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遥想三国之锦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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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在荆州城里,留营司马赵云的府门前干净整洁,只有四名兵丁守卫。这天,接近午时时分,扮作商人模样的马超和马康来到了府门前,马超停下了脚步,马康则走向了一名高个子卫兵,他看出这是一名什长,显然是这几个卫兵的头。这位什长迎向了马康,审视着他,厉声问道:“你有什么事儿?这里可是留营司马府。”

“小的有有一柄祖传的宝宝剑想想卖给赵将军。”马康故作紧张地说。

“我们家不缺剑,你还是到别处去卖吧!”什长冷冷地说。

“哼,我们家将军在长坂坡抢夺了曹的青虹剑,削铁如泥,还稀罕你的破宝剑快走得远远的,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另一名小眼睛卫兵说。

“哎,这位军爷,怎么能说我的宝剑是破宝剑呢?”马康不悦地说,“它也削铁如泥,一点儿不逊于曹的青虹剑。”

“吹牛吧!你的剑能跟曹的比,嗤!”小眼睛卫兵耻笑着说。

“哎,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今天还就要让你开一开眼。”马康说着,取下了背上背的拙剑,瞪起眼,做出抬杠样儿说,“信不信,我这剑能砍断你手里的长戟?”

“哈哈哈”卫兵们都耻笑出了声。小眼睛卫兵耻笑完,更不服气地说:“好啊,你要砍不断我这长戟,我就把你脑袋砍下来。”

“好啊,我要砍不断你这长戟,就让你把我的脑袋砍下来。”马康做出被激怒的样子,高声说。

那什长见双方越说火气越大,扰乱了府门前的安宁庄重,有几个行人已聚了过来,欲看热闹,他便拉下了脸,冲着马康和那小眼睛卫兵呵斥道:“别嚷嚷了,这里是堂堂的留营司马府,不是打把势卖艺的地方,都给我住口。”

马康和那名卫兵只好沉默下来。

那名什长一指大路,对马康命令道:“你赶快离开这里,我们赵将军不缺宝剑。”

“那那得由赵将军说了算。”马康嘟囔着说,“我这剑只卖给赵将军,换了别人,我还不卖呢!”

“我说过了,赵将军不缺剑。你赶快离开这里!”什长指着大路,再一次冷冰冰地命令。

“那那我得听赵将军的,他说不要,我才能离开。”马康倔强地说。

“你你再不离开,我就要驱赶你了。”什长眼里冒火地喊道。

“赶吧!最好砍了我的脑袋,那才算你的本事呢!”马康说着,怀抱着拙剑,坐到了当地。

什长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马康,冲他的手下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打。”

那三名卫兵却迟迟不敢动手,那小眼睛卫兵更低声嘟囔:“赵将军严令:不准无故殴打百姓。”

“是啊。”另两名卫兵低声附和。

“打吧!将军怪罪下来,我担待。”什长咬牙切齿地说。

“你担待什么?”这时,传来了一个宏亮的声音。众人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就见一个英武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了府门前,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骑马的随从。

卫兵们一看到他赶忙都躬身施礼。马康料想到这个威风八面的将军一定就是名扬天下的赵云赵子龙。他赶忙从地上站起身,躬下了身子。而一直站在一旁一语不发的马超,看到来人威武的气质,也暗赞此人仪表非凡,料定他必定是赵云。他也微躬了身子。

赵云从容地从马上跳下,将缰绳递给了匆忙下马的一名随从,迈开稳健的步伐,来到那名什长跟前,严肃地问:“何事大声喧哗?”

“将军,这个刁民无端在府门前嚷闹。”什长指着马康大声说。

“小民没有无端嚷闹,是特意给将军奉先一柄宝剑的。”马康躬着身,不卑不亢地说。

“哦,宝剑?什么样的宝剑?”赵云认真地问,同时看到了马康手中的拙剑。

“是一把与将军威名匹配的宝剑。”马康直起了身子,扬了扬手中的拙剑,自豪地说。

“拿来我看。”赵云审视了马康一眼,冷冷地说,“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一定照价购买。”

马康将拙剑递给了赵云。

赵云接过了拙剑,随手将剑身从鞘内拔出,看到了拙剑通体碧绿,形状朴拙,居然毫无光泽,不像杀人的武器,倒像供人赏玩的摆设。赵云皱紧了眉头,沉思起来。而那几位卫兵偷眼看到此剑,脸上都浮现了鄙夷的笑容,若不是赵云在场,他们一定会耻笑出声。

“你们跟我进府吧!”赵云不动声色地吩咐着马康,还打量了一眼一旁的马超。

卫兵们都大吃一惊。马康却暗自猜测,这赵云一定知道一些拙剑的底细,不然,不会这样痛快地让他们进府。但马康面色如常地扭头冲马超说:“兄弟,咱们跟赵将军进府吧!看来咱们不虚此行呀!”

马超就跟着他们走向了府门。

赵云将他们俩领进了一个偏厅里,还不失礼貌地让他们俩就座,仆人还给他们端来了茶水。马康谦恭地说:“将军面前,哪有我们的座位”

“这里是我的家,不是官府,你们尽可以坐下讲话。”赵云和气地说。

马康和马超这才坐到了赵云的侧面。

赵云将拙剑从剑鞘中拔出,又仔细端详了一遍,才将剑归回鞘内,并将剑放到了身旁的案几上,直视着马康说:“我看你们这柄剑很像传说中的拙剑。而这拙剑一直由庄世堡的主人。最近,又听说庄世堡的主人将这拙剑赠给了西凉的少将军马超。它怎么会落到你们手里?”说话中间,他又机警地打量了一下马超。

“我们这剑的确跟拙剑有些渊源。”马康平静地说,心中却暗自庆幸,幸亏事先准备好了说辞,“这剑是跟拙剑一同铸造的,造出以后,就被祖上私藏,一直没有外泄。因而世人只知有拙剑,不知有此剑。”

赵云冷笑了一下,显然没有认同马康的说法,但也没有深问,转而问道:“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是这样。”马康不免看了马超一眼,才接着说,“我这位兄弟也好武功,一直想跟赵将军讨教几招,一直没有机缘。此次奉剑,一来是仰慕将军的威名,二来嘛,就是想跟将军讨教几招。”

“怎么个讨教法?”赵云的目光绕过马康,直视着马超问。

“我想跟将军学习几招,若五十招内,将军胜了我,那我就离开贵府,将宝剑留下;若将军赢不了我,那我还得将宝剑带走,以图将来请教。”马超不温不火地说。

“你想要跟我比试什么?”赵云直截了当地问。

“将军以枪闻名天下,自然是跟将军比枪术。”马超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我未见你带长兵刃呀!”赵云看着马超说。

马超一怔,他此行为了不引人注意,未带他的虎头湛金枪,现在听赵云这样说,心中未免有些后悔,但他只沉默了瞬间,便微笑着说:“想必将军府上不缺一条长枪吧”

“我这府里的确不缺长枪,可未必称你的手。我不想在兵刃上占你的便宜。”赵云说完,思忖了片刻,眼睛一亮地说,“我看不如这样:找一双筷子,我们俩各执一根,隔桌相斗,你看如何?”

“如此最好!”马超兴奋地响应。

赵云身后站立的一名随从很快拿来了一双坚硬的竹筷子。赵云邀马超坐到自己旁边的客位上,马超也没客气,坐到了客位上。这样一来,马超就和赵云只隔着一张茶桌了。赵云递给马超一根筷子,马超冲赵云拱了拱手,接了过来。赵云让马超先进攻,马超谦让着,让赵云先攻。赵云微笑道:“你是客,你先来。”马超不想这样无谓地谦让下去,就将筷子向前一戳,以一招马家枪的“蛟龙出洞”开始了进攻,赵云沉着地以一招“苍龙摆尾”挡开了马超的攻势。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地展开了较量,外人看到他们轻描淡写地拆招解招,似乎在做游戏,但双方却都感觉这是他们经历的有生以来最激烈、最凶险的一场交锋,虽然双方使用的是筷子,但他们都是成名于天下的人物,自然不肯输一招半式,因而都倾尽了全力,耗费了巨大的心力。五十招如电光火石一般,居然很快结束了。只有他们俩知道,他们不但未分出胜负,进攻和防守竟然都是二十五招。两人在攻防上都是均衡的,谁也没讨到任何便宜。

赵云再次打量了马超一眼,想到这样的比拼只能考较出双方武功招数,却无法准确地感知对方的力量,他就在筷子中部轻轻弹了一下,这根竹筷子居然齐茬茬从中间断裂开来,筷子的上半部分轻快地飞向了门口,落到了门槛上。马超见状,即刻明白了赵云的用意,他也漫不经心地弹了一下筷子的中部,筷子也从中间齐茬茬地断裂开来,上半部分飞向了门口,也落到了门槛上。赵云和马超相视一笑。

赵云注视着马超,直率地说:“虽然你带着面具,我还是看出了你的真实身份。看来,这世上不光有个吕奉先。”

马超听后,急忙站起身,冲赵云一抱拳说:“赵将军,还是心照不宣好。感谢你的招待,在下告辞了!”

“用过午餐再走吧!”赵云也站起身,诚心相邀。

“谢谢将军,不必了。我有急事,还要赶路。”马超说完,快步走向了门口。马康紧紧跟随。

在太室山的入山路口,有两个猎人模样的人坐在一块儿大青石上,悠闲地吹着口哨逗弄着旁边树上的小鸟。年纪稍长的猎人面前还放着一块儿硕大的桦树皮,树皮上写着八个刺眼的大字:脚踩嵩山第一猎手。

他们俩来的第一天,还真有几名嵩山的猎手看不惯他们俩的自大,主动过来要和他们比猎技,试图把他们俩比下去,羞臊得他们离开嵩山。可那位较年轻的外地猎手只展示了一招,就把嵩山的猎手们都惊走了。这位年轻猎人展示的是飞石打鸟,他掷出的小石子居然百发百中,只要能给他指出鸟的方位,他能看到,他就一定能把那只鸟打下来。这些猎手们都觉得遇到了神人,都垂头丧气地逐个离去。

到了第二天,来向这两位外地猎手挑战的就只有三名猎手了。那位年轻的猎人同样以飞石打鸟的绝技惊走了这三位猎人。

今天是他们俩来这里的第三天,时近午时了,仍没有一个人来向他们挑战。表面上看,他们很轻松自在,实际上,他们心急如焚。他们俩就是马超和马康。早在离开西凉之时,一踏上赶往嵩山的路,马超就暗自琢磨,上官续既然是隐居在嵩山,那一定藏匿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他知道嵩山东西绵延一百多里,在这样的山中找一个人,简直如大海里捞针一般。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马康向他打听起了,他小时候到摩天岭去救胜子的往事。马超蓦地想起了,当年他寻找红睛妖叟使用过的方法,他便决定如法炮制地在嵩山使用,因而一路上,他都不愁找不到上官续,还忙里偷闲地去了一趟荆州,跟赵云以筷子作枪比试了一场。

而现在,他却等不到像当年的大石那样的猎手了,他开始焦急起来。他正琢磨,要不要换一种方式寻找上官续,忽地,看到一个健壮的汉子从山上飞快地走了下来,步态和身姿都异常协调,不像走山路,倒像在平地上健步如飞。马超望着他,心中暗想,此人是个惯走山路的,一定对山上的情况很熟悉,即便他猎技平平,也要向他打听一下上官续的下落了。

壮汉来到两人近前,先上下打量了他们俩一番,又看了一眼写字的桦树皮,猛地抬脚将桦树皮踢飞,指着他们俩,怒气冲冲地说:“我就是嵩山的第一猎手,来吧,你们俩把我踩在脚下吧!”

马超不动声色地坐着未动,马康却站起身,冷笑道:“你踢走它,管什么用你要真是嵩山第一猎手,那就拿出真本事来,让我们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