高台阶,占全局总收入的36.6.多种经营人员发展到3.9万人,当时全局职工总数的三分之一。

走多种经营之路,让山穷水尽的百年老旷柳暗花明。一时间,模拟法人这一新鲜名阛,成为了开滦改革的助推器。由十,午多矿,长们郁要求给他们自主经营的权力。可矿厂郎不是独立法人企业,不能做到自主经营、自倾。而把他们变成独立法人企业,体制又不允许。干是,模拟法人诞生了一局甩放权,给各矿厂自主经营权力,同时耍求承担白负盈亏责任。

1992年年底,开滦矿务局第一次正式提出对10个煤矿实行模拟法人运转。实际就是四下放改变划管理权,放资金管理权,放产品销售权,下放劳动工资管理权,改变物资供应计划调拨方式。

到1994年,开滦10个生产煤矿由矿矿亏损,扭转为7个矿盈利、3个百年老矿大幅度实现减。当年,煤炭部在全行业推广了开滦模拟法人运转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