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细小的环节出现变动,都会影响整个计划。你不该心软的,在那样关键的时候。”唐克斯陪着艾莉丝一起坐在走廊里,她已经使用了原形立现,这会儿能够清楚地看到艾莉丝了,“由此可以证明,也许……你并不适合做一个合格的傲罗。”
“……非常抱歉,我以为……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艾莉丝垂头丧气的说着。
“曾经,我也经常会犯下一些‘我以为’的错误,后来穆迪曾经告诉过我,任何一个擅作主张的‘我以为’,都有可能害了所有人!”唐克斯安慰道,“如果你真的想加入我们,就必须要学着改正你的某些习惯,尽管这很难。”
艾莉丝转头看着她,“我会的。”
斯梅绥克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来到两个女孩子面前,“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在经过了新一轮强烈的抗争之后,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我想,不会太久了。”他看着艾莉丝,“记住,没有反抗能力并不代表他不再危险,所以,请答应我,不许松开他,直到……最后。”
艾莉丝认真的点了点头,唐克斯陪她一起走进病房去。
这里经过了简单的整理,但还是一地狼藉,也许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会对这儿进行彻底地清除工作。艾莉丝来到病床前,看到维拉德已经苏醒过来,正看着她,她挤出一个笑容:“维拉德,我是艾莉丝。”
他似乎很茫然,却更像是拼命的回忆着什么,直到他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那样用力思索的表情才消失。维拉德的全身都被牢牢的绑着,只余下头部是自由的,他看了看唐克斯,又看了看门口,意思非常明显。
“我就在门外,记住,不要擅作主张。”唐克斯用力按了按艾莉丝的肩膀,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我很抱歉,并不能再多做些什么对你有利的事情。”艾莉丝轻轻地说着,她的眼睛已经泛起了泪光。
维拉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绳索捆住了他的手腕,但他的手指依然可以活动,他尽可能的曲起右手食指,在非常有限的范围之内轻轻的写着:“谢谢。”
艾莉丝的眼圈彻底红了,她克制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同时绽开笑容:“不用谢,维拉德,我们是朋友。”
维拉德凝视着她,目光是那样深沉,片刻之后,他再次写道:“礼物,给你。”
“你要给我礼物?”艾莉丝有些意外,她摇了摇头,“维拉德,你接受了我的友情,就已经是对我最好的礼物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写道:“戒指。”
艾莉丝注意到他左手中指上的白金戒指,看上去非常普通,没有任何装饰,艾莉丝不确定这是否对他有着格外的意义,只是本能的拒绝:“不,我不能,你一直都戴着它,它对你一定非常重要,我不能收。”
维拉德皱了皱眉,再次写道:“请拿去。”他的目光中包含恳切,这样恳切的目光,让艾莉丝感到为难。
“好吧……”在经过一番犹豫之后,艾莉丝走到了他的另一侧,轻轻握住他的手——每个指尖都有细长尖锐的指甲,就在不久之前,这只手还曾经对他们发起攻击,然而现在,却极其柔软的停在她的手上。碰触到戒指的一瞬间,艾莉丝恍惚觉得有某种抵抗的力量,然而很快就消失了,戒指被取了下来,紧紧握在手里,“我会永远保存它,也永远不会忘记它的主人。”
维拉德的脸忽然变得更加惨白,连带着那双眼睛也迅速的黯淡下去,他依旧执着的看着艾莉丝,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大概只有半分钟左右,维拉德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他的双眸已经轻轻阖上,面容平静的如同安详的睡去,在他的唇边,仿佛有一个满足的笑涡。
“维拉德……”艾莉丝轻轻叫着他的名字,这一次,连目光都不能够回应她了。
“圣芒戈会为维拉德举办一场葬礼,”斯梅绥克亲自送艾莉丝与唐克斯到圣芒戈大厅里,“到时候会通知你们来参加。艾莉丝,非常感谢你所做出的一切,你完成的非常好。请允许我再次对你发出邀请,如果你能够来到圣芒戈,一定会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医师。”
“我会考虑的,斯梅绥克先生。”艾莉丝与他握了握手,就此道别。
“你在想什么?”艾莉丝一路都保持着安静,唐克斯终于忍不住问道。
“似乎哪里有些不大对劲,”艾莉丝再次拿出那个戒指,“我总觉得……与这个东西有关!当我把它从维拉德的手上取下来的时候,真的觉得它是有魔力的!也许因为它被拿走了,所以维拉德才会那么快的……是我杀了他……”
“停一下!艾莉丝!你不能这样胡思乱想!”唐克斯喝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你走火入魔了!这只是个戒指,而且它是维拉德心甘情愿送给你的纪念礼物,又不是你抢来的!不要给自己乱扣罪名,好吗?这只会让你更加难过。你现在应该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从悲伤里走出来,你总不能这样回到霍格沃茨去!”
“可是……”艾莉丝真的觉得有些问题她想不明白,但是面对唐克斯略带恼怒的表情,她只能暂时放弃,“别那样瞪着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唐克斯,给我点儿时间,我会振作起来,我保证!”
“但愿你真能做得到!”唐克斯拉起她的手,“好了,我们应该尽快赶回去,那里还有一个人需要我们的陪伴,为了即将来临的满月!”
等她们赶回布莱克老宅时,艾莉丝第一时间听到了非常熟悉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
“如果你对邓布利多有所怀疑的话,你应该直接告诉他。”这是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平静,但显然这更能引起对方的反感,“或者是你是害怕他可能不认真地看待一个已经在他母亲的房子躲藏达六个月之久的男人的忠告?”
小天狼星急促的呼吸着,“告诉我,卢修斯?马尔福这些几天怎样?他很高兴他的狗崽子在霍格沃茨,在你的护翼之下活着,对吗?”
“说到狗,你知道卢修斯?马尔福上次在你出去走走的时候辨认出你吗?放聪明点,布莱克,你最好一直躲在这儿,不要离开你的藏身洞,什么都别做,就像现在这样,至少不会给别人造成麻烦!”不得不说,斯内普教授戳中了小天狼星的要害。
“你说我是一个懦夫吗?”小天狼星吼道。
“哦?懦夫?是的,我想我是这个意思。”斯内普教授冷冷说道。
“哈利——从——这里——出——去!”小天狼星疯狂地吼道,“我要教训这个家伙——这个让人恶心的鼻涕精——”
“闭嘴——”这大概也是斯内普教授的要害,他很快失去了冷静,大声吼着。
在艾莉丝和唐克斯赶到之前,更多人已经冲了进去,挡在两个当事人之间,避免他们互相对着的魔杖真的会造成任何后果,韦斯莱先生大声地喊着:“看!我完全好了!哈哈,斯内普,你还没有恭喜我完全康复了!圣芒戈的医师们真得很出色不是吗!”
“我知道你已经出院很久了,至少有一个星期以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对你说一声,恭喜。”小天狼星的魔杖已经被许多人按住,斯内普也慢慢将魔杖放了下来,冷冷说着,然而目光掠过门口,准确的发现了艾莉丝站在那儿,他再次蹙起眉。
“您好,斯内普教授,很高兴见到您。”艾莉丝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到他面前,不自在的笑着。
“你刚刚从圣芒戈回来?”斯内普看起来依然非常不悦,他迅速的扫了一眼对面的卢平,“那个狼人……如何?”
“维拉德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这句话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所有人都为此而安静下来,艾莉丝抬起头看着卢平,他脸色格外的难看,“我觉得,你会很希望能够参加葬礼,斯梅绥克已经答应将葬礼安排在满月之后。”
“……谢谢。”卢平轻轻的说着,“我为维拉德感到悲伤,但更为你与唐克斯的平安归来感到欣慰,要知道我一直都在担心,好在一切都结束了,你们都安然无恙。”
“既然一切都结束了,我希望你可以马上跟我一起回霍格沃茨!”斯内普的声音冷冷的穿插进来,“马上就走,去收拾好你的东西,十分钟。”
“好的,教授。”艾莉丝没有任何异议,她看得出来斯内普现在心情不好,事实上大家心情都非常压抑,圣诞节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她也必须要及早调整好状态,回到正常的学习中去,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普通等级巫师考试。
临走之前,艾莉丝依次与大家告别,最后将一瓶狼毒药剂塞进了卢平手里,“这是我问斯梅绥克先生要的,我认为会比之前我亲手制作的那些好得多!就像你对我说的那样,我也希望你可以做到,保护好你自己!另外……”她凑近卢平耳边轻轻说着,同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唐克斯,通过这些天唐克斯对维拉德的态度,艾莉丝也许猜到了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也许爱情也不完全是一件奢侈品。”
对于艾莉丝的举动,卢平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唐克斯则看着艾莉丝略显不安,其他人自然是猜不到这个女孩儿在低语些什么,至于斯内普教授,则是冷冷的一哼,声音非常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