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忆起那个人呢?
诺嫣讲述的平淡无奇,雨泽听得却是觉得惊心动魄,他紧握着诺嫣的手,心有余悸,“天哪,诺嫣你这是在做什么,那么晚你居然追着一个未知的黑影追了那么远,还跟上了天台,如果他是坏人,那你怎么办?”
诺嫣抿了一下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傻瓜,瞧你担心的,看我现在不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吗?”
雨泽无奈的摇头,这怎么能算没事呢,出现在案发现场,没事都成有事了,只希望舅舅可以高抬贵手,别让诺嫣成为所谓的嫌疑犯。
“那你为什么追他?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他是于秋水,你就敢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黄逸哲怀疑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诺嫣,总觉得她的话还是有可疑之处。
诺嫣继续解释道:“其实那个时候我以为那个人就会是凶手,就算不是凶手,他鬼鬼祟祟地在走廊里徘徊,他也一定会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我就跟了上去。”
“这么简单?”黄逸哲不由得叹道:“诺嫣,没想到你比我们警察更想要早些破掉案子。”
“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无辜牺牲。”诺嫣淡淡回道。
“诺嫣,你根本就没有看到凶手,凭什么那么信誓旦旦地以为于秋水就是他杀,如果你没有说谎,于秋水的确曾经在死前说过那样的话,那也不能完全证明他就是所谓的鬼魂附体,一个人如果精神分裂,也可以一分为二,将自己当做是两个性格完全不相同的人来对待的,会说出那样的话,也不足为奇。”黄逸哲紧盯着诺嫣的眼眸,“你刚才那样贸然大声地说出来,会让你觉得你是凶手的,难道你就不怕会被带回警局吗?”
雨泽护在诺嫣的身前,高仰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舅舅,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都要带诺嫣走,我不会再让你带走她的。”
“我没说不让你带走她。”黄逸哲一脸无辜看着雨泽,难道在他这个外甥的心里面他就这样像是坏人,不通情理的法海吗?
听黄逸哲这么说,雨泽也长舒了一口气,诺嫣倒是显得淡定自如。
“舅舅,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要告诉你,我看到蔡斐颐了。”雨泽突然道,他觉得有必要将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给黄逸哲,至于他信不信,是他的事情。
“什么!”黄逸哲大惊,“这怎么可能,蔡斐颐已经死了。”
雨泽毅然道:“对,她是死了,当她的鬼魂却还在。”
“鬼魂?”不可思议的两个字,黄逸哲现在只想听雨泽继续说下去。
“没错。”雨泽意味深长的说道:“舅舅,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小时候我很喜欢哭,尤其是夜里哭的更凶吧,还记得当时邻居的小孩子也不是很喜欢跟我玩,说我有阴阳眼,是鬼婴,因为我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其实那就是鬼。”
黄逸哲微怔些许,的确小时候的雨泽的确很奇怪,很爱哭,尤其是晚上,他能看到鬼,只是他一直都不肯相信罢了。
到底有鬼没鬼,他不知道。
“雨泽,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黄逸哲再问道:“那你告诉我,蔡斐颐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是上吊自杀吗?”
“不,她不是上吊自杀的。”雨泽毅然坚决的回答。
“既然不是自杀,那就是被杀了,如果你能告诉我是谁做的,那我就相信你的话是真的。”黄逸哲看着雨泽,很期待他会怎么回答。
雨泽摇头,“她没说,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她说在死的那一刻,她完全的身不由己,只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走到了那里,然后上吊自杀了。”
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身体完全地不受自己控制,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看不到杀人者是谁?难不成那杀人者是看不到的?是鬼吗?
黄逸哲一时之间陷入了窘境,他倒不是不相信雨泽的话,只是蔡斐颐是被杀的,却连看到凶手的机会都没有,那这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凶手呢?
她是不由自主地就上吊自杀了,那这说明她是自己走上去的,是谁有这样的能力能够让一个根本就不想自杀的人却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情来?
恍然想起在每一个自杀的案发现场,他都曾经扶起那倒在地上的凳子,然后模拟了一下自杀的场景,他总觉得那就是自杀,毫无破绽的自杀,难道那时的直觉都是真的?
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切完全都超出了他原本的猜测范围内。
诺嫣站在一边,一言未发,其实知道最多的人是她。
她知道所有的人的死或许都与三年前的那个可怕的诅咒有关,即使这还没有被证实,即使这一点儿科学依据都没有。
“我想去一下天台,你们有兴趣吗?”黄逸哲突然问。
“有啊。”诺嫣率先回答,她其实也很想要再去一次天台,先前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可能遗漏了一些事情,或许回到那里,能够找寻到更多。
本来雨泽是想要拒绝的,但诺嫣既然答应了,那他也只能陪同诺嫣一起去那里了,希望真的可以找到一些可以证明于秋水是被杀的证据。
推开门,三个人走了出去,向着七层楼的天台进发,这里没有电梯,所以只能徒步。
向着七楼的天台走去,走了许久才到了天台,诺嫣这才发现原来从这里到天台是这么地远,真不敢相信她自己居然会尾随着一个未知的黑影到了天台,是求知欲在作祟,还是暗中有鬼驱使?
“这里就是天台了。”黄逸哲大步地向前走着,月色黯淡,今夜的月光并不足以照亮眼前的视线,如果在这里藏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光线暗的情况下,就算有人藏在附近,也不一定是看得到的。
“诺嫣,你刚才在这里有没有看到别的人?”黄逸哲止住脚步,回眸看着诺嫣,询问道。
“并没有。”诺嫣摇了摇头,“当时虽然我没有四处看,但我觉得这里应该不会有别人的。”
“这么说当时就只有你跟于秋水两个人?”黄逸哲紧皱眉头,思忖道:“如果是这样,那也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于秋水是自杀,另一种……”
黄逸哲欲言又止,他并没有说下去,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诺嫣的身上,很明显他还是在怀疑她,毕竟在当时只有两个人在案发现场的情况下,如果非要说这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那也只能去怀疑诺嫣了。
黄逸哲的意思,诺嫣又怎么会不明白,她轻咬了一下嘴唇,“你还是想怀疑我?”
“舅舅,这怎么可能是诺嫣做的呢?如果是她做的,那她大可什么都不说,等你们以于秋水是自杀来结案不就可以了吗?”雨泽依旧挺身而出,依然为诺嫣愤愤不平道。
“让我相信于秋水是被鬼魂附体,除非你让我亲眼看到。”黄逸哲顿了一下,紧盯着诺嫣的眼眸,“否则,这案子就先这么结了,于秋水是自杀的,请你不要再对任何一个人说他不是自杀的,你应该清楚,现场除了他,就只有你,除非你想被人认定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