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艾莉丝准时的出现在乌姆里奇办公室门外。得到里面的允许之后,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这里并不陌生,当初她曾经来过这里,给卢平教授送狼毒药剂,然而再一次进来,却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房间里完全被布置成粉红色,和乌姆里奇的套装同样的色彩,一种非常不适合这个年纪的女人的颜色。所有的墙面上都挂满了相框,而每一个相框里都是不同的猫咪,大概包括了世界上所有的猫咪种类,据说乌姆里奇酷爱着此类动物。它们在看到艾莉丝之后发出不同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噪音接连不断的刺激着耳朵,艾莉丝不由得皱眉,她不喜欢猫,甚至是讨厌的。
“肯特小姐非常准时。”乌姆里奇坐在办公桌后面,端着一个精致的咖啡杯,里面正缓缓冒出热气,“你可以坐到波特先生的旁边。”
艾莉丝这才注意到哈利也在这儿,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艾莉丝选择了与哈利相隔两个座位的地方坐下。
乌姆里奇观察了他们一会儿,笑笑:“我的禁闭很简单,不需要你们做任何的义务劳动,只是让你们重复几次抄写工作,波特先生已经来过许多次了,相信他现在非常熟悉全部过程。你可以继续了,波特先生。”她看了一眼哈利,哈利低下头去,重新拿起了羽毛笔开始书写,乌姆里奇又看向艾莉丝,“肯特小姐,也照做吧,用你面前那只羽毛笔,就写……‘我会尊重我的每一位教授’,写到你印象深刻为止。”
“好的,教授。”艾莉丝顺从的拿起笔来,“教授,您没有给我墨水。”她看了看桌上,再看看哈利面前,同样没有墨水瓶。
“呵呵,不需要的,你很快会知道。”乌姆里奇娇滴滴的笑着,“动手吧,不要浪费时间。”
疯子!艾莉丝把笔尖对准羊皮纸上的格子,一字一字的写下去:我会尊重我的每一位教授……但当然不包括疯子!她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她不认为这样的抄写有任何意义,因为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痕迹,依然是空白的!“噢!”她突然叫出声来,因为手背的刺痛,更因为那里正在一笔一划的显示出字迹,完全刻在皮肤上的字迹:我会尊重我的每一位教授。看到血迹不断的渗透出来,艾莉丝恼怒的看向乌姆里奇,后者正以完全获胜者的姿态高傲的看着她,她又看向哈利波特,这会儿才发现他一直是一种非常痛苦的隐忍着的表情,重复着书写动作,而他的袖口,已经被血液浸湿。
艾莉丝很想对乌姆里奇大吼一声,强烈抗议这样的体罚!然而她却突然想到了那次乌姆里奇与麦格教授在大厅外面楼梯上发生的争执。也就是说这种手段早已经不是秘密,但是,却没有人可以制止!“不要再试图挑衅她,无论为了什么理由。”她突然想起斯内普教授的话,无效的反抗,只会引发更加严重的后果,艾莉丝默默的咬了咬牙,把这口气生生的咽了下去。
“但愿你们会牢牢记住,应该做什么,并且应该怎样去做。”一直到快要宵禁的时候,乌姆里奇才宣布他们可以离开了,“肯特小姐,我衷心希望你不会像波特先生这样……屡教不改,这只会让你吃够苦头。好了,晚安。”
“教授晚安。”与哈利的愤怒不同,艾莉丝抬起头来非常有礼貌的对乌姆里奇说着,同时奉上一个微笑。
“非常好!肯特小姐,可见经过今晚你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乌姆里奇笑道,“那么,波特先生,你呢?”
“……晚安,乌姆里奇女士。”哈利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句。得到乌姆里奇的首肯,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门。
原以为一次次重复的在同一个位置刻字,早就应该把整只手掌都刺穿了,然而却没有那样惨不忍睹,只是在手背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鲜血一遍又一遍的浸渍着那块皮肤,到现在这会儿,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刚开始时那么疼了,更像是已经麻木了。乌姆里奇的手段果然高明,艾莉丝坚信那个特制的羽毛笔,是乌姆里奇的杰作。
“过几天就会好的,”哈利用与艾莉丝捂着同样的位置,分享着自己的经验,“伤口会很快愈合,不过也许会留下疤痕,就像被烧伤或者烫伤那样,淡淡的痕迹。”
“我不会允许我的手背上出现任何疤痕,淡淡的也不行!”艾莉丝摇了摇头,“那会非常丑陋,我不会让它出现的。”她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失血过多,为什么会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你怎么样?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哈利走上前来扶住她。
“不必。”艾莉丝抬起手臂挡开了他的手,“就快要宵禁了,我并不希望你或者我会被巡视的费尔奇先生捉到,而连累格兰芬多或者斯莱特林被扣分。所以,你最好马上回到格兰芬多塔去,而我,也会尽快赶回地下的休息室。”
“艾莉丝!”哈利突然叫她的名字,“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暑假的时候在那座老房子里的事情还在生我的气。我当时只是想维护他,因为,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艾莉丝沉默了一会儿,她回过身去看着哈利,“如果真的足够聪明,就不要再提起任何关于他的事情,包括那个老房子。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再隐晦的词语,也有可能被有心人破译。你必须当心。”停顿了片刻,艾莉丝重新说道,“我也只是为了维护我在乎的人,尽管那个人你不喜欢。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诋毁他,今天的事情你也亲眼看到了,这说明我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但是你曾经说过就算全世界的人误会他,我也不行……”哈利皱眉。
“当我胡说八道好了!抱歉,请忘了那件事吧。”艾莉丝不想再多解释什么,更何况,这根本解释不清。“时间真的不多了,就这样吧,晚安。”
不再关心哈利是否还站在那儿,艾莉丝径自走向地下走廊。她真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整个脑袋都觉得昏沉沉的,她始终无法理解自己居然会柔弱到这个地步,在步入走廊的最后一个台阶那里,她发现自己踩空了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跌了下去。
一只非常有力而且温暖的手及时的扶住了她,成功避免了她与地面的亲密接触,艾莉丝抬头看去:“教授……”自开学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肢体接触,突如其来的巨大委屈直接冲垮了艾莉丝的所有防线,她崩溃的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身,将整张脸都埋进他的怀里。
斯内普轻轻抱住了她,所有的担心在见到她之后瞬间化为柔情,他缓缓抚摸着她的头发,几不可闻的叹息着:“但愿你没有招惹到新的麻烦。”
艾莉丝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同时抬起左手:“请帮忙,教授,我不想留下任何疤痕。”
斯内普有片刻的诧异,他执起那只手仔细的看着,“噢不,她怎么可以……可恶!真该死!”他不禁狠狠骂着,“这并不是普通的伤痕,同时加注了黑魔法,我们不能等到明天!艾莉丝,跟我来办公室,马上!”
“不,教授!”艾莉丝坚定的站在原地不肯挪动脚步,她用极其委屈的声音说着,“非常疼,教授。”
“我知道,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斯内普的眼睛里流露出心疼。
“刚刚伤口还在流血,事实上,整整一晚上都在流血,”艾莉丝扁着嘴望向斯内普,“我想我是失血过多了,所以,现在的我非常虚弱,我一步都走不动了,教授……”
看到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中迅速闪过一丝狡黠,斯内普不由得沉下脸来,可惜装出来的冷酷并不足以吓到她,艾莉丝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继续用那双无辜的眸子凝望着他,那里甚至有泪光在闪烁。“哼!”斯内普用鼻音重重的哼了一声,与此同时弯腰将艾莉丝打横抱了起来,随后大踏步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艾莉丝拼命抿着唇,拼命压抑着即将溢出来的笑容,她用胳膊环住了斯内普教授的脖子,同时将脸埋进他的颈窝。从这一刻起,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眼下正在发生的甜蜜,足以让她忘掉一切,她可以清空脑子里所有的杂念,只是单纯的享受着专属于她一个人的幸福。
她是否需要感激乌姆里奇?为他们送来这样美好的夜晚。