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相信。”黄逸哲深吸了一口气,“小七,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心里面还有一个疑惑一直都解不开,无法找到答案,那就像是一个死结死死地牵绊着我,让我无法前行。”
凌漠七扬了扬眉,“是什么疑惑?逸哲,你说出来,我来帮你解答。”
黄逸哲没有犹豫,直接道:“在我们要离开禹桥村回金吾市的时候,我去房间里拿那本圣心高中的任职档案,可是我却发现那任职档案顷刻之间满是鲜血,上面的文字、照片都变得模糊起来,甚至到最后都被鲜血给沾染的面目全非。”
“怎么会这样?档案怎么可能会突然满是鲜血?”凌漠七怔了一下,揣测道:“会不会是这档案牵扯着一些不应该被人知道的秘密,有人在你的档案上面做了手脚?所以才会……”
未待凌漠七将话说完,黄逸哲便毅然道:“不会的,那档案我一直都带在身边,从李卫民给我档案的那一刻开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还有我一向都很警觉,这一路也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踪着,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有机会在那任职档案上做手脚。”
凌漠七微微蹙眉道:“那你有没有将那份档案给别人看过?”
“这?”黄逸哲皱了一下眉头,“在开车去往禹桥村的途中,那份任职档案被我的外甥雨泽看了看,他只是说不认识那上面的人,然后就放着了,他是我外甥,不会是他。”
“如果没有人做手脚?那为什么档案会突然间面目全非呢?”凌漠七觉得疑惑不解道。
黄逸哲突然站起身来,“走,我带你去看一下那个档案,或许你会发现些什么。”
“嗯,好的。”凌漠七也连忙站起身来,然后跟随着黄逸哲的脚步一直向前走去。
很快他们二人便来到停车场,黄逸哲将车门打开,然后将那份档案从背包内取了出来,然后递给凌漠七,“小七,你自己看吧。”
凌漠七接过那份任职档案,轻轻地将它给翻开,只见那上面的真的如同黄逸哲所说的那样已经沾满了血,档案上的文字以及照片都变得模糊不堪,四处沾染的鲜血让人看后觉得触目惊心。
“真的,怎么全是血?”凌漠七大感吃惊道。
“而且奇怪的是这血当时却不会沾染在手上,就像是从档案里面自己渗出来的一样。”黄逸哲回忆道:“还有当时雨泽的手指突然又破了,还一直血流不止。”
“血流不止?”凌漠七疑道:“那这血会不会是雨泽的?是的他的血让这档案变得面目全非?”
黄逸哲连忙摇头道:“不,不会是他,因为是在之前档案就突然满是鲜血,雨泽可能是过来帮我拾取散落满地的档案的时候,才不小心又被割破了手。”
“你是说他被割破了手?是这档案吗?”凌漠七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那纤薄的档案纸,“这档案纸应该还没有这么锋利吧?”
黄逸哲道:“不,有这种可能,因为之前在安若素的家里,雨泽只是手轻触了一张纸,手指就被割破了,当时被割破的就是左手的中指,在拾取档案的时候也还是。”
“纸也可以割破手指?”凌漠七暗咽了一下唾沫,不敢置信道:“可能是你这外甥的手太嫩了,所以一张纸都可以将它给割破。”
黄逸哲皱了一下眉头,道:“其实令我觉得更奇怪的是雨泽的手指被割破之后,居然一直不停地流血,想止住都不行,当时那血都流了一地,也是因为失血过多,他才突然晕倒,我便立即将他给送到了这仁心医院。”
凌漠七伸出一根手指,低头看着,“手指被割破应该不会流血不止的,这又不是大动脉出血,就算会流血,那也应该可以轻易止住的,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连止都止不住呢?”
“的确是这样。”黄逸哲不禁叹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是不会相信的,可是当时的确如此,如果不是我用冰敷在了他的伤口上,恐怕那血会一直流下去,直到流干了为止。”
“这么奇怪?逸哲,你外甥雨泽在仁心医院的哪个病房,带我去看看好吗?”听别人说千遍万遍,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所以凌漠七是想要自己去亲眼看一看那道所谓流血不止的伤口。
“好,我这就带你去。”黄逸哲拿过凌漠七手里的档案,将它给重新装在了背包里面,然后大步地向前走去。
凌漠七则是紧紧地跟随着黄逸哲的脚步,对于他的外甥雨泽,她还真的是从来都不曾见到过,只是经常从黄逸哲的嘴里听说关于他的事情。
雨泽是被安排在二楼的加护病房内,于是他们二人脚步匆忙地向着那里赶去,当他们二人走到走廊尽头拐角处的时候,突然闻到了阵阵烧纸的味道。
黄逸哲不禁皱眉道:“小七,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
“什么味道?”凌漠七吸了一下鼻子,“好像是烧纸钱的烟熏味……这里不是医院吗?怎么会有这种气味?”
“走,我们过去看看。”黄逸哲抹了一下鼻子,然后大步地向前走去,越是向前,那烧纸钱的气味就越是浓厚,甚至前面还飘起了浓浓的黑烟,看来真的是有人在这里烧纸钱。
难道是死人了吗?所以才在这里烧纸钱?
黄逸哲刚欲上前去寻个究竟,这个时候只见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年轻医生突然大步地跑了过去,厉声斥责那个身穿黑衣在地上烧着纸钱的大妈,“喂!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会听啊!拜托这里是医院,是不可以烧纸钱的!”
原来她是林安然的妈妈刘舒蓉,她在得知自己的女儿住了医院后,便急奔到了医院,可是她在这里守了几天,却也未见到她醒过来,而是一直都处于昏迷之中。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直都是昏迷不醒,去问医生,医生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说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所以才导致晕了过去,可是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这似乎就是一个未知数,谁都不会知道的未知数。
刘舒蓉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会迷信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见自己的女儿一直都躺在医院里面,始终都没有醒过来,便去附近的风水大师那里求了一签,那风水大师说林安然是中了邪,有不干净的东西附着在她的身上久久都不肯离开,所以才会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而那不干净的东西其实就是人所看不到的‘鬼’。
本来就很迷信的刘舒蓉自然是对此信任无疑,于是便按照那风水大师的说法从他那里买来了专门送鬼用的冥纸,然后每天都在这里烧着,希望真的可以让自己的女儿早点儿醒过来。
刘舒蓉见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却也依旧装作听不到一样,依然一张张的冥纸扔进那火盆内,让冥纸尽情地燃烧着,希望真的可以如风水大师所说的那样,冥纸烧完之时就是女儿醒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