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危险,都在步步逼近,然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不快乐,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因为我们可以站在一起,以此抵挡所有的艰难险阻,已经足够了。——楔子
01。蜘蛛尾巷
“我真的从未想过……你会喜欢斯内普教授。”威尔坐在沙发上,翘起一条腿,用一把银色的小勺子不断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同时偏着头打量着对面的艾莉丝。
“非常遗憾,爸爸,我以为我早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艾莉丝同样偏着头,露出狡黠的笑容。
“单纯的喜欢,只是因为他的确非常有能力,我一直这样以为。可是现在,我发现似乎不是这样的。”威尔轻轻喝了一小口,咂咂嘴,像是在评判着咖啡的味道,但更像是在组织着词汇,“他的年龄比你大很多。”
“我知道。”艾莉丝耸耸肩。
“他的过去……呃我的意思是,他有着很多经历,是的,很多故事,包括我们并不十分清楚的。”威尔似乎有些紧张,他又喝了一口。
“我知道。”艾莉丝看了父亲一眼,笑道,“而且,比你们知道的更详细。”
伊莎贝拉从客厅另一端走过来,径自坐到了威尔身边,她偏过头去看了威尔一眼,目光颇有怪罪的意味,显然是觉得他的圈子兜的实在太远了,威尔耸了耸肩,将主动权交给伊莎贝拉。
“你喜欢他什么?”伊莎贝拉直接问道。
艾莉丝很高兴妈妈不再像鸵鸟一样对所有事情都不闻不问,那样她会发疯的,她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认真的看着父母:“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真的。”
“他也喜欢你对吗?那么,他对你好吗?”伊莎贝拉看着艾莉丝,又问。
“或者……在他眼中,我更像个脑袋里装满芨芨草的巨怪,会做出一些非常意外的事情来,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会让他觉得丢脸或是恼火……”艾莉丝嘟嘴,却又忽然笑起来,“但是,他对我比任何人都好,我一直都知道的!”
伊莎贝拉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艾莉丝,直到大概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们的艾莉丝,长大了。”
“这是我们都应该感到开心的事情,不是吗?”威尔伸出手臂搂住妻子的肩,在她发际旁轻轻一吻,随后看向艾莉丝:“我们并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只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艾莉丝,我与你的妈妈,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
艾莉丝快步跑过去坐到他们中间,两只手分别搂住父亲与母亲,在他们的脸颊上各自亲了一下:“你们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阳台外面,布鲁布鲁正盘旋着飞进来,将一封信准确的丢进了艾莉丝的怀里,之后落在沙发的扶手上,等待得到主人的嘉奖。艾莉丝摸了摸它的头,允许它啄食盘子里的小饼干,同时看向信封上的黑色字迹:来自于蜘蛛尾巷19号。
“他在训练你大脑封闭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艾莉丝并不打算把这封信当成秘密,坦然的放在父母面前,伊莎贝拉先看到了关键的内容,不由得问道。
“就在四年级临近毕业的时候,是邓布利多的意思,他认为我应该熟练掌握它,毕竟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无法预料,拥有一点防御的能力总比任由人剖析大脑好得多!可是后来有很多事情发生了……所以我并没有真正学过,到现在为止,我还什么都做不到。”艾莉丝有些郁闷,笑容黯淡下来。
知道她又想到了那些不愉快,威尔搂住她的肩膀:“没关系,精神系的魔法是所有魔法中最难以掌握的,它需要非常强大的精神控制能力,你会做到的,一定会的。”
“是的,爸爸,我一定会做到的!”艾莉丝勉强笑笑,“你们会允许我去蜘蛛尾巷吗?那里是……教授的家。”
威尔与伊莎贝拉交换了目光,“如果不允许,你会乖乖待在家里吗?”看到艾莉丝紧抿着唇稍稍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威尔笑了:“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不是吗?去吧,只要你快乐。”
“但是!”伊莎贝拉迅速接口,“天黑之前必须回家!”
“放心吧,妈妈,到时候教授也会赶我走的,他是那样一个体贴的人,一定不希望你们担心我!”艾莉丝笑着扑过去,紧紧搂住伊莎贝拉,后者也亲昵的拥抱着艾莉丝,“谢谢你们!”
郊区,非常非常僻静的郊外,距离市中心大概有许多英里,艾莉丝从来不知道在英格兰北部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里显然已经被人遗忘了。有些发黄的浓郁的雾气,此刻正笼罩在一条蜿蜒曲折的河上,河水呈现出浑浊的颜色,河的两岸杂草丛生,垃圾成堆,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放眼望去,一排排破旧的砖房中,竖着一根高耸入云的大烟囱,阴森森的,似乎透着不详,它在向人们表明:这里是一片工业废墟。
艾莉丝走上鹅卵石铺成的街道,在那些已经模糊了许久的门牌号码上找寻着数字19,就如同她刚刚费了好大的劲才辨认出街口那块牌子写着蜘蛛尾巷一样,这果然是个锻炼眼力的活儿。
真的找了许久,直到艾莉丝差不多想要放弃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朦胧的雾气里,等候着她的到来。艾莉丝长舒了一口气,飞快的跑了过去:“早上好,教授!找到这儿真的不太容易!”
“抱歉,需要让你来这种地方,但是我想不到更适合的地方,要知道我们最好可以避过所有人。”斯内普解释着。
“哦教授,您不必觉得抱歉,我对这个地方没有丝毫的反感,甚至,我觉得我会喜欢这里的,因为,您的家在这儿。”艾莉丝笑笑。
“……也许,这里并不能够称作家。”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儿,继续向前走去:“跟我来吧,肯特。”
艾莉丝皱了皱眉,很快跟了上去。
几乎走到这条街道的尽头,他们终于到了,当房门打开的时候,艾莉丝才真正领会到了先前教授那句话的意思,也许,这里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家。在艾莉丝的印象中,家不仅仅是一处住所,同时它也代表着温暖与温馨,可是这儿,显然毫不具备这样的感觉,甚至,是截然相反的。
一间小小的客厅,更像是一间软壁牢房,外面的光线几乎完全渗透不进来,屋子里十分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天花板上吊着的那盏点着蜡烛的灯,摇摇晃晃的将光圈投掷下来,光圈里挤挤挨挨的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扶手椅还有一张小圆桌,桌面上的油漆已经斑驳脱落的不成样子,这里显然很久都没人住过了。让艾莉丝十分确定这里的主人是斯内普的原因,来自于那放满几面墙的书籍,满满当当的,封面大多都是褐色或是黑色,古旧的外表说明它们已经被翻阅了无数次,除了斯内普教授,艾莉丝想不到还有谁会这样酷爱着它们。
“很寒酸……”斯内普轻轻说道。
“不!很壮观!”艾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她伸出食指轻轻掠过一排书脊,“您会有如今的成就,完全因为您曾经这样付出过,非常让人敬佩!”
斯内普低了低头,仿佛听见他极其轻微的一笑:“我应该说谢谢吗?”他示意艾莉丝坐到沙发上去,而他自己则拖过了扶手椅坐在她的对面:“你并不需要休息对吗?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进入主题,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们浪费。所以,请做好准备,肯特。”
“呃……好……好的教授!”她又开始紧张了,这样的光线,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与他面对面的坐着,艾莉丝不由自主的慢慢攥起拳头,绷直了身子。
“Legilimency——”斯内普毫不客气的念出咒语。
非常顺利,再次成功的打开了艾莉丝的记忆。
……我所喜欢的人,必须要足够强大,需要有绝对的实力……如果再成熟一点,经历过许多我从未了解过的事情,他可以有几分骄傲,但必须要具有骄傲的资本,这些资本,可不是凭外貌换来的,而是强大的能力,从他身上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而且受益匪浅……
……斯内普教授?你喜欢上了我们的教授……
……不许胡说……
……可是按照你所说的,我除了斯内普教授之外几乎想不到其他人……
……从现在开始闭嘴!再敢提起那个名字我会送你一服强效生死水,保证让你昏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Occlumency!!!Occlumency——”艾莉丝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个咒语来!她伏在沙发上,把整张脸都埋进自己的手心,她大概能猜想得到,此刻自己的耳朵甚至脖子,都会是红的,因为它们都在发烫,像脸一样的滚烫!
“……咒语并不需要如此用力……只需要集中精神就可以了。你已经有了一点点的进步,继续努力,很快就可以完全掌握了。”直到几句话都说完,斯内普依然没有完全收敛起唇边的笑容,可疑的淡淡红色,浮现在他苍白的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