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知道一些什么。”黄逸哲继续追问。
李卫民轻弹了一下烟灰,雪茄在两指间忽明忽暗着,“或许钢琴室那里真的是个不祥之地,一开始我以为崔明浩说的只是一句戏言,或许那原本就是真的。”
“他到底说过什么?”黄逸哲急道。
李卫民继续说道:“在我接手圣心高中的时候,他很明确的告诉过我一句话,他说圣心高中什么地方都可以动,都可以拆了重建,但只有北边的教学楼不可以,尤其是三楼那个废弃的钢琴室。他当时很郑重地嘱咐过我,千万不要动钢琴室里的一切,否则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可怕的事情发生?”黄逸哲迫不及待道:“是什么事情。”
“就是会死人。”李卫民转头看向窗外,意味深长道:“还记得三年前我接手的时候,崔明浩还特意请法师来做了一场法事,并在钢琴室那里贴上了一些符咒,当时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别多问,这些符咒只是为了避邪驱鬼之用。”
“避邪驱鬼?”黄逸哲不记得在钢琴室那里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符咒。
李卫民蹙起眉头,回忆道:“我还记得当时他还说了一句话,千万不要到三楼废弃的钢琴室,尤其是夜里,当时我也只是以为那不过就是他想要故弄玄虚罢了,圣心高中闲置的地方也很多,我也不差三楼那点儿地方,于是就按照崔明浩所说的将三楼的通道给封死,只留了一条仅有的通道,那就是只有二楼能上三楼,而三楼却上不了四楼,从四楼只有坐电梯才能下二楼,想上四楼,也只能从二楼的电梯口入,而电梯从不会在三楼停靠。”
听李卫民的话不像是在说谎,他说的振振有词,似乎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那到底三楼的钢琴室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那里要成为禁地呢?而且是三年前就已经被划为禁地。
想要了解的更清楚,只能听李卫民继续说下去。
李卫民接着道:“因为听了崔明浩的话,所以我便真的将北边的教学楼那里的三楼钢琴室的部分设为了禁地,主要是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就信了。自我接手以后,我便开始招纳新入学的学生,而且我还定下了一个看似奇怪的规定,那就是任何人都不许踏入三楼那个废弃的钢琴室。”
“你这样说,就不会有人去了吗?贵校的学生似乎很另类,我记得昨天在蔡斐颐的案发现场厕所里倒是看到了很多慕名而来的围观者,居然还有人在打赌谁能在死尸的面前看的时间最长,呆的时间最长。”想起那一幕,黄逸哲便决定来气,他想如果不是那么多的学生出现在那里,或许凶手会更好找一些,案子也会更容易破一些。
李卫民叹道:“那是例外,我知道总有些人是喜欢做些大胆的事情,但是我故意说那里楼层不稳,可能会出现意外坍塌的事情,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概不负责。人都是怕死的,所以效果当然会好很多。”
“可是现在还是有人违反了你所立下的规定。”黄逸哲言中所指当然就是诺嫣跟黎梦绮了。
“是啊,或许该来的始终都是要来的,躲都躲不过。”李卫民将手中的雪茄彻底捻灭,轻叹道:“不管崔明浩当时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我们圣心高中可能真的要大难临头了,或许钢琴室真的就是一切祸端的根源!”
“钢琴室?祸端的根源?”黄逸哲冷然道:“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卫民双手紧抓着头,“晚了,什么都晚了,看来崔明浩的那句话是真的,当时居然我以为那不过就是一时的玩笑话,我居然没有当真……”
“我居然没有当真……”嘴里面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李卫民像是疯了一样,紧抓着自己的头。
圣心高中对于他来说如生命般重要,他已经将半生心血都压在了这上面。
“李卫民,你别激动,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黄逸哲紧抓住李卫民的手,“我问你,有谁知道三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李卫民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淡淡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接手之后,这圣心高中的所有领导都换了,鲜有以前留下来的。”
黄逸哲再次追问:“那你有没有以前的那些人的联系方式或者家庭住址之类的。”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李卫民转身走进了里面的档案室。
等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只见他的手里面拿着一个黄色的档案袋,他将档案袋递给黄逸哲,“黄警官,这是圣心高中以前的存档,我能帮你的或许就只有这么多了。”
“谢了。”黄逸哲接过档案袋,“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到底是冤鬼作祟,还是凶手恶意而为,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的!”
等待是最可怕的,尤其是漫无目的,毫无尽期的等待,如果等待可以有一个具体的期限,那就可以等下去,因为只要到了那个期限,等待就会有一个结果。
不知道等来的会是什么的等待是最无助的,等待最起码要知道能等到的是什么,等不到的又会是什么,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只能说这种等待可能根本就是毫无意义,每分每秒都是一种对身心极大的煎熬。
而此刻的黎梦绮正是这样,她还是依旧端坐在301宿舍里,哪儿都没有去过,甚至就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现在的她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吃饭,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她害怕警察会找上门来,如果说蔡斐颐的死,她可以暂时的避过去,因为她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证明她当时不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