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穿房越脊,十分顺利地来到了这个亮灯的院落,发现这里是宅院里最大的院落,特别是正堂,高大宽阔,显然是整个儿秦宅的正堂。正堂前的庭院十分开阔,家人们举着灯笼火把,将庭院照得雪亮。马超跃到了正堂屋顶,暗自有些纳闷,现在应该是睡觉时间,这秦家人半夜三更的,搞什么名堂?他便伏下身来,向下仔细观瞧。
在庭院的正中竖着一根拴马桩,此时正拴着一匹白马。这匹马外形高大神骏,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时不时地长啸一声,简直如龙吟虎啸一般。秦寿生正得意洋洋地站在马旁,指着马匹,对一旁的楚雷响说:“楚贤弟,你看到没有?这就是我新买的踢雪狮子兽,与无敌将军吕布坐下的赤兔马齐名。”
楚雷响眼里飞快地掠过了嫉妒和羡慕,但随即脸上就挂上了轻蔑的笑容,冷笑道:“秦兄,何以见得你这马就是闻名天下的踢雪狮子兽?我看这不过是一匹普通的白马嘛!我家里多得很。”
“哎,你这问题问得好。你知道,愚兄为什么深夜叫你来此观马吗?”秦寿生不仅没有流露出不悦,反而不屑地笑了,并反问道。
“秦兄无非是想展示一下贵府的灯笼火把多呗!”楚雷响淡淡地讥讽。
“非也。你知道普通的白马,马毛虽然是白的,但缺乏应有的光泽。你看这匹马的马毛,铮亮。”秦寿生耐心地说,“等一会儿,我让下人们将灯笼火把全都熄了,你再看这匹马,那是什么光景。”说完,扭头冲家人们说:“尔等看我的手势,我一挥手,尔等就把手中的灯笼火把全都熄灭。”
“是。”家奴们躬身答应。
秦寿生拉着楚雷响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高高地举起了右手,向下一挥,所有的灯笼火把同时熄灭。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院子中央的踢雪狮子兽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银光,宛如刚出水的银龙,辉映着四方。楚雷响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马呀!毛色堪比银狐。”
“哈哈哈,让贤弟如此赞叹一样物件着实不易呀!”秦寿生兴奋地大声说,又冲家奴们喊:“掌灯!”
片刻后,院子里又灯火通明。楚雷响走到马前,爱惜地抚摸着马毛,上上下下查看着这马,目光中的贪婪越来越炽烈。终于,他抬起头,问秦寿生:“秦兄,把这马转让给我吧!出多少钱都行,无论用什么东西换,也可以。”
“哈哈哈,你要我这匹马?你知道,当今的董太师是怎么从荆州刺史丁原的手中得到无敌将吕布的吗?”秦寿生不无卖弄地问道。
“这天下人尽知,董太师是用一匹赤兔马收买了吕将军的心。”楚雷响回答。
“既然你知道这个掌故,就能明白这匹马的价值。你出多少钱,我也不会卖的。”秦寿生摇着头说。
楚雷响流露出一脸的失落。
“不过,你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得到牠。”秦寿生忽然话锋一转说。
“什么方式?”楚雷响急忙问。
“如果你能骑着这匹马在这个院子里兜一圈,那这匹马就归你了,我分文不取。”秦寿生狡黠地说。
“此话当真?”楚雷响瞪大眼,半信半疑地问。
“我哪次不是说一不二?”秦寿生板起面孔,认真地说。
“那我现在就骑给你看。”楚雷响说着,走到拴马桩前,就要解马缰绳。
“且慢!”秦寿生急忙走上前,拦住了他。
“怎么,秦兄要反悔吗?”楚雷响面露不悦地问。
“非也。我只是想让你先骑到马上,能坐稳的话,我亲自给你解缰绳。”秦寿生平静地解释。
“怎么,你觉得我会在马上坐不牢吗?哈哈哈”楚雷响吃惊地问完,就止不住仰天耻笑起来。
秦寿生却冷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秦兄,你虽然比我年长一岁,但骑术未必在我之上吧我们俩虽然比了无数次,一直不分伯仲,你对我这个说法没有异议吧”楚雷响语气咄咄地问。
秦寿生摇了摇头。
“你我那可是一学会走路就会骑马了,都算是童子功呀!怎么可能在马上坐不稳呢”楚雷响粗声大气地说。
“楚贤弟,你先骑到马上,咱们再说其它也不迟呀”秦寿生不动声色地说。
“那好吧,既然秦兄愿意亲自给我解缰绳,那我也就有劳了。”楚雷响气呼呼地说完,走到了马鞍前,将右脚伸进了马蹬里,右手一抓鬃毛,熟练而又敏捷地跨到了马上。他俯身,正要吩咐秦寿生给他解马缰绳,忽见马仰头长啸一声,前踢高高扬起,身子几乎直立,楚雷响急忙去抓一旁的缰绳,尚未够到,身子已被掀下了马背。楚雷响的四肢在空中刚划了一下,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模样极其狼狈。秦寿生和家人们都捂着嘴,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楚雷响难堪地躺在地上喘息了片刻,才在两名随从地搀扶下站了起来。秦寿生走上前,冲他一抱拳说:“贤弟,受惊了。愚兄忘了提醒你,这马性子实在是烈呀!”
“再烈的马,也是你兄弟的之物。刚才,是我大意了。”楚雷响不服气地说着,又走向了马匹。
“怎么,贤弟还要再试?”秦寿生明知故问。
“当然,这回,你让牠再摔我一次,哼!”楚雷响冷哼着说,将缰绳抓到了手里。缰绳一头虽然拴在马桩上,但缰绳很长,完全可以将缰绳拉到马背上。楚雷响紧抓缰绳,又将右脚伸进马蹬里,迅捷地翻身上马,并急速伏下了身子。踢雪狮子兽又仰头长啸一声,前踢高高扬起,直立起了身子。这回,楚雷响有了准备,身子紧贴马背,右手牢牢地抓着缰绳,一时未被摔到马下。但踢雪狮子兽暴怒起来,狂躁地晃动着身子,前踢反复地起落,力度一次比一次凶悍,当牠第三次扬起前踢时,楚雷响还是被摔到了马下,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手里还抓着马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