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冷眼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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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冷眼观人 冷耳听语(1)

1,俗言俗语看人生

俗语,看似俗,实则是普通大众经过生活的感悟、善良的心智提炼出的敏锐观察,睿智思考和缜密分析后得出的经典语言。

一个民族的文化和智慧,不但是高度的哲学体系,还是基础的自然科学理论,或现代的应用科学及实用技术的结合。哺育造就一个民族灵魂的,应该是深邃的思想和博大精深的人文文化。

犹如我们从孔子、老子、庄子、管子、孟子等等人物中发现、理解、感悟到的点滴深刻的人生;我们从基督、释迦摩尼、玉皇大帝、上天等等神灵中也窥见了些许相同、相通、相近、相似的真善美真谛一样;普通百姓的俗语,在一定时代,一定时期,一定场合,一定社会中的影响,也确实让大众受之启迪,为之教化,被之塑造,引之规范。

历史悠悠,沧海桑田,其实也只是一瞬;千古幽幽,宇宙茫茫,其实也仅是一刹;从俗语中的“人生苦短”,到哲学中的“人生无常”,再到宗教中的“人命在天”(或天定,或轮回,或涅磐),人类似乎可以依靠自身的进步去解读各种的自然现象,如物理过程,化学反应,进化道理等。人类也似乎因此自觉的进化了,进步了,文明了,智慧了。人类发展到了当代,我们已经可以创造几百年前甚至几千年前,人类没有的那些所谓现代或发达的物质现象、物质基础、物质设施、物质文明。但作为人类的我们可能或不得已忽略了一个本质,那就是:我们是什么?我们从哪里来?我们终究要去哪里?活着的诉求、哲学的真谛、信仰的归属、甚或是革命的理想、生存的无奈、实用的法宝这些等等,哪个才是我们的坐标呢?难道作为人类的我们,作为会思考的我们,作为“人生苦短”的我们,作为芸芸众生的我们,需要被历史中那些不停变换的统治言论,冠冕堂皇的说教精神,急不可耐的世俗功利,莫名其妙的哲学或理论一直牵引着鼻子吗?也许从我们直立行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有了思想,有了思维,有了探知的欲求,有了欲求的基因。但是,也可能是从那一刻起,我们的思想就被和我们一样的“我们”引诱了、强迫了、灌输了、规范了,甚至是强奸了、绑架了、扭曲了。

“人生苦短”的人人都在崇尚着善良、高尚或正义;都在自我着善良、高尚或正义;都在兜售着善良、高尚或正义;为了所谓的这些,“我们”可以冷酷,可以残忍,可以虚伪地去强制、去创造,去改变自然的、真实的、客观的、实在的真善美,以求达到自己的愿望。偶尔间,“我们”似乎善良了、高尚了、正义了。起初不会思想或思考的“我们”是多好呀,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可爱;一旦“我们”有了点思想,有了点思考,“我们”无意中变得复杂,变得庸俗,变得非我了。“进一步”说可能是进化了,可能是睿智了,可能是文明了。实则是:“我们”过于自负地遗失了本我,也就遗失了一切,遗失了“我们”。也许上天的意思本就是在造就人类的同时,造就了一个上天喜欢的游戏,在看人类自己琢磨自己的“人生无常”的游戏。

熬过“九九八十一难”,从出生、活着、生活着、生存着,到可能是发展着、辉煌着甚或是不朽着,“我们”追求着自己的理想,满足自己的欲望,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怎么像是“按倒了的葫芦漂起来”一样,在“百岁光阴如过客”中“百思不得其解”呢?

有道是“知足者常乐”。“我们”真正啥时啥事满足过自己呢?“我们”真正谁能做倒“扔了甜桃,去寻酸枣”呢?其实世俗的我们,都已做不好世俗的“我们”,我们又何苦妄自尊大的去“抬杠子”争论那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假道义呢?

2,说说虚荣和虚伪

虚荣,是一种心态。确切说也是一种病态,一种畸形的病态。人一旦有了过分的虚荣,就会沽名钓誉、装神做鬼、夜郎自大、自以为是。什么事情都有个界限,都有个度,过分的虚荣,往往会迷失了自己,就会哗众取宠、好出风头、喜欢被捧、爱好自吹。

其实,我们每个人做事情,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发展、自己的愿望,和他人无关。自己所做的事情实际上是为了磨练自己的心智、自己的心境、自己的心性和心态。以求达到健全的人格,完备的品行。而过于关注不该关注的事情,过于在乎他人对自己的评价,过于羡慕以致嫉妒他人的事情,过于在他人面前表现自己而指点他人的人,这种人不是“慈悲满怀”,就是“虚荣满怀”了。

自己觉得自己比他人哪都好,自己觉得自己比他人哪都强,自己觉得自己比他人哪都高大,其实就是人们厌恶的假道学伪君子类了。别人追求名也好,利也罢;别人追求物也好,欲也罢;其实那本就是别人的事情,如果自己真正高尚了、淡泊了、恬然了,就觉得应该在他人面前夸耀自己“世人皆醉我独醒”样子,那就不只是有点虚荣了,也就有点滑稽了。真正心性平静又自我清修的人,怎么会有对他人鄙视的心境、厌恶的操守呢?说到底,还是虚荣心在作怪。

假如自己实在没有一颗包容或对他人存有敬意的心态,也至少奉行一个中庸的原则,不为自己的虚荣而诋毁他人,不为自己的私欲而嫉恨他人,而抱着“道不同不相谋”态度也就罢了。实在还觉得自己憋屈得很,那自己就嘟囔着“大路朝天,各走一方”,来安慰自己“唯我独尊”的心态吧。

“山河大地已属微尘,而况尘中之尘;血肉之躯且归泡影,而况影外之影。”茫茫的宇宙,芸芸众生,作为小我的我们是如此渺小,而生命又是如此苦短。虚荣,对于我们来说,只能满足一下自己人生悲凉的情绪,只能自我安慰一下自己失落的情怀,又能给我们真正带来何种好处呢?

炎热的夏季里,消除心里烦闷的只有“心静自然凉”的态度;世俗的繁杂中,消除内心烦躁的也只能是“穷达心自乐”的性情。当今的世道,是个物欲膨胀而又人人自觉清高的世道,是个名利诱惑而又真假难辨的世道。“隐逸林中无荣辱”,也许我们大多数人做不到这种出世的境界,“道义路上无炎凉”,或许我们也没有那种入世的情怀,但我们可以保留一下真正的自我而不是孤傲,活着做个坦然并实在的人,不去和他人计较物欲的清浊,不去和他人攀比无谓的虚名,不在贬低他人中寻求乐趣,不去故作姿态的排斥他人。在山野中享受自然的清雅,在家庭内感受亲情的温馨,在朋友中体会友情的快乐,在爱情中品尝甜蜜的感觉,那不是更好吗?没有了虚荣,天地宽了,快乐也就多了,难道不是吗?

3,正义是被偷走的蛋

我崇尚并相信正义的力量,但我不可否认的怀疑,并反感那些整天把正义挂在嘴上的人的“正义”。

如同我或你都不能想象,一个性学专家假如自己在男欢女爱时,也需要按着性教科书上的姿势、步骤行那事一样,估计众人会觉得很滑稽和别扭的。那么,那些个把自己打扮成正义化身的人,动则拿正义来装扮自己嗜好的人呢,不让人觉得滑稽和别扭吗?

也如同你或我不能不怀疑一个所谓的“标新立异”者,想把麻雀当国鸟的哗众取宠之人的思想是超凡脱俗者一样,也不能不怀疑想把狗尾巴草当玫瑰做为情人节礼物的建议是时尚崇高者一样,我们能不怀疑那些喊着正义口号,实则是攻击诽谤自己祖国,辱骂贬低自己民族的人是真正的正义者呢?

揭露或嘲讽一些人性的弱点,评论或批评一些社会不良现象,需要客观公正的心态和正常的思维、角度,而不是象泼妇、痞子一样撒泼式的骂街,更无须动辄把自己当做正义的代表,似乎满眼是丑恶,似乎满地是邪恶,似乎唯自己正义,似乎唯自己高尚……恕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把正义当做口头禅的小丑的表演。

在这个世道上,正义可能是个雌性的鸟蛋(如果蛋也分雄雌的话),有时候被那些个“好心的人”放在了荒郊野外,个别“性情中人”只要披着正义的外衣、揣着正义的激情,似乎只要爬上去都可以按自己意志去孵化自己需要的东西。借着正义名号可以象打扮小女孩一样随意打扮历史,可以象包装戏子一样随意包装道德,可以象变化魔术一样任意孵化善良,可以自己把自己孕育出或克隆成另一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