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魔杖发出微微的光,相互辉映着照亮脚下的路,有了心底热切的期盼,禁林之旅倒也不觉得有多么艰难,更没有了恐惧,艾莉丝甚至轻轻的哼着一首欢快的曲子,而一旁的邓布利多则热心的帮她合着拍子,至于斯内普……实在是受不了这一老一小如此异常的举动,一路上都在忍不住翻着白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的魔杖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道。
“呃,是的,这个是我的备用魔杖,现在感觉用起来比之前那个还要顺手!”艾莉丝大言不惭的说着,丝毫不顾忌那根备用魔杖的真正主人就在她身边。
“是吗?那很好。”邓布利多偏了偏头,狡黠的看了看斯内普,“也许奥利凡德说的话也不完全正确,至少我认为,每个人除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那根魔杖之外,也有其他的选择,这取决于魔杖与使用魔杖的人之间的磁场是否相互吻合,另外嘛……如果两个人的默契程度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他们的魔杖也是可以互换的,丝毫不会觉得不顺手。”
这是被看穿了吗?艾莉丝不自在的揉揉鼻子。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穆勒小姐离开霍格沃茨?”斯内普改变了话题,“她掌握的已经足够多了,我认为她可以回去了。”
“噢,这个恐怕暂时不行,毕竟这是一个约定,之前我们说好的可是要坚持到本学年结束,当然,如果是穆勒小姐自己要求提前结束学业的话,我想马克西姆夫人也会尊重穆勒小姐的意愿,约定随时可以停止的。”邓布利多一脸淡定的看向前方。
穆勒小姐的意愿……邓布利多这是在暗示什么吗……艾莉丝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哈,这个老狐狸……
斯内普抓住艾莉丝并且放慢了脚步,让邓布利多和他们拉开距离,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许胡闹!”
艾莉丝粲然一笑,顺手抚过教授的手背:“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穆勒小姐的~”
“……”斯内普用力甩开她,大步向前走去,这个艾莉丝,真是……拿她没办法!
魔法的洞穴一如既往的安静,为了避免下一次斯内普教授或者其他人还是要以伤害自己的方式进到洞里来,邓布利多消除了原先的设定而改成了他自己的保护咒,咒语只有目前这里的三个人知道。在艾莉丝为斯内普愈合伤口的时间里,邓布利多已经看清楚了那株植物,如今它更加的茂盛,已经长出了明显的花骨朵,两边各有3朵。
“彼岸的召唤,天堂的来信,我想,要足够圣洁的灵魂才能够拥有归来的机会,做了错事的人根本收不到天堂的来信,他们需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迎接他们的会是地狱的使者。”邓布利多坐在花朵旁边的石头上,摇头苦笑。
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斯内普教授一僵,艾莉丝飞快的握住他的手,“没有这回事儿!任何人都会做错事,只要他们记得改过自新,只要他们此刻的心是纯洁的,灵魂就不会被玷污!天堂和地狱原本就只有一线之隔,取决于人的一念之间,我相信,梅林会宽恕每一个诚心悔过的灵魂。”
邓布利多看过来,他看到了斯内普与艾莉丝紧握在一起的手,微微一笑:“我听到了一段非常深沉的话语,根本不符合你的年纪,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真像个‘救世主’!”
“不,邓布利多教授,救世主是伟大的,他博爱众生,我想,我并不是那样的人。”艾莉丝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那些花骨朵,“尽管我做过许多非常‘格兰芬多’的事情,但是,我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斯莱特林,也许这样有点儿自私,但我还是会选择量力而为,保护好我所在意的人……以及我自己,在某些关键的时候,哪怕有点儿违背道义,明哲保身。”
“……的确,非常的斯莱特林。”邓布利多点点头,“不过总是个霍格沃茨,这就足够了。”
与邓布利多道别之后,艾莉丝跟着斯内普教授回到地窖办公室里。斯内普很快的传唤来家养小精灵,为他们准备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
“您怎么知道的!”艾莉丝咽了咽口水,“我的意思是说……”
“因为从禁林到城堡的路上我听到了无数次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我相信那不会是邓布利多!”斯内普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咳,谢谢。”艾莉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艾莉丝端起一杯雪莉酒:“但愿您不会觉得这太迟了,圣诞节快乐,斯内普教授。”
“很难忘的一次圣诞节对吗,艾莉丝,我想我们都会牢记这个日子的。”斯内普举起杯,杯子里照旧是火焰威士忌,他喜欢这个味道,“即使你已经成年了,也要时刻记得控制饮酒量,我可不希望看到一个因醉酒而失态的斯莱特林出现在任何场合。”
“我会记得的,教授。”艾莉丝很快就放弃了酒杯,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大快朵颐中去,要知道她上一次进餐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圣芒戈的魔法药剂也许对伤口复原有很好的疗效,可是并不能抵制饥饿,一点儿都不夸张地说,她快要饿疯了。
斯内普并不急于吃东西,他默默的观察着对面的女孩儿,看得出来她有点儿心急,但万幸的是她还算理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依然能够记得餐桌礼仪,要知道狼吞虎咽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任何一个斯莱特林身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虽然他也认同四个分院都是霍格沃茨的一部分,这无可厚非,但是,斯莱特林,理应保持住它的独到之处,这同样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德拉科需要成功的杀死邓布利多,这就是来自于他的主人的命令。”给了艾莉丝一定的用餐时间之后,斯内普缓缓的说道,“所以,自从开学以来,德拉科做了很多与此相关的事情,自以为非常聪明,实际上十分愚蠢。”
艾莉丝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包括那条项链对吗?我知道是他做的,因为博金博克亲口向我说的,德拉科从他的手里买走了一条蛋白石项链。”
“是的,他也许想要做的更好一点,但是邓布利多已经有了防备之心,他无计可施了,所以才会把自己弄得越来越狼狈。”斯内普又喝了一口酒,“只是我们对他所谓的那个‘不是一个人的计划’还是一无所知,我隐约觉得这个计划终究会成功的,对我们每个人而言都非常危险。我尽可能的去试探德拉科,但是,他已经完全不相信我了,所以,我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讯息。”
“那么,邓布利多的意思是……”艾莉丝问道。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嘴角,修长的手指描绘着酒杯的边缘:“如果我们实在调查不到那个计划的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假设最后真的无法改变事情的发生,那么,我会代替德拉科动手。”
“为什么!”艾莉丝坐直了身子,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和她对视着:“因为,邓布利多认为,德拉科的灵魂还没有堕落到那个地步,他不能放任一个孩子的灵魂因为他而毁灭……”
“我是说为什么是您!或者说,为什么总是您?!”艾莉丝推开了面前的餐盘,她觉得胸口有些堵得发慌,但是坚信一定不是因为刚刚吃过东西的缘故,“德拉科的灵魂不可以被毁灭,那么您的灵魂就活该要被牺牲吗?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您的处境会是无法想象的糟糕!邓布利多一定还会让您继续想尽办法待在霍格沃茨对吗?他希望您能够尽可能长久的保护霍格沃茨,保护这些无辜的人们,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这些无辜的孩子们当中有多少个是完全没有脑子的,即使他们的魔法不足以伤害到您,但是他们完全丧失理智之后的冲动,足以让您的日子不好过!”
片刻沉默,斯内普向艾莉丝伸出手,艾莉丝快步走了过去,两个人轻轻的拥抱在一起,斯内普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前,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我想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被邓布利多利用,为他做间谍,为他说谎,为他去身陷险境,这样的生活我并不觉得可怕,也许已经麻木了……”
“可是我做不到……”艾莉丝的鼻子有些囔囔的,她把整个脸都埋进教授的胸口。
斯内普柔声安抚着她:“是的,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你真相,因为这真的非常残酷,没必要让你也跟着难过不是吗?只是,我确实有点儿担心,不知道这样做下去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结局,如果最终我们会分开,可你还被蒙在鼓里……”
“不!不会的!”艾莉丝猛地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你答应过我会活下去!这是我们的承诺,难道你忘记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但是你也应该清楚,事情总会有些意外……”
“我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艾莉丝整个人都透着坚定,“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