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泽打断黄逸哲的话,毅然道:“舅舅,你别问为什么,总之,一定不是诺嫣做的,一定不是她!”
黄逸哲冷一皱眉道:“你怎么确定不是她,别再为她而掩饰了,咸丽欢的死,我让人在三年一班调查过,三年一班的学生都知道,在她临死之前曾经跟诺嫣发生过争吵,而争吵之后咸丽欢就失踪了,法医鉴定……咸丽欢的死亡时间刚好就是那天她失踪的晚上,所以我完全有理由去相信这圣心高中接连杀人案背后的凶手其实就是诺嫣!”
雨泽连连摇头:“不会是她,不会是她的……”
黄逸哲并不理会雨泽的话,依然道:“关于诺嫣的所有一切,我都让人调查过,在人前她是一个极为文静内向还很害羞的女生,在外人看来她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杀人的,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或许是她的性格使然,她也没有太多的朋友,很少与人交往,在三年一班有两个人经常欺负她,一个是蔡斐颐,一个是彭馨妍,她们俩都是426宿舍的人,可是她们都死了,而且都是上吊自杀了,在蔡斐颐的案发现场我们发现了这枚粉紫色的纽扣,我想或许这就是诺嫣跟蔡斐颐之间发生争执的时候,不小心从她的身上掉下来的,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而已,还有死者彭馨妍的手上有一条跟诺嫣手上一模一样的手链。”
“什么!”雨泽大惊。
“看这条手链,你是不是见过?这就是紫水晶手链,代表着男女间高洁坚贞的爱情,是定情石,你也应该知道吧?”黄逸哲边说着,也将另一样装在证物袋内的证物拿了出来。
看着那条极为熟悉的紫水晶手链,雨泽愕然:“诺嫣她没有理由杀人的,没有理由的……”
“杀一个人真的需要太多的理由吗?”黄逸哲不禁冷哼道:“一个人长期地受到压迫,当达到那个所谓的临界点的时候,也就是她真正爆发的时候,所以诺嫣她会杀人,并不足以为奇!”
“不,凶手不是她!绝对不是!”雨泽一口否认道。
黄逸哲冷瞥了一眼雨泽,道:“别说的这么绝对,事实可不是像你想象的这样简单,众所周知诺嫣是一个性格文静也有些懦弱的女生,人前的她的确是文静乖巧,但是人后呢?你真的了解背后那个真正的她吗?”
雨泽双拳微微拽紧,咬了一下牙,“好,我不了解,那你了解吗?舅舅,你才认识她多久,你们今天也应该才是第一次见面吧?别告诉我,你的推测就可以来决断一切,我跟诺嫣认识了三年,这三年的时间可不是白认识的,难道我对她的了解还会比你少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到的那个她也不过就是表面上的她,真正的她,你了解吗!”黄逸哲挑眉反问道:“诺嫣她一直都被欺负,被蔡斐颐跟彭馨妍两个人欺负、数落,她虽然不曾反抗,但是长期的压迫,或许她早已经精神分裂,杀了人,却也不自知呢。”
“精神分裂?”雨泽自嘲地一笑,“这四个字好冠冕堂皇啊,可惜我不信。”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都不重要,告诉你,我现在就去抓她,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边说着黄逸哲便要转身大步地向着门的方向走去。
雨泽连忙疾步来到了黄逸哲的面前,并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不,舅舅,我不许你去抓她,她是我的女朋友!不可以!”
“就算是你女朋友,她杀了人,也必须要负责的!谁都不会例外的!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黄逸哲冷摆开雨泽拦在他身前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舅舅,那如果杀人的是我,你也会这样做吗?”看着黄逸哲即将转身离去的背影,雨泽突然大声道。
黄逸哲的脚步顿时止住,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雨泽,皱眉道:“雨泽,你胡说什么,别胡乱假设!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拿来假设!”
“舅舅,就当我求你。”雨泽突然跪下身来,仰头看着不远处高高在上的黄逸哲,乞求道:“舅舅,圣心高中的这几桩案子都是你负责的,只要你说这三桩命案都是自杀,谁也不会再问什么的,只要你不再查下去,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出的!我求你别查了,不管真相如何,就让所有的一切都到此结束吧!”
“雨泽,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黄逸哲握紧拳头,愤然挑眉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求你,舅舅,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不要再查下去了,不管真相怎样,停止吧!”雨泽仰头看着黄逸哲,字字铿锵道。
停止?现在要说停止吗?圣心高中的命案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头绪,怎么可以在现在说停止呢?如果现在就停止,那对得起死去的人吗?这还是当初口口声声说要还死者一个公道的黄逸哲吗!
不,这不会是他!这样违心的他宁可不要做!
黄逸哲大步走到雨泽的面前,揪起他的衣衫,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拽起来,大吼道:“雨泽,你起来!我是在你妈临死前曾经答应过她要照顾你,但你总要明辨是非黑白啊!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不是你一句求情就可以免责的!每个人都必须要为自己所做出的事情而付出代价!谁都不可以例外!”
“付出代价?是吗?”雨泽冷哼一声,直接摆开黄逸哲的手,“舅舅,你真的非要这样吗?难道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
“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告诉你,我做不到!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人死不能复生,杀人的那一刻就应该料到有一天会被查到!”黄逸哲义正言辞道:“调查案子真相,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还死者一个公道,这是我的责任所在!”
“好,舅舅,你说得真好!字字铿锵啊!”雨泽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他看似嘲讽地拍了拍手,“你真不愧是我的好舅舅,我真该以你为我的榜样,你真是公正不阿啊!”
“雨泽……”黄逸哲微皱眉头,他搞不懂现在的雨泽说的这话到底是在夸赞,还是在刻意嘲讽?为什么语气听起来是如此的不友善?那有那双熟悉的眸子里分明在透露着冰冷!
“既然你心意已决,舅舅,那你去吧,我不会怪你的。”雨泽摆了摆手,然后别过头去,径直向前走了几步,手微微张开,将桌子上的那个白玉色的陶瓷罐子紧紧握住,然后拿在手里把玩着。
“小泽,谢谢你能理解我。”黄逸哲欣然一笑,悠然转身,准备向前走去。
可是才刚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后脑勺被一个重物狠狠地砸了上去,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既然你非要这样做,那就别怪我了……”雨泽扔下手中的那个陶瓷罐子,陶瓷罐子应声而碎,摔得七零八落,躺在地上昏过去的黄逸哲的头上的血不停地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