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在横梁处绕过的那段绳子所打的活扣也不过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罢了。
尸体才刚放下来,黄逸哲便迫不及待地走过去,他直接看向这具女尸的头部,果然发现这具女尸的头部后脑勺的位置有着严重的碰伤,那里还遗留着干涸的血迹。
再看向这具女尸的脖子处,绳子的勒痕并不止一道,而是好几道,很明显这是凶手杀人之后,然后将绳子套在了她的脖子上,或许是直接从被杀现场拖到了这里,因为中途的用力不均,绳子时松时紧,所以才使得脖子上有着连续几道勒痕,之后凶手更是想要制造出被害者上吊自杀的假象,便试图将尸体拽起,也使得脖子上更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勒痕。
细看她的脖子上并不只是勒痕,因为死者死去有些日子,生前所遗留的抓痕都一一呈现,还隐约看到了她的脖子上留有手指印。
难道她是被人掐死的?
“她的脖子上怎么还有手指印?”凌漠七也是走了过来,当她看到这具女尸的脖子上遗留下的手指印的时候,不禁揣测道:“难道这就是凶手留下来的吗?”
“嗯,这绝对是凶手所留下来的。”黄逸哲毅然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一定是凶手与被害者之间因为什么事情,他们之间便起了争执,在争执的过程中,凶手紧紧地掐住了被害者的脖子,却没想到将她给掐死了,之后他害怕,所以就用绳子制造了她上吊自杀的假象,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疑似自杀的现场却是错漏百出,骗鬼都不行。”
“向南,这是我在第一案发现场发现的几根头发丝,我想她可能是死者的,希望你取样化验一下,看看到底死者跟这根头发的主人的DNA是否相同。”黄逸哲将刚才在第一案发现场取到的那几根装在证物袋内的头发丝交到了魏向南的面前。
魏向南接过黄逸哲递过来的证物袋,“明白,包在我身上。”
死者是女人,有些事情女人办起来也更方便一些,再说凌漠七是法医,对于尸体的检查也是再习惯不过了。
这具尸体因为发现的有些晚,尸体严重腐烂,想要知道她的身份已经很难,只能祈望她的身上可以留下一些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于是凌漠七开始戴上手套对这具女尸的身体进行检查,一番检查下来,却是一无所获,这具尸体的身上除了衣服之外,没有一件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怎么样?小七,有没有发现什么?”死者为大,即使只是已经死了的女人,也必须要心怀尊敬,黄逸哲背过身去问道。
凌漠七走到黄逸哲的面前,无奈摇头道:“什么也没有发现。她的身上除了衣服之外,什么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似乎这应该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黄逸哲叹道:“我早该想到了,凶手既然已经将她给杀了,自然是不会留下一丝一毫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我想凶手跟死者肯定是认识的,而且关系非同一般。”
“逸哲,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怎样才能尽快地判定出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凌漠七一时之间觉得犯了难。
“我觉得这周围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的,小七,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吗?”黄逸哲却依然信心满满的道。
凌漠七蹙眉想了一下,很快道:“我记得你说过,凶案的现场一定会有遗留下的证据,没有天衣无缝的作案者,只有不肯努力去寻找真相的办案者。”
“原来你真的都记得。”黄逸哲微笑,原来她还一直都记得。
“那还用说,逸哲,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深深地记在心里,绝对不会轻易忘记的。”才刚说完这话,凌漠七便觉得有些不对,在这种地方实在不应该讲这种不合时宜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案,而不是在这里谈情说爱。
她连忙道:“逸哲,那我们现在就去案发现场,四处去寻找一下,我想我们一定会找到一些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蛛丝马迹。”
“嗯,一定会的!我相信!”黄逸哲看着远方,憧憬道。
回到第一案发现场,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而且死者跟凶手之间曾经发生过争执,既然有争执,那必然会留有线索,百密还必有一疏,只要用心去寻找,一定可以找到最最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死者的身份。
黄逸哲的脚步驻留在刚才发现那几根头发丝的石板那里,脑海里在试着假想一下当时可能发生的争执过程,两个人因为意见不合,分成不公,交易不成,便扭打在一起,被害者就被凶手给无意间杀害了。
这青石板路上到处都是干净的,没有一丝泥土附着在上面,却唯独这里有,很明显这是凶手遗留下来的,当时这里一定是有着很明显的血迹,凶手为了掩饰这些血迹,便从不远处的花坛内取了些泥土洒在了这里,希望可以掩饰这些血迹,因为之前下过雨,所以这些泥土被附着在了这青石板上,也将这些血迹给全部隐藏起来。
凌漠七则在青石板路旁边的草丛中寻觅能不能发现有力的证据,她低头仔细地寻觅着,不放过一丝一毫可能破案的蛛丝马迹。
一张皱巴巴有些变了样的冥纸突然映入凌漠七的视线里,她连忙弯腰将那张冥纸紧捏在手里面,“逸哲,你过来看一下。”
“小七,你发现了什么吗?”黄逸哲闻言,便立即大步跑了过来。
“逸哲,你看,这是什么?”凌漠七将手中的那张冥纸递向黄逸哲。
“是冥纸啊。”黄逸哲接过那张冥纸,放在手里打量着,笑道:“不过这张冥纸的仿真度还真的挺高的,如果不是上面写着冥币二字,它还真的跟真钱差不多,就是这手感差了点。”
“逸哲,这里有冥纸,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凌漠七微蹙眉头,有些疑惑道:“这里是公园,又不是墓园,怎么可能会有冥纸在这里呢?”
“有冥纸,其实并不奇怪啊,现在的人都很迷信,总是喜欢烧些冥纸来祭拜死者亡灵的。”黄逸哲心疑道:“或许是有亲人在这里不幸发生了意外,所以才来这里烧纸还愿的。”
“真的是这样吗?”凌漠七却觉得一切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不是来烧纸还愿,难道还会有人用这些冥币来做交易吗?”黄逸哲不置可否道。
“做交易?”凌漠七夺过黄逸哲手中的那张冥纸,“谁说不可以呢?这冥币的仿真度如此之高,简直就跟真的一样,如果将一整沓的冥纸的前后各放上两张真钞,又在夜晚做交易的话,应该是可以瞒天过海的。”
“是吗?”黄逸哲有些不相信。
凌漠七俏皮地一笑:“当然啦,不信,我那天来骗你一下试试。”
“嘘,小七,我发现了一个人,他一直鬼鬼祟祟地向这里看,我觉得他可能有问题。”黄逸哲对凌漠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