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你给出一个最佳理由!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切麻烦我都可以自己承担!”穆迪突然变了口气,狠狠瞪着面前的那只已经没了声息的白鼬,“这个小子实在是卑鄙,无耻,龌龊……”
“您可以把他交给斯莱特林分院院长斯内普教授!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狠狠的在教授面前告他一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法无天的惩罚他!”她实在不愿意招惹事情,但是,她又做不到看着德拉科被折磨。
“……无法无天?”穆迪又重新看她了,这次连那只正常的眼睛都移了过来:“你的胆子比你父亲大得多!敢对我用这个词……”他终于放弃了白鼬,继而向艾莉丝一步步走过来。
艾莉丝瞬间感觉到让她无法承担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一起涌了过来,她不由自主的一点一点后退着,直到撞上了身后的某个人,她才猛然回过头去,然而在那一瞬,她几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现在的作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样的词语,穆迪。”斯内普教授不动声色的将艾莉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眼角瞟过地上瑟瑟发抖的白鼬,他的目光更加阴冷,“如果你继续这样的行为,我想很快,学生家长们会极力要求一个擅自恶意处罚学生的教授远离霍格沃茨,到时候,即使是邓布利多教授,也无力留下你。”
穆迪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只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来回的看着斯内普和藏在他袍子后面的艾莉丝,片刻,穆迪扭曲的脸上似乎浮现一个同样扭曲的笑容:“好的,我可以饶了他,但是,他必须保证下不为例!不然,我会让他永远变成白鼬!”说完,伴随着砰砰的声音,穆迪走开了。
“咒立停——”德拉科终于变了回来,脸色灰白的他依旧在发抖,哆里哆嗦的嘴唇里似乎在嗫嗫着“我爸爸”几个字,斯内普教授瞪了他一眼,“你最好保持安静,如果不想再有下一次的话。艾莉丝,跟我去办公室。”
“是的,教授。”艾莉丝看了一眼德拉科,跟随斯内普一起离开了这里。
“以后不要擅自招惹穆迪,”斯内普在办公室门关闭的同时说道,“他是个疯子。”
“我没有招惹他,教授,我只是……”艾莉丝想要解释,却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抱歉,我以后不会了。我也怕被变成白鼬,或者更加恐怖的东西。”她耸耸肩,想到刚才德拉科的情形,那滋味一定不怎么样。
斯内普两手交叉着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定定的看了艾莉丝一会儿,“我想,肯特小姐的脑子里大概真的把论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吗?”
“论文?噢……天哪……”艾莉丝突然瞪大了眼睛,梅林啊,她真的忘记了,并且忘得一干二净了!“斯内普教授,我……我本来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完成一篇能让您满意的论文的,也因此查阅了很多资料,可是后来……后来实在是出现了意外,所以我……真的非常抱歉,我愿意承受您的任何处罚,并且毫无异议。”
“包括变成白鼬?”斯内普突然说道,在看到艾莉丝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迅速改口,“我还不会那样对待自己学院的学生,肯特小姐可以放心。那么,吐真剂吧,每晚禁闭,直到你做出像样的吐真剂为止。”
这似乎又是一件不应该由她这个年纪学习制作的药剂,不过艾莉丝很快点了点头,“好的教授!可以从今晚开始!”她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惩罚,从教授这里总是能够学到很多新鲜的东西,也让她对斯内普教授越发的崇拜,这些都让她感到快乐与满足。
也许对她而言这根本不算惩罚,斯内普心里也在这样想着,或者,他根本无意罚她做什么,在她身上,总会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然而她们完全没有相似之处,只除了……这一点对魔药的执着,并且仅存于认识詹姆波特之前……他确实有着自私的念头,想要成全自己一点奢望,一点对过去美好回忆的缅怀。
“斯内普教授,午饭大概已经结束了……也许刚刚我没什么胃口,可是现在我真的很饿……”艾莉丝扁扁嘴,一脸的可怜,“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教给我怎样找到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么?”
斯内普教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用魔杖敲了敲摆放在桌子一角的某只酒杯,发出清脆悦耳叮叮声,然而并不用等谁回复什么,斯内普教授径自说道:“午餐……两份。”
只过了一小会儿,一个穿着简单而整齐的家养小精灵端了两份午餐出现在办公室里,它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艾莉丝,眼神里有几分好奇,斯内普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小精灵被吓了一跳,带着羞愧的神色瞬间消失了。
“真神奇!”艾莉丝不住的咋舌,“教授,虽然我已经来过这里许多次,但是,我依然可以发现很多从未发现过的惊喜!您的办公室……简直就是个魔法屋……我真的很好奇!”她转动脖子到处的看着。
“……如果有人随便动过我的东西,那么她永远都不必再出现在这里。”斯内普拿起了刀叉,“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并且要赶到塔楼顶端的占卜课教室去。”
艾莉丝决定不再废话,端起自己那份午餐去一边坐下,快速的吞咽着,只是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教授,你有所有人的课程表吗?不然的话,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去上什么课?”
斯内普并没有抬头,“安静,肯特小姐。”
“……”艾莉丝默默低下头去。
本周的第三次禁闭,艾莉丝是带着芭蕾舞姿来的,她站在那儿,会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来,端起肩膀并且伸长脖子,像一只天鹅……斯内普教授看到这样子的他从茫然继而转到暴怒,但是艾莉丝敢向梅林起誓,在这期间一定还有好笑,她看到了斯内普教授嘴角的笑容,虽然只是短短一瞬!
“他怎么敢对你们施加不可饶恕咒!即便是简单做示范也是违反魔法部规定的!”斯内普很快拿过一杯透明无色的液体,让艾莉丝一口气喝下去,“他是个疯子!纯粹的疯子!”
液体沿着喉咙一路向下滑,沿途留下了热辣辣的痕迹,不过很快,艾莉丝觉得已经可以控制脖子处在放松的状态了,她揉了揉肩颈部位的肌肉,“他是个疯子,您以前已经说过了,斯内普教授。现在,可否能教我一个抵制夺魂咒的办法?我不想再这么……呃……丢人现眼!穆迪教授说这一个学期他都会对我们不断进行试验的……”
“荒谬!即使这是他的教学计划,也不应该施加在你们身上!”当他看到艾莉丝委屈的眼神时,他的愤怒终于有所平息,但还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对付夺魂咒,唯一的办法就是抗拒,用你的精神,从你的内心深处抗拒!当你的力量压制住他的力量的时候,咒语就会失效。”
“我的力量……压制住……噢不可能!我完全不可能敌得过穆迪教授!”艾莉丝叫道。
“没有不可能!记住,肯特小姐,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斯内普教授冷冷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突然抽出了魔杖对准艾莉丝:“魂魄出窍——”
“……”艾莉丝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这种感觉就是在课堂上穆迪教授对她施咒的感觉,让她觉得……羞辱!
“转圈……马上……”一个遥远的声音慢慢的传递到耳朵里。
“不……我……不要……”就像是处在一片迷雾之中,艾莉丝察觉到自己的脚已经开始缓慢的移动,“不……我不要!”她在用力抵抗着,用尽全力拼命抵抗着。
“快,转圈,快!”那个声音坚定了许多,在催促着她。
“不!我不转!”艾莉丝将全部力量压到了自己的腿上,她想要跪下去,只要跪下去那当然就没办法转圈了,所以,她用力的跪下去,再用力……突然,咒语的力量消失了,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顿时清醒过来,“……我成功了是吗,教授?”
“勉强及格,能想出用别的办法打断咒语,说明你还不是完全无药可救。”斯内普站在那儿,虽然说出来的话还是冷冷的嘲讽,但是看得出他隐藏在冷酷表情下的欣慰。
“是教授教得好!”艾莉丝从地上爬起来,“要知道穆迪教授可是专门教了哈利接近半个小时,可是哈利还是……好吧,也算勉强及格!穆迪教授让他跳上桌子,最终结果是他没有完全起跳,所以撞翻了桌子,而且碰伤了膝盖!”
“哼,那是个蠢货。”斯内普嗤鼻,“好了肯特小姐,你还有吐真剂的任务,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是的,教授!”艾莉丝雀跃着跑向试验台,下一次再上穆迪教授的课,她不会丢脸了,这足够让她高兴好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