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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承诺

这一次的空间开阔了许多,他们完全可以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周围也不再黑的吓人,而是有一些荧荧闪烁着的光,来自于周围洞壁上嵌着的一颗颗的石头,像是宝石,更应该是某些藏匿于地下的矿石。虽然每一颗的光芒极其微弱,但拼凑到一起还是能够起到照明的作用。而在这个洞穴的最深处,艾莉丝看到了她的那棵宝贝植物,“噢……”她忍不住惊呼着跑了过去。

事实上她只认识那个玻璃罩子,至于罩子里面的东西她已经完全认不出了:婴儿手腕一般粗壮的茎,细长的深绿色的叶子,看得出这些日子以来它一直都在茁壮的成长着,而且更加奇妙的是,现在这棵植物像是分成了两半,两根分支各自占据了罩子的一边,极其相似的外形犹如双胞胎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些藏匿在叶片之下的小巧而精致的花苞,左边的是雪一样的纯白,而右边的隐约透着淡淡的红色。

“每一种未知的生物都是十分珍贵的,应该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来放置它们。所以,我想到了这儿。”斯内普站在艾莉丝的身后,轻轻说道。

“那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呢?”艾莉丝回过头去问道。

“槲寄生,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茂密的槲寄生丛。如果没有外力的影响,人为的改变,我想,它们也不会是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斯内普看向艾莉丝。

“黑魔法的力量?”从斯内普的眼中看到了赞赏,艾莉丝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谁会在这样的地方使用黑魔法呢?这大概是禁林最深处了,我想没有人会愿意走到这里来的。”

“当然,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的走到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除非有人想要躲避外界的追踪,”斯内普露出一丝冷笑,“那么这儿,将会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

“……躲避外界?”艾莉丝想到一个名字,“难道是伏……”

“艾莉丝,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么?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任何时候都不要直接说出他的名字。”斯内普表情有些严肃,“现在我还不能够肯定他已经这样做了,但是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刻,他的名字也会成为他成功追踪到目标的一种途径,所以,请不要主动暴露自己。”

“好的,教授。”艾莉丝顺从的点点头,“那么这一切,都是他做的?那么……是在我刚入学的那一年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拉科和哈利在那个时候来到过禁林里,他们曾经看到了那个人,他在吸取独角兽的血!”

斯内普点点头,“恭喜你还保留着这段记忆。是的,就是那个时候。我想他一定是找到了这里,然后发现这儿是一个非常利于他藏身的地方,于是住了下来……”

“可是他不能做到这些!哈利曾经说过,那时候的伏……我是说神秘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游魂,噢或许连魂魄都是不完整的,他怎么能够使用出这么厉害的黑魔法呢?”艾莉丝问道。

“当然,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当然不可能做到,但是你忘记奇洛了吗?那个被他利用的胆小如鼠的家伙。听着,艾莉丝,我们永远不要低估我们的敌人,尤其是黑魔王,他永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他的能力完全超乎你的设想范围,所以他极度危险。即使只剩下灵魂的一部分,只要有躯体供他使用,只要他还能拿得起魔杖,他就可以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情!”不知道是否想到了旧日发生过的事情,斯内普的脸色有些苍白,那个人始终是让他感到恐惧的,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我相信您的判断,教授。”艾莉丝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指尖都是冰冷的,“那么他一定在这儿住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所以才造成了外面的植物属性都发生了变化。那么……这些发光的石头……也是因为黑魔法的力量吗?”她看向洞壁上那些星星一样的斑点。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包括之前我们通过的那扇门,同样是黑魔法的隐藏手段之一,必须要用对手的鲜血才可以开启。”斯内普轻轻一哂,“除了黑魔王,我真的想象不到谁还会用这种方法。”

用血开启,血液的流逝会导致法力下降,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如此,这同样也是降低对手实力的手段,很聪明不是吗?艾莉丝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比起外面,这里反而没有那样阴冷潮湿,只是密闭的空间给人以无限的压迫感,那些亮晶晶的石头看得久了也觉得心烦意乱起来,“他真可怜,却也让人佩服。”

“你说什么?”斯内普没有听清艾莉丝的低语。

“神秘人当初躲在这儿的时候,日子一定非常不好过。这儿并没有其他生物——或者之前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没有了——只有他自己,而且是半死不活的,连躯体都没有,根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他不曾彻底绝望过,但是那种无助的滋味儿,一定会让他萌生出无限的恐惧,也许他会有那么一天重新活过来,重新变得强大,但是也许……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告别这个世界了。”艾莉丝在洞穴里转了一圈,之后重新看向斯内普,“仅仅凭借求生意志一天天的熬着,但是他真的做到了,这很难不让人佩服,对吗?”

“……是的。”斯内普眯了眯眼睛,他觉得艾莉丝的话还没有说完,他静静的等待着,等她说下去。

“我认为,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做到这一点。”艾莉丝回到他的身边,同时握住他的双手,一起捧在胸前,无比真诚的看进他眸子最深处:“活下去,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只要还拥有彼此,就应该坚强的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新的希望。”

斯内普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艾莉丝,他亲眼看到了她的成长,从一个稚嫩的女孩子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她曾经说过,希望有一天可以足够强大,可以站在他的身边,而现在她已经完美的做到了,与此同时,她也目睹了自己的一切,比如懦弱的时候,比如恐惧的时候,比如……无助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那一个红发绿眸的姑娘,已经在脑海中渐渐淡出,毕竟那只是一段简单而纯粹的过往,两个人从慢慢成长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没有过多的交集,而艾莉丝却是不同的,她真正的介入了自己的生活……甚至生命。现在,他,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生命里,已经不能够缺少艾莉丝的存在了……

“教授?”艾莉丝打断了他的思想,她微微蹙眉,竟然流露出一丝祈求的目光。

斯内普把她搂进怀里,轻轻的,像是抱着一件珍贵而易碎的宝贝,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会……一直都在。”

“这是承诺吗,教授?”艾莉丝抬起头来,眸子亮晶晶的。

“……如果你愿意这样认为的话……我毫无异议……”斯内普专注的看着她,看到彼此的两只手交叉到一起,紧紧握住,然后听到那真诚的声音。

“这是西弗勒斯与艾莉丝之间的承诺。”艾莉丝露出恬淡而纯净的笑容。

西弗勒斯……与……艾莉丝……的确,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誓言。斯内普静静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